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的那根东西就被一只手攥住了,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阵扭曲的痛楚就从那处闪电般窜上来,他叫嚷了一声,然后双腿发软,全身冷汗直冒,秦正思这王八蛋是想捏断他的命根子吗?他疼得一时之间蜷缩着没法起来,像个虾米一样侧躺在床上,嘴里哼唧个不停。秦正思踹了他一脚,“……滚、滚回你自己房间去……”
他忍不住鼻头发酸,要真的哭起来了——纯粹是生理疼痛所致。这一下过后他酒醒了大半,心里就有种清晰又尖锐的愤怒与委屈,一方面是对秦正思,一方面也是对自甘犯贱的自我。他嚷道:“你他妈下手怎么这么狠啊……”伴随着话语两颗泪珠就滚下来了,抹了一把脸颊,他又骑到秦正思身上去,扬起拳头想要打他,却也看见了对方那张阴沉沉的脸。他心下一跳,也是真不知道秦正思到底醉意还剩几分了。
自小他和秦正思打架的次数其实很少,一方面秦正思不太喜欢动手,另一方面也是年龄差得比较大,仅少有的几次他都被秦正思给干趴下了。秦正思这次也直接把他掀翻了过来,然后反客为主,一手卡住他的脖子,一手抬起来,作势要打他。秦正语也不动,就怔怔地看着他,心里还想,这人太过分了,明明是他拧痛了他的命根子,却还要反过来打他,这么不讲道理的人还是那个从小爱他护他的哥哥吗?但他又怎知对方心里乱到了极点,心绪万丈如同点燃的炮仗一样地响着,情急之下就只想着用点暴力手段。
秦正思也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一双眼睛动也不动地睁着,犹如覆了一层透亮的水膜,从那后头射出一种叫他难以忽视的光线。他的左手卡在他的脖子上,不一会儿,他身下人就变得面红耳赤,呼吸困难起来,他这才反应过来,把手给放开。他烦躁地挠了挠头,“滚出去!”
秦正语一声不吭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拣起掉落的衣服,一边穿,一边抽鼻子,很是狼狈。他穿完以后站在床边,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我、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吃了什么亏,值得你这么生气……我也是男的,怎么会不知道你爽了没有?我……连那种事都为你做了,你至于这样对我吗?”他扭头就往屋外走,砰地一声把自己房门给带上了。
他躺在被窝里,听见外面的响动声,似乎是秦正思在浴室里洗澡。他就这么听着,心里痛得几近麻木,眼中一滴泪也无。但这痛也不为秦正思对他的抗拒与绝情,只是为了自己极端又疯癫的行径。他想,如果自己不是自己,只是个冷眼的局外人,恐怕也要非常地瞧不起这种货色。但他又不能不是自己,他除了这个灵魂和这个躯壳,什么都是没有的,如果要抽离出来冷静地看,除非他魂归西天,然后再坐在奈何桥上阅览往昔可笑可鄙之情态。
一方面清醒地察觉自己恶心,无休止犯贱发浪的行为就像一把菜刀把人给剁成几块肉排,整齐地码在案板上招徕苍蝇,等待路过的人随手戳弄,一方面又觉得轻松,愉快,似乎他本来就是该任爱情这玩意儿把他给毁了的,重点不在他自己是鱼肉或是珍珠,而在于爱情这把刀的本身,也别管这种爱情是不是畸形的,病态的,不为世俗所容的,在他眼里,这把刀锋利无匹,而且美不可及,他甘愿成为它的刀下鬼。谁劝也没用。
他在这一会烈火烹油一会霜雪满地的感受中,逐渐地昏沉睡去。他做了一个梦,里边几乎什么景物也没有,就只一片白茫茫的雪原,静悄悄地存在着。但又有一个叹息声在响起,叹了好几声,他在梦中也不想那声音是何人所发,只觉得大概是那雪原在唉声叹气。叹气的原因?那自然是因为它孤独得太久,想来是几百万年也没有生命去造访过吧……
他恍惚迷醉之间睡到了大中午,醒来的时候被窗外投入的阳光所彻底地覆盖。他眼睛酸涩得厉害,就揉了几把,然后就起身找拖鞋穿。他不甚清醒地想着,秦正思应该已经走了,且不说他今日要回公司,就说昨晚发生的那件事,他也断不敢再留在家里的。他拉开半掩的房门,没精打采地刷牙洗脸,小便的时候发现小弟弟还是隐隐作疼,他止不住又咬牙切齿。
准备出去吃早饭的时候他才发觉秦正思还在家,那人一言不发地坐在阳台上,背影动也不动。秦正语被他吓了一大跳,险些把钥匙给掉在地上。
秦正思从那边转过头来,秦正语臊得厉害,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即便是这样低着头,他也能感觉到那人的视线,他浑身僵硬,就这么听见他说道:“你过来。”
秦正语抓着钥匙,把那些尖齿都摁进手心里,他磨磨蹭蹭地往阳台走,这段路途太短以至于他根本也没想好应对秦正思所要说的那些东西。他站在秦正思面前,低头看着自己短短的脚趾甲,还有拖鞋上的花纹,等秦正思说话的过程,让他变成了一个堂前受审的犯人。
首先是一声叹息,他因为这声叹息猛地把心收紧起来,变成了一团被揉皱的气球。秦正思叹气,叹得有种冷冷的悲戚,他慢慢地说着:“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样子?”
“我和你,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本来应该一辈子互相扶持,但是……为什么偏偏变成现在这样,你就没有一刻感到羞愧的吗?”
“羞愧”二字铁钉一样凿入秦正语的心,他因为这二字,攥紧了双拳。羞耻与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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