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在心中下了决定,展逸的心情才算好点。他满肚牢骚,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大意,仔仔细细的给他涂上药。
这药果然是宫中极品,也不知是用什么制成,若有似无的淡淡异香混合着药材的味道,刚开始涂上去有些微的刺痛,但隔一会儿就觉得凉凉的,好像真的有不可思议的疗效。
他的胸口伤的最重,从锁骨下方一直划到另一边,虽然血已经止住,但看起来仍然吓人。
展逸心疼的要命,给他擦上药,又拿来绷带一圈圈帮他缠上,动作缓而轻,堪比真正的医师。
不过孟临卿是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感激的。被强行按倒,强行解衣,强行上药,展逸做出这些大逆不道的事,都够他死一万次了!
“我本不想伤你至此的,可你非要和我拼命,你明知道我武功比你高。”展逸不顾他几欲杀人的目光,小声地念念叨叨,那语气还跟教训小孩子没两样。“如果你那么想要栖凤剑的话,我给你就是,为何要动手杀人,太子可跟你无冤无仇。”
孟临卿的冷笑凝固在嘴角,眼里骤然寒芒闪烁,被这么看上一眼,无端端觉得心悸。
展逸的动作一僵,心里都不道知什么滋味,便苦笑:“你要是真恨我,最起码也要给我一个理由不是?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就被人记恨上。”
寝宫内十分安静,只有展逸略显低沉的声音在回荡,无奈而温柔的,带着安定的力量:“孟临卿,你这脾气真得改改,别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你这样子可要得罪多少人,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心地善良的。”
“你不说话也没有关系,反正这宫里也挺无聊的,这几日你就留下来陪我好了,哎……别瞪我,我不会让你白来一趟的,趁这段时间,我教你栖凤剑法如何?”
“你不说,我就当你答应了。quot;太子见他没有说什么,高兴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这下见他的伤基本都处理好了,就跳下床,给自己胡乱上了点药,换了一身干净的寝衣来到床前。
孟临卿脸色黑如锅底,低喝道:“你干什么?”
“自然是睡觉,孟临卿,你害我一夜未眠,总不能不让我补个觉吧。”展逸大摇大摆的走来,这龙床明明很大,太子却非要挤到他身边,紧挨着他,肌肤相贴。
孟临卿强按捺下心头的怒火,闭上了眼。
也正因为如此,展逸此时才能近距离的细细端详他安静的侧脸。
孟临卿容颜俊美,从额到下颏的线条婉如雕刻般优美流畅,越看越令人心动。墨黑长发铺在枕上,如同丝绸一般,衬着纤尘不染洁白的里衣,更是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人……真是让人难以自持,想一把抱在怀里,谁都别想觊觎才好。
太子乃是贵妃林氏之子,从小深受皇帝宠爱,别看他平常总一副风度翩翩,放荡不羁的模样,其实骨子还是恶劣骄矜的,无论什么情况下不会委屈了自己。心底渴望把他抱在怀里,便伸了手将他搂过来了。
察觉到怀里的人僵成了石头,展逸忍不住低低笑起来,把棉被往上拉了拉,道:“你浑身冰冷,本太子就委屈当个暖炉好了,给你暖暖。”
展逸怕他长时间被封住穴道对身体不好,便替他解掉。
甫一能动弹,孟临卿就要发飙,被展逸给死死压住了,面带微笑,温柔似水:“别争了,你也争不过我,再不睡,天都要亮了。”说着,手指一弹,床头纱灯里的火烛嗤一声熄灭了。
四周顿时黑漆漆一片,十分安静。
只有角落的矮桌上放置的香炉火势低微却久久不灭,于静夜中吐出袅袅青焑,氤氲醺香缭绕,温馨静逸。
孟临卿本来毫无睡意,可是鼻端总有一缕暗香若有似无,低回而悠长,竟令他渐渐有了困意,他极力想保持清醒,但是却有不可抗拒的力量在影响着他,令他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也许是自已身上太冷了,因此就显得那人的怀抱格外温暖起来,孟临卿乱七八糟想着,混混沌沌,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铺在枕上的冰凉长发被人压在颊边也完全不知。这是他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呼吸绵长。
其实抱着孟临卿并不是那么舒服,因为太冷了,就像是冰做成的,但是展逸却一点也不想放手,反而更紧的抱住他,孟临卿总算卸下了硬梆梆的面具,脸上的线条柔和起来,唇边依稀一抹美梦酣甜。令他前所未有的心满意足。
翌日,孟临卿醒来就见两人衣裳不整的纠缠着,刚想一掌将他击毙,却发现自己浑身软绵绵的无力,试着将内力凝聚起来,却有另一股力量将其冲散,根本无法运功。
他早该知道,一定是那醺香有问题!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总是用这些下三滥手段,也不怕给他师傅蒙羞。
孟临卿自然发了好一通脾气,太子眼睛下方挂着可疑的淡青色,笑眯眯地:“对付你不用点特殊手段怎么行?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最多两天,你就能恢复功力了,临卿,我昨晚的话你再考虑考虑?”
孟临卿狠狠剜他一眼。
太子却是心情极好的,穿衣梳洗时一直都是眉眼弯弯,满面春风,害得进来服侍的几位宫女春心荡漾,含羞带怯下差点手忙脚乱出了差错。
孟临卿站在床前,冷眼着看着他,犹如看一出笑话,明明自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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