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一愣,淡淡回以一笑,转过身后,心里却在犯嘀咕:“这南老头今天脑子犯抽了么?没什么交情怎么突然示好?难道是南世子说了什么?”
自上次冒亦行和南既清奉今上的密命,走了趟江湖,除此之外,冒亦行同安定侯府再无交集。凭安定侯的身份,和无欲无求的政治态度,确实没有什么事需要与自己交好的。
想到这,冒亦行心下释然,不作他想。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没空与这些富贵散人拉帮结派。
今上对于安定侯今日突然出现在早朝上,也惊异了一下,调侃道是不是有事要奏报。安定侯笑呵呵地回禀,不过是女儿南既宁到了待嫁的年龄,他这个做老父亲的要开始在朝中多走动,好物色女婿。
今上当下爽快表示,待安定侯寻到如意女婿,今上做主赐婚添个吉利。
众朝臣见欣喜谢恩的安定侯,想到他人中龙凤的两个儿子,心里或多或少的有些预感。安定侯府即将开始活跃在朝堂上了。
安定侯突然上早朝的小插曲,随即淹没在繁忙的政务里,不再引人注意。
散朝后,冒亦行策马回府,远远望见回府的必经之道堵成一团。扯了扯缰绳,止住马蹄:“何人聚众在此喧哗?”
一辆马车被一个老头强行拦下,哭天喊地。老头坐在地上边嚎边叫:“皇城脚下,青天白日的,居然有这种仗势欺人的小人。你是皇子龙孙吗?不就是看老头我一个人好欺负,撞了不扶,打算赖账逃避责任。苍天呐,你开开眼呐!”
中气十足的控诉让冒亦行忍着跳动的额角,朝马车问去:“车内何人?何不下来说清楚?”
马车帘一掀,待看清车内的人,轮到冒亦行呆住了。
马车内不正是今日才刚刚恢复上早朝的安定侯爷吗?即便再是行军打仗的粗人,冒亦行也觉察到不对劲了。哭嚎了半天的老头,四周寥寥无几的行人,安定侯不紧不慢的姿态,摆明就是在自排自演,等着他呢。
冒亦行谨慎起来。最近都城虽然还算太平,但难保哪里藏着双监视的眼睛。
安定侯爷朝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冒亦行客气地一拱手:“冒将军来得正好,快给本侯做做主。本侯实在是无辜的。”
冒亦行见面前的人,都挤在路中央,一副你不帮忙把事情处理了我就不让路的赖皮相,只觉得这安定侯别看平时傻乐傻乐的,一胡搅蛮缠起来跟他那小儿子有得一拼。
纵然冒亦行可以飞驰策马翻越过马车,可凭安定侯的蛮劲,谁知道下次又会出什么阴招。干脆直接解决了,迂回试探不是冒将军的风格。
冒亦行翻身下马,提起坐在地上的老头,捏了捏他的筋骨,低声道:“我不管你主子想做什么,但你现在就该赶紧收拾谢幕了。唱了这么久的戏老人家身子骨也受不了吧。要不然我给您捏捏,活动活动?”
明显感到手下的身子一抖,冒亦行放老头双脚落地,轻轻拍拍老头的肩,和颜悦色,与刚才低声威胁的模样判若两人:“老人家,确实是安定侯府的不对,我马上让安定侯给您银子以作赔偿。”
不看老头被揭穿的尴尬,冒亦行回身到马车边,伸手摊向看热闹的安定侯,晃了晃:“侯爷,破财消灾,这点儿银子你总不会不舍得吧?”
安定侯没有犹豫,笑眯眯地示意仆从递钱袋子给老头,老头退下了。冒亦行转身就要去牵马,见安定侯还是没有让路的意思,剑眉微拧,沉声道:“侯爷这是何意?”
安定侯抚掌微笑:“冒将军,今日之事还真是有劳冒将军解围了。为表感谢,本候特邀冒将军观月阁一行,好酒佳肴以酬谢冒将军出手相救之情。”
说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冒亦行额角又跳了起来。他前半生都在行军打仗,最烦文官之间这种文绉绉的措辞和绵里藏针的做派,正欲开口拒绝,见坐回马车内的安定侯对自己摊开了手掌。
掌心有字。
冒亦行瞳孔一缩,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依言骑马跟在马车后,前往观月阁。
观月阁是都城里出名的酒楼,冒亦行因军中将士邀请来过几回。只是安定侯带他上的高楼雅间却从来没有来过。精美的雕花画梁,上好的梨木桌椅,还有摆放的古玩字画都在彰显着观月阁的价格不菲。
二人坐定后,一大桌子美酒佳肴迅速端了身来,像早就知道有客来此。可惜此时的冒亦行对着满桌子美味丝毫提不起胃口。搁下安定侯敬上的酒杯,开门见山:“没想到观月阁是安定侯府的产业。不知今日侯爷费尽周折请我而来,所为何事?请直说。”
安定侯痛快地将第一杯酒一饮而尽,眯起眼睛,似在回味美酒的醇香:“我也不知道请将军来,所为何事。”
冒亦行脸色一沉,探手捏起安定侯刚在马车上摊给他看,有字迹的那只手。上面写着兵部侍郎的名字“张城”二字。如果不是看到这两个字,冒亦行绝不会跟着来。
安定侯打了个太极:“噢。这两个字我随手写写的,只是本侯奇怪的是,冒将军为何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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