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从他额头处的疤痕开始,轻轻地掠过下颚角。傅肖北皱着眉将他的手握住,感觉到苏乐开始亲自己。
苏乐偏过头,小心翼翼地,先是将自己的嘴唇碰到他的下巴上,想起来像是无意之为。见傅肖北没有反感的意思,他就用干燥的嘴唇在傅肖北脸颊上蹭蹭。
傅肖北摸了摸他的脑袋。
苏乐又沉默了下来,他身体动了动,将脸埋在了傅肖北的颈窝。皮肤和皮肤贴在一起,傅肖北能感受到他身上炽热的温度,还有他的颤抖。
苏乐紧紧地皱起眉,表情看起来破碎。苏乐像是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与惶恐之中,他动作的幅度微小,却让床板跟他一起颤动。
傅肖北张开嘴,刚想要说些什么,却感到有些不对头——苏乐的呼吸声很急促,手凉得像冰,身上却滚烫,手用力地抓在他的衣服上。
“你怎么了?”傅肖北将手放在苏乐的脸颊上。苏乐摇摇头,闷哼了一声将脸埋得更用力些,蜷缩起身体。
傅肖北看见他的脸变得煞白,立刻坐起身,弯腰搂住苏乐,“你说话,哪不舒服?”
“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苏乐摇头。
刚刚喝进去冷茶叶的苦涩味道在迅速往上泛,干巴巴的糕点也像是就鲠在了食道里不下去。他嘴里又酸又苦,眼前一阵发白,傅肖北好像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努力去听也听不到,浑身上下的感觉只剩胃的饱胀感。
就像是被谁重击了胃部,有点类似于当年他第一次被人按在地上踢踹腹部。尖锐的痛感像是勒住了脖子,让他的面容痛得扭曲。苏乐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人卸走了,只剩下一点来支撑他捂住嘴跑到厕所。
胃里立刻一阵翻江倒海,苏乐开始干呕。
傅肖北跟在他后面,蹲下来把手给他抓着,苏乐的骨节因为用力地发白。
他用手臂遮挡住马桶边缘,将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才挣扎地直立起身体,用力按下冲水按钮——
傅肖北却看见了鲜红色的血丝,他瞳孔立即缩小。
“去医院!”傅肖北转身要去拿手机,却被苏乐抱住腿。
苏乐头发软趴趴地贴在额头上,跪伏在地上用力摇头。
“你听话,我马上就回来。”傅肖北狠心将他推开,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了苏乐蜷缩在冰凉的地砖上。他皱着眉,眼眶通红,傅肖北立刻过去把他抱起来,让他依靠在自己怀里。
苏乐额头抵在傅肖北颈旁,抓着他的手说,表情忍耐,感觉到傅肖北的手在他后背上抚摸,他才仰起脸,吐出一个“疼”。
傅肖北觉得自己的脖颈上一片温热的湿润,苏乐大口大口地喘息。
“疼就咬我。没事……车马上就来,没事的。”傅肖北亲吻他的额角,“别怕,我们去医院就好了。”话是这么说,他的手却一直在抖,紧紧地闭着眼睛。
救护车很快到了楼下。
然后又是兵荒马乱的一个晚上。
傅肖北那天的记忆甚至有点模糊不清,好像上一秒苏乐还好好的,像个猫似的轻手轻脚地过来找他一起睡觉。甚至还躺在他身边,组织好了话,准备将之前的事情和盘托出——下一秒就直接躺在了医院里。
他前几天买的房子,钱都交完了还没跟苏乐说,这人就一动不动地在病床上输液。透明的药液流淌进他的血管,傅肖北握住了他的手,碰了碰他冰凉如水的指尖。
苏乐胃里长了个东西。
大夫说他应该尽快做手术,但是苏乐的身体十分虚弱,指标却没达到最佳状态,手术风险太大,只能先输液吃药。傅肖北想,明明之前才刚胖了一点的。
“苏乐。”傅肖北低声叫他。
苏乐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他睡觉了,表情柔软得像个孩子。很轻微的声音就让他醒来,苏乐眯起眼睛,看起来有些迷迷糊糊的,他握了握傅肖北的手,“嗯”了一声。
傅肖北将他另一只手举起来,轻轻地吻他的指尖。
光照射进来,傅肖北的侧脸上有因为窗帘间隙而形成的暗色光斑,显得斑驳。
他的嘴唇像是吻在了他的心上,苏乐还没彻底清醒,脸就一下子红了。
苏乐问,“什么时候做手术?”
“还没定。”
苏乐应了一声,“那风险大吗?”
傅肖北垂下头不语。
苏乐醒过来之后就还挺精神的,他摸摸傅肖北的脸,“之前的话没说完……”
“算了。”傅肖北突然打断他,“不想说就不说了,就这样吧。”
苏乐望向他,傅肖北凑过来,弯腰用手抹了下苏乐的眼角,“不说这个了,那篇翻过去,和好吧。”
护士这个时候进来,苏乐闭上嘴。她苏乐换了药,又转身出去。
“不是不能说,我就是自私,不想想起来,越想越生自己的气。”苏乐笑起来,“那天我打不到车,他把我车停在我前面说载我一段,我就稀里糊涂地上去了。”
市中心的租金太贵,他们在校外租的房子就稍有些偏,时间一晚就打不到车。苏乐站在马路上,大脑几乎是空白的,身体像是自己有了意识,指挥牵扯着他的动作。
他都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下的楼,甚至因为头晕失足从楼梯上跌下去也不知道疼。满脑袋都是傅肖北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很严重;一边又在自我安慰,没事的,肯定就是被碰了一下,擦破点皮而已,不会有事的。
他看看表,从他站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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