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见安数半天不说话就是盯着他看,便胡撸了一下他的头发道:“瞅啥呢,小子,太崇拜哥了?”
安数朝身边的椅子颓然一座,长叹道,“我觉得自己上次考试真的是太幸运了,大概我这次考试又得重回我的老11了。”
说着又有些困惑的看着陈轩:“你不是逗我呢吧,像你这样的还排个五六十名,那你班那些个人都得啥样啊?”
陈轩见安数一脸蒙蒙怔怔的,却不似往日,登时觉得这人倒也有点不一样的可爱。
“喂,学霸这是被自己震住了?”
安数在陈轩面前晃了晃手指,见那人不理自己,复又趴回了桌子,依旧怏怏的。
“其实你底子很不错,也不用压力这么大啊。”陈轩见安数一脸的这个世界太可怕了,我要回家的样子,转身安慰道。
“您甭安慰我啊,让我一个人好好伤心会儿。”然后还摆了个特别认真的姿势,说道:“你别打扰我啊,我这刚找到情绪,我这伤心的时候不太多,我得好好深沉一会儿。”
说着安数甩了下头,留下一个装逼的侧影。
陈轩快要被安数笑死,见他几秒钟没动,便登时起了促狭,顺手那个本书扣在安数的头上,道:“成啊,哥给你加个道具。”
结果安数没撑住,那本书登时滑了下来,安数的深沉也装不下去了,复又回来不停的按笔划拉,翻腾没几下又侧着脸看陈轩,轻声叫了句:“轩哥?”
陈轩把这厮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但愣是风吹不动,稳坐如松。直到安数凑过头去看陈轩在看的书,安数倒也没看到名字,只是隐约看到上面什么《齐物论》还有什么地籁、天籁、人籁的,“你在看庄子啊?”
“随便看看,要一起看么?”
安数凑过去看了下,是一本绿皮的书,上面写着哲学简史几个字,看着倒是不新,但很干净。
“冯老的书,很多内容很有意思,倒也不止道家一家。”
安数听了,倒也翻来看看,其实安数挺喜欢历史,一般看某类的书专门喜欢捡大部头的史书读,但大略都没读通透,往往是翻了两片儿就止了。
安数大略翻了两页,倒觉得不错,“等你读完了,借我看两天呗。”安数抬眼,然后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得叫了一声,“啊啊啊,化学卷子忘记做了!”
陈轩见他情绪转换极快,很是好玩,然后看了看说,“这张不讲啊明天。”
“对哦,诶?你怎么知道啊?”
“你刚才不是在做练习册么,你们班不是那一课还没讲完么,这张卷子上有两个知识点要学完了才能做。”陈轩淡然。
“靠之,发下来作甚,吓死老子了。”
陈轩见他又脱力的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摊在那,一副逃过一劫的样子,倒也觉得好笑。想着两个人倒也习作许久,该去运动活动下筋骨了,便把人拖起来去了球场。
只有两个人,不过是随便打打,陈轩球技不错但疏于练习,安数技巧不足但好在有那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几场下来,倒也没有胜负。
秋天的风渐渐有些凉了,安数打完球跑过去把衣服扔给陈轩。之后两个人越过球场,转过教学楼,去楼下小卖部买了两瓶水,今天原是假期,学校里人不多,不用挤来挤去,卖东西的阿姨倒也有时间闲聊,安数把校服随意搭在肩上,一边挑了两包零食一般搭话,眼睛笑盈盈的,阿姨今天似乎心情很好,又多送了两人一份。
一般在平时,安数大概会几位狐朋狗友哄得大姐笑声连连,然后再多绕上几瓶,然后徐辉笑笑定在边上会打趣安数说他出卖色相,连大龄妇女都不放过。但是和陈轩在一起,安数反倒不是很好意思耍无赖,整个人特别乖,特别像个好学生的样子。
“小子,挺受中年姐姐的欢迎啊?”陈轩拿着水,边拧边不忘打趣下安数。
“不是和你吹,哥哥我通杀。”说着一边的手臂一挥,还给自己配了个音效。
陈轩看他犯二倒也没笑,反倒很是配合,“男女老少通杀?”陈轩眉眼一挑,倒是七分帅气,两分痞气,还有一分霸气,自然,十分的少年人特有的清爽。
“嗨,随便说说,您呢就随便听听,大家知道就好,这说出来显得小爷我多不低调,哈哈……”安数说着搭上了陈轩的肩。
陈轩正想转身呛他几句,可就正好生生对上了那人笑盈盈的眉眼,一时竟忘了要说什么,转过头来,陈轩脑海里竟是那双笑盈盈的眼睛,晃得人心慌。
那之后的日子,安数便经常和陈轩一起去自习,两人常常是坐一张大桌,各执一首,间或听听音乐,侃侃大山。那时的日子简单而纯净。有时两人还会忙里偷闲的看看闲书,陈轩看书在安数看来略杂,经史子集,只要是好的便看他个茶不思饭不想。两人混的熟了,常常是书混着看,便常常因一句话的释义抑或一点犄角的问题争得个面红耳赤。
陈轩那时喜欢和安数赌故事:便是两人同看一本书,边看边猜故事情节,猜错的呢,就要为对方打几日的短工。平日里两人也常常“聚赌”,什么成绩、分数、题目的选项、小说的进程等不一而足。赌资不大,不过是帮忙借个图书,相互留个难题,那些日子过的太过惬意,好像一睁眼,就是满目的喜乐。
那日安数灌水回来,将陈轩的水杯放好在一边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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