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这树含苞了,每天早中晚,苏安吉至少看三遍。下午放学与晚自习前有一个多小时吃饭时间,可以回家吃也可以在食堂吃。苏安吉晚上就蹲后门那吃稀饭,看着那花。眼睛眨都不带眨的。有次朱壮壮来苏安吉家玩,两个坐后门那聊天,朱壮壮见苏安吉一个人傻乐,对自己爱理不理,有点不爽,“苏安吉,你指着这树成精,给你当媳妇吗?”
苏妈妈看他吃饭那傻样,还担心苏安吉被什么脏东西给迷住了,心想要不要找神婆给看看。可他除了多看几眼花,其他跟平时都一样。哦,苏安吉最近心情不错稀饭吃的都比平时多,走路都是飘的,说话都是唱的。这是朱壮壮对苏安吉最近表现的总结。
四月初,这花就接二连三的开了,很正的大红色,开得热热烈烈,好不热闹。一树的花美得苏安吉睡觉都能乐醒。
周六晚上不上晚自习,苏安吉吃完饭,在楼上阳台写作业。自家门口坐了很多邻居在拉家常。写完作业就趴阳台上听她们讲话。他们说话的方式,语气,说的事,都让苏安吉觉得很有意思。春天的小风吹着夹杂着泥土草木的香气,柔柔的软软的,抚在脸上,身上。远处原野上零星散落几点微黄的灯光。听着楼下熟悉的交谈的声音。苏安吉觉得的自己的心非常宁静非常欢喜。身边的很多人都说过他有些散漫,妈妈,老师,朱壮壮。苏安吉很小时候就很安静很乖。苏爸妈也很省心,但很多时候他都表现得过于漫不经心了,缺乏一个少年人该有的劲头。苏安吉对这花反常的喜欢倒成了好事了。
苏安吉对这些人对自己的评价,他也无可奈何。的确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提起劲啊。这世上的事情何必过于执着呢?苏安吉想,散漫就散漫吧,我只是略懒而已,相比古时的某人,饼挂在脖子上还被饿死的,已经好很多了好吧,他们说我散漫,只是想激励我更努力地学习吧,没有理想就没有理想吧,以后考个大学找份工作,一家人衣食无忧,开开心心过呗。嗯其实自己过得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吹吹风就很好啊,又何必太在意别人的想法呢?
苏安吉的初中生活过的游刃有余,晚自习回家基本不用看书,成绩稳定在年级前十,白天听课,下课听朱吹吹牛,日子过得很舒心。
初三那年,青春期泛滥的荷尔蒙,使整个年级都显得有些混乱。砸老师家玻璃,掐死老师家小鸡,放老师车胎气,老师茶杯里的不明动物尸体,各类事情层出不穷屡禁不止。其实老师们也没有那么惨了,每个老师分担一点也就还好。(我在说什么~)而一系列不良事件中恶性度最高的是一起恶性伤人事件。林冲被人捅了一刀。那天下午小雨,苏安吉照例踩点进教室。刚坐到座位就被一股异香熏的天灵盖疼,无意识的就回头寻找源头。梅杨一根根竖起来的头发,配上他故作镇定的表情实在是太有喜感了!苏安吉没忍住直接上手去摸。“呦~还挺扎手!摩丝不要钱啊?”梅杨脸略红,“林冲给搞的,不是我审美啊!”这刺猬头,实在太可乐了!前两节课苏安吉总忍不住回头瞄一眼,瞄一眼乐一阵。朱壮壮管不了只能叹气。梅杨也挺无语。第三节是语文课,梅老师进门一看到梅杨竖的头发,把书往讲台一甩,“梅杨!出去!把你的头发剃了!不然别进教室!”梅杨面无表情的出门关门。其实今天后排七八个男生都把头发搞竖起来了。但到初三后期,老师们已经不太管那些同学了。而梅杨成绩在年级前30,考市一中可能性很大。而考上市一中就意味着半条腿迈进了大学的校门。梅杨是梅老师亲侄子,他对梅杨期望很高。梅杨跟林冲那伙人走得近,总让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刚上课没两分钟,梅杨从前门进来喊报告。看着笔直地站在门口的梅杨。身材修长,五官深刻,头发和脸上都带着水气,有种朦胧的美感。这一瞬间,苏安吉想到了希腊神话里的神。在大人眼里可能还是稚气未脱,但同龄人看在眼里却近乎完美了。长的帅,成绩好,又会混。苏安吉心里想,怪不得总有那么多女生下课在窗户外面看他,他的确是很酷很吸引人。
苏安吉想,下课问问他在哪洗的头,这么速度。再让他回家喝两包板蓝根,预防下感冒。可刚下课,梅杨就被林冲那帮人围起来了。苏安吉觉得自己也没必要说了,他这么大个人难道还不知道洗完头该擦干头发吗?那天晚自习,苏安吉还是从家带了两包板蓝根甩梅杨桌上,“哪有那么娇贵?就洗个头不至于喝药吧。”不娇贵的梅杨还是迅速把板蓝根塞进御宅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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