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忽又闻得远处一阵马蹄声急往这边而来,三人对看一眼,立即躲进一旁草丛。不多时便有一士卒骑快马奔来。殳引见对方穿的正是氓国战服,再看其身后,并无同行者,心中甚是疑惑。只见那士卒连甩马鞭,骏马迅速从三人眼前飞奔去。殳引忽然起身大喊,“快拦住他!”李文成也正觉的奇怪,此时听殳引大喊出声,也不及细想,速伸出右手双指朝那马一指,口中喝一声。只见那马本是如飞一般,忽而似撞在一堵无形墙上,顿时嘶叫一声,连人带马滚倒在地。殳引立即跑上前,不等那士卒起身,拔出掉落在地的大刀,朝士卒脖间砍去,鲜血顿时迸飞而出。李文成与苏伐均都一吓,平时瞧殳引斯斯文文,没想下手居然如此狠辣。李文成更是对自己方才出手后悔不已。
殳引在士卒胸口一模,便摸出一封信来,他撕开一看,那信上内容大大出乎他意料。原是朱颠抓了殳荣,威胁越军三日内退兵投降,否则将砍下殳荣脑袋挂在战旗之上。殳引惊的半刻都回不过神,直至苏伐与李文成上前才方醒来。李文成面有不满,问道,“公子曾说烧毁家舍的是越国官兵,为何却一见氓军就将其杀死?”殳引刚要答,却又瞥见士卒腰间露出一物,顷刻心上又遭一击。那物是他见过的,那正是殳荣时常佩戴的护额。殳引心道,看来这信所说必是真事。李文成见他不理自己,便哼一声,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公子不谓缘由便可痛下杀手,着实爽快。只是贫道乃学道之人,想来是无福再与公子同行了。”殳引将护额捡在手中,看一眼李文成,道,“道长一眼便认出此乃氓国将士,可见也不是个寻常道士。”
☆、第四十章
殳引与李文成不到夏邑县便分道扬镳了。苏伐见殳引直往山中去,便问道,“公子不去夏邑县又怎去其方呢?”殳引停住步子,将怀中护额取出,拿在手中看一会,忽而竟抬手将其抛掷在荒草里。只听他道,“伐儿,这刻我们也不必去其方了,你且随我回去大营。”
说那越军大营,因着殳荣没了踪影,顿时军心大乱。众将士也不追败兵了,纷纷从战前撤回。将士皆道,“统率才被氓军杀死,如今副统又失踪了。军中无主,该由谁来调停大局。”诸将士皆是武人出生,行事做派本没章法,平常就看不惯个你我,如今瞧有这等机会,还不都争那统领职位去了,谁还想得去找殳荣来。除那朱秀护主心切,日夜在鹄山兜寻。
殳引、苏伐二人连夜赶路,不久便在鹄山顶上发现了驻扎的越军。殳引上前告明身份。那放哨的小卒如何认得他,见两人粗布麻衣,一身农夫打扮,只当是山中的樵夫来唬骗人,便举着□□要赶他们走。说来巧,朱秀带一众人找了几日不见殳荣,此刻正回大营。那小卒见了朱秀,立即横下□□上前行礼。朱秀道,“为何擅离职守,聚在此地?”说毕朝旁边两人一看,见是殳引,忽的一愣。殳引也早看见了他,心中顿时慌张起来。因此处离营地尚有路程,那认识他的兵将皆不在此,自己是不是二王子此刻全有朱秀说了算。两人互相盯着看一时,这一时已几番念头在两人心头转过。殳引道,此时只可顺服于他,不能妄动,凡事待回营之后再做打算。朱秀也道,营中大乱,众将士皆不肯出兵搜山,若教殳引回去,其念在兄弟之情,倒尚能派出一两队兵马寻找王长子。想及此,朱秀突然卸下兵器,双手抱拳跪礼,道,“亲随护卫朱秀叩见二王子。小人失职,未能保护二王子,教二王子受辱受屈,小人万死。只此刻我军大难,小人望二王子能期日后责处小人,即刻先随小人回营主持大局。”其余小卒见朱秀如此,忙都下跪叩行军礼,口中皆喊道,“叩见二王子!”苏伐从未见过如此阵势,这番已面露惧色,躲到殳引身后去。殳引亲自扶朱秀起身,和颜道,“朱护卫请起。”又问,“方才朱护卫言及我军大难,不知所谓何事?”那朱秀忽而露出愁色,将殳荣失踪一事道出,“小人带人四处搜寻,只因人手有限,未得结果。”殳引眼睛瞥着别处点了点头,道,“待我回营派兵搜寻此山,到时必有王兄消息。”
朱秀让出自己的马给殳引。殳引将苏伐扶上马背,自己才跃上去。苏伐见殳引不避众人拥着自己倒觉十分尴尬,一路不敢乱动。
一行人才至大营,早有小卒飞速去报了殳引行踪。众将士皆都震惊,对那小卒所说将信将疑。众将士领兵候在营前,若殳引果真回来便三军相迎;若不回,则要联合上书,请求另立大将。候至太阳将西之时,只见殳引等人缓缓而归。殳引骑于马上,单手拉制缰绳,昂首挺胸,长发乱飞,虽只着粗布,此刻由夕阳一照,面泛红光,倒也着实英姿飒爽。那些将士遥遥望见确是殳引,忙都叩首跪倒,口中呼道,“叩迎二王子回营!”
殳引行至营前,自马背跃下,免了三军的礼。回头指着朱秀,大声道,“此人通敌叛国,谋害越国王长子。我以统率身份下命,将其立斩于三军前!”朱秀忽的一震,双眉直竖,正要争辩,在其身边二人已将其制住,又有另一人亮出大刀,未及他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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