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漪在心中给了自己定位后,再抬眸时脸色冷静了很多,却发现冬暖故不知何时站到了她面前,正将一杯腾着热气的桂花茶递给她,笑得关心道:“小王妃定觉渴了,先喝一杯茶如何?”
茶水很清香,好闻的桂花香,似能沁到人心里去,使得柳漪看向的不是站在她面前的冬暖故,而是坐在厅子中央圆桌旁的司季夏,心里那股子妒意倏地又窜了上来。
柳漪没有接冬暖故手中的茶盏,是以冬暖故又道:“小王妃放心喝就是,我没有在这茶水里下毒。”
不知为何,柳漪往司季夏方向瞟去的目光让冬暖故莫名地心生不悦,是以声音不由得稍稍冷了一分。
柳漪这才狠狠地瞪冬暖故一眼,伸手去接她递来的茶盏,可谁知就在柳漪的手才将将碰上杯壁时,冬暖故忽的松了手,滚烫的茶水立时泼了柳漪一身,惊得她猛地站起了身,便是她那双纤纤柔荑都被滚烫的茶水烫红了。
然冬暖故见状立刻惭愧地关心道:“十分抱歉,小王妃有没有被烫伤,我并非有意,还望小王妃能见谅。”
冬暖故边赔礼边用抽出帕子替柳漪去蘸她衣裳上的茶水,手在划过她的衣襟时不着痕迹地别开了拢在脖子上的衣襟,柳漪则是厌恶地一把推开她,正要怒斥冬暖故时,只听冬暖故一声惊呼道:“竟是把小王妃的脖子烫伤了,真乃罪过了,小王妃快让我瞧瞧烫得严不严重。”
厅中众人因着冬暖故这今夜第二声惊呼再一次不约而同地看向柳漪的脖子,便是柳漪自己也低头看向自己的脖子,只发现她本是高高竖起的衣襟不知何时被别开了,露出了她有意遮住的脖子。
只见她脖子修长,白嫩如羊脂玉,也正因如此就愈发地显得她脖子上的红痕异常显眼,因着厅子里火光不强的缘故,众人只能隐约瞧见她脖子上有红痕,也不知被烫得是轻是重,是以冬暖故不介意柳漪将她推开,反是面色紧张地上前一步要近看她脖子上的红痕。
柳漪在看到自己脖子曝露在外时忽然紧张地抬手欲将衣襟重新拢好,而冬暖故的手则在这时直直凑了过来,看似关心实则有意地将她脖子上的衣襟别得更开,一边拧眉关心道:“小王妃别急着合上衣襟,这样对烫伤不好,若是在小王妃这漂亮的脖子上留下痕迹的话就真是我的罪过了,怎么办,似乎被烫得很是严重。”
司季夏在这时用一根细挑子将桌上灯台里的灯芯往上挑了挑,本是昏昏暗暗的厅子瞬间亮了几分,也让人能多瞧清柳漪脖子上的红痕一分。
就在所有人都为柳漪那白皙漂亮的脖子是否会留下痕迹而担心时,只听司季夏淡淡道:“小王妃脖子上的红痕,想来应该不是烫伤吧。”
众人惊,冬暖故也故作一惊,柳漪更紧张地想要拢起衣襟,却因冬暖故捏着她衣襟不放的手阻挡着,众人本是在为柳漪的脖子担心会留下难看的痕迹,现下则是盯着她脖子上的红痕看是否是如司季夏所说的不是烫伤,可若不是烫伤,那能是什么伤?
“不必看了,就是烫伤。”柳漪恼怒地瞪着冬暖故,硬是将那被冬暖故捏在手里的衣襟往里拉,谁知冬暖故却是松也不送手,而柳漪扯得很是用力,只听“刺啦”一声,她竟是把自己的衣襟给扯坏了,如此一来,就算她再怎么想遮住自己的脖子也遮不住了,顿时恼羞成怒,慌忙间改用手遮住自己外露的脖子。
可似乎她再怎么遮挡也已经无济于事了,因为厅子里的众人都看清楚了她脖子上的红痕并非烫伤,而似乎是……掐痕和勒痕?
难怪小王妃的脖子生得这么漂亮却将衣襟裹得那么高,原来是想要遮丑,可是她脖子上那些明显的掐勒痕迹是如何会留下的?自然不会是小王妃自己弄上去的,那是谁有这胆子敢这样对待小王妃!?
“小王妃,你脖子上的可不是烫伤,而似乎是被人掐勒后留下的痕迹呢。”冬暖故不为扯破柳漪的衣襟而愧疚,反是一脸犹疑,“小王妃莫挡着,让在这儿的人都瞧清楚这不是热水烫伤,否则该有人说是我故意怎么着给小王妃了,这可就不好了。”
“不过……是谁把小王妃的脖子给伤成这样的?可需要让人为小王妃请大夫来瞧瞧?”冬暖故嘴上关心,心下却是在冷笑,柳漪越是想藏起来的,她就越是要让人看到。
而能在柳漪脖子上留下这样红痕的人,除了司空明,她想不到第二人,因为若不是司空明,只怕柳漪也不会翻了胆想要连司空明也设计进这通奸之罪来,就算她再怎么不想嫁给司空明,可在这妇以夫为天的封建社会下,她既已嫁给了司空明就不会想着把自己这个天给毁了,可她所做的有恰恰是要把她这个天给推塌了去,若非天不像天,有哪个女人会这么做?
至于司空明为何会这么做,应该是他不喜他这个妻子,甚或可以说厌恶她到极致,若非如此,一个男人又怎会忍心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瞧那掐痕与勒痕暗红明显,证明他下手时是真想要取柳漪性命的,否则也不会留下那样明显的痕迹,至于他为何又松手,无人知晓,冬暖故也没有兴趣知晓。
“不必!”只听柳漪厉声拒绝了冬暖故的好意,并未放下那捂在脖子上的手,一张娇颜被气得又红又白。
就在这时,前去李一住的屋房找证据的覃侍卫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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