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喜欢吗?”
“可以。”
“我对飙车其实不太感兴趣。早几年有些朋友喜欢,但我早熟,觉得很无聊。我的爱好随时间有变化的,现在可能更像个老年人,会收集邮票什么的。”
罗小云讶异地看向他,随即冷笑:“真够老的……那你还带我来?”
“不一样嘛。”
两人有说有笑的。梁朔时不时拿一些小点心给罗小云吃,惹那个男人一脸嫌弃。
张仪晓才过来,见了大吃一惊。端了半杯奎宁水,上前打招呼。“咦,梁哥,这位是?”他从来没见过梁朔这么柔和的表情。甭管旁边人来人往,这两人像是处在另一个平行世界,完全和他人隔离开来。
上次聚会过后,他就隐约感觉到梁朔和刘成山不会再同他往来了。但他不得不闯进去。
果然,梁朔抬眼看了他,眼神立马凌厉起来。手里的黄金酒往桌上一搁,道:“到这种地方就是麻烦,总会透出消息。早知道还不如去游乐场。”
罗小云眼前的这个男人皮肤黝黑,眉眼明丽如星,又诡异地眼角上挑,背挺得笔直,非常周正俊逸的长相,还带点痞气。
是军人。他当即下了判断。那种军人特质再明显不过。
感觉上他和梁朔关系不错。但梁朔态度实在太明显了……他就没见姓梁的这么有意冷淡过谁,甚至还隐隐有怒气。
张仪晓依旧笑道:“咱们以前也是推心置腹的好友,可惜了。”
“套用时下一句流行的话,是推心还是扎心,犹未可知。”梁朔捏紧发烫的手掌,“能一起立誓发大愿的,一辈子就这么一两个人,一两回。”
“那时候是我太天真,大家看上去都一样的学生,成绩好的当学生主席,不好的瞎混。毕业了四处碰壁,才知道人和人是不同的。”
“为了升迁?结婚,改姓,杀人放火,都没问题?这种人我看了不少,万万没想到其中有个你。”现在想来,张仪晓一直聪明、会看眼色、善于应对,当时和梁朔关系好,也有梁朔年轻脾气大,只有他能应付的原因。
“梁哥看来很在意这事。既然这样,我也老实说吧。我很珍惜你这个朋友。我们学校那片,全是高官子弟。我妈一个人从外地来,推了车在那租房卖早餐供我上学,我当时一点感觉没有。因为那个年代,大家都校服裤衩食堂,经济水平看着就没啥分别。你当时就特别优秀一个人,单和我要好,刘成山不过一小跟班,我很自豪,特别高兴。”
“我不否认,同样水平才有交流的可能。但那不是用来自豪的事。”
“梁哥你一直处在高位,不会懂的。毕业过后,你们坐火箭一样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就是刘成山那小鼻涕虫,也随随便便混到首都刑警大队的队长。最可气的是,给他机会向上爬,他还拒绝。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你知道吗,毕业过后那几年,你们搞同学会,我根本不敢去。简直没法儿去,那滋味……”
梁朔冷笑:“你为了军衔,连姓都改了,现在恐怕更不敢去了。”
“位置只要够高,谁拿这当回事?这事就是,你做成了,就是破釜沉舟的勇气,做不成,就是蝇营狗苟。”
看他沉醉凝视酒杯,就像品味一种虚荣的成功,梁朔本来的一点怒气全散了,瞬间意兴阑珊。不想再同一个说不拢的人纠缠:“也是我太目中无人,没能看出来你藏心底这些道道。”
张仪晓有意看了罗小云一眼。“梁哥这就太严苛了,谁都有藏心底的东西不是?我来除了想和你说几句心底话,也想看咱能不能有机会,再并肩作战。不过看来是不大可能的了。”
“你知道就好,周旋的话我就不说了,直白点,要么我调到虚职去,要么你们把那计划取消。”梁朔酒杯又执起来,往张仪晓杯子上“呯”地碰了一下,皮笑r_ou_不笑道,“都是不可能的事。”
张仪晓反倒松了口气。“我家老爷子让我来劝,就我对您的了解,没可能!不过,胳膊拧不过大腿,腿儿还是得跑跑。现在有您这句话,我算是交差了。”
“没错,时运都不在我这。撑下去就是瓦崩玉碎,不过做人没点坚持,我不知道活什么。你想想吧。”梁朔站起来,拍拍衣服,回头道,“罗小云,走。”
出去之后一路沉默,车开走好长一段时间,梁朔忽然开口:“刚玩得高兴吗?”
罗小云侧头看着梁朔。“谢谢。”
“哪怕你说不高兴,都比这话好。生分得也太刻意了。”梁朔道,“你不想知道我跟刚那个人怎么回事?”
“不想。”
“那我就说了。”
“你也不是喜欢倾诉的人。我想不想,有什么用?”
“嗯,没用。”梁朔道,“张仪晓算是我发小,以前叫殷仪晓。为了升官,和领导女儿结婚,改了姓。这种入赘改姓的陋习发生在男人身上,这年代也不多见。上次同你说的,杀了秘书一家的,就可能是他。”
罗小云一惊。“还真是……杀人放火了。”
“其实没法证明,我刚也就试探问了下。没想到他没去否认。可能是军队的投名状吧。”他方向盘捏得死紧。车速控制得不快不慢,反而让人觉得压抑。“我跟你说,我高中就提出一个理想,要让这个国家有秩序、有力量,长远存在。”
“你疯了吧?奥林巴斯山都能垮,人类的国家还想长远存在。”
梁朔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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