“离殇,脱衣服上床,今晚咱俩睡!”
离殇听着赵钺戎故意把声音拔高,就知道他是说给贺兰铭听的,便也大声的回答道,“好嘞!”
赵钺戎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晾贺兰铭多久,一边嘴角含笑的躺在离殇的身边睡去了,夏夜静谧无声,只有间或传来的几声虫鸣,微弱,却很悦耳。
“吱——”忽然,一声凄厉的鸣叫在耳边响起,赵钺戎的意识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但是眼皮却沉重得很,触觉倒变得十分清晰。分明是三伏的天气,却有阵阵阴寒的气息从地下升腾而起,窜到了头顶,左右翻飞,在床梁上萦绕不去。
赵钺戎几次皱眉,终于把眼皮抬了起来,却一睁眼就看到了床梁上悬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仰着脸看不清楚五官,却穿着当朝太子的服饰,赵钺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心中充满了惊惧,想要起身将那孩子从床梁上摘下来,却发现自己身上阵阵酥麻升起,完全动不了了。
忽然,那原本仰着脸的孩子低下了脑袋,睁着眼睛盯着赵钺戎,正是当朝太子贺兰雅彬,赵钺戎心底一惊——那孩子,竟然没有眼白!
一双黑洞洞眼睛直直的撞进赵钺戎的眼里,那两只黑洞好像藏着这世上最可怖的精怪,又好像是要将赵钺戎的意识吸走一样。赵钺戎赶紧把眼珠转向一旁,不去直视那孩子的眼睛,但却忽然看到了那孩子脖子上的一块胎记,一块梅花形状的朱砂记。
赵钺戎舒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来,贺兰雅彬脖子上确实有一块朱砂记,不过却是缺了一枚花瓣的红梅,自己经常跟那孩子逗乐,用毛笔蘸着蔻丹把那一枚花瓣添上,凑成一朵完整的梅花,可是今天晚上,是自己亲自帮贺兰雅彬洗澡的,他明明已经把那枚画上去的花瓣洗掉了,所以现在床梁上吊着的那个孩子一定不是贺兰雅彬。
赵钺戎冷静下来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把目光移到床梁上,随即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原来是障眼法。”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少说也有四五十斤,床梁才多细,挂那么个重物不断也得弯,可是上头的床梁还是笔直的,一点悬挂重物的痕迹都没有。
随着赵钺戎思路清晰起来,他的身体也渐渐可以动了,等那股酥麻感完全过去之后,赵钺戎猛的起身,站在床上,可那原本悬挂着的小孩子却不见了踪影,赵钺戎眼神扫到床梁的上方,又开始慌了——床梁上浮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可是却有一道两指宽的干净地方,就像是被绳子勒出来的一样。
赵钺戎正对着那道痕迹皱眉呢,一个小小的脑袋从床梁下钻了出来,一双黑洞洞的眼睛不差分毫的对上了赵钺戎,惊得赵钺戎一下子跌坐回床上,再抬头看时,那孩子却又不见了踪影。赵钺戎只觉得背后蹿起一股凉气,将身上的鸡皮疙瘩一颗不落地撩了起来。
背后传来滴水声和咀嚼的声音,听得赵钺戎头皮直发麻,他僵硬着脖颈,一寸一寸的回过头去,就见到刚才那孩子正坐在离殇的枕头上啃着一根人的手指,床上散落着一件白色的xiè_yī,和很多碎amp;尸,血水淌的到处都是,而离殇的头,正被那孩子抱在怀里。
“啊啊啊啊啊啊!”赵钺戎抱住脑袋,发出一阵尖叫,那孩子却叼着手指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来。
离殇睡觉很沉,完全没有练武之人的警觉,但是大半夜的脖子上传来的一阵剧痛,还是把他给惊醒了。离殇挣扎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赵钺戎正趴在自己的身上,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咬牙切齿,一脸的狰狞,而他的双手,正死死的扼住自己的脖子。
离殇抬手抓住赵钺戎的手腕,赵钺戎却像是受到刺激一样再次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离殇由于窒息,将肺里的空气一点点的呼出去,妄图得到一点点的空隙,但是赵钺戎却一次又一次的收紧双手,像是非要置他于死地一样。
赵钺戎呃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由于用力而露出青白的指节来,离殇不敢贸然将他的手强行掰开,因为他已经听到了赵钺戎关节处传来的“咯咯咯”声,若是这时强行把他的手掰开,那他的手指多半会断掉。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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