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过来的百里墨一听,立即变了脸色,他握了阎锦的手,急切对老者道:“还请大夫救命!”
老者捋捋胡须,点了点头,道:“老夫且开一张方子,先给夫人调养调养,再观后效。”
“有劳大夫。”百里墨一喜,弯腰便行了个大礼,老者写了方子交给伙计,待伙计抓好了药,百里墨背起她,将药提了便出了医馆,就近寻了家客栈住下,便急忙去了厨房煎药。
半个时辰后,他又捧了药碗出来,满脸的汗水滴落,湿了他的衣襟,纵使面露疲累,却是满眼笑意,他进了屋,见她靠着床榻睡得正熟,他悄声放了药碗,替她扯了被子盖上,便安静蹲在一旁看她,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只是一会儿,她慢慢醒了过来,他目光一柔,将药碗递至她嘴边,她张嘴,皱着眉头喝下。
药碗很快见了底,她喝完,似乎又有了倦意,他扶着她躺下后,替她盖好被子,瞧着她闭眼睡了,方转身出了门,在他走后,屋顶之上,一黑衣人将瓦片放回了原位,掠去了远处。
“还真是麻烦……”屋里,阎锦翻了个身,小声嘀咕一句,转眼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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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离了客栈,便直奔向内城方向,最终进了一座高门府邸,府邸书房里,一人正站了临摹书法,黑衣人也不打扰,安静站于一旁,待他收了笔势,方上前道:“主子,那人已进了城,现今正住在外城东街‘福来客栈’里,他那夫人确实有伤,属下亲眼见她喝了药,那边亦有消息传来,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主子,我等可要继续跟着?”
“不必了。”齐澈淡淡道,黑衣人又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公子何时对外人也感兴趣了?在下曾以为,这世上只有在下能引起公子在意呢。”书房一角,一绿衫男子站了起来,慢慢踱步至案边,笑着打趣道。
齐澈瞥了他一眼,道:“那人功夫极好,若能揽进府里,定是我齐澈之福!”
绿衫男子懒懒靠在他身旁案沿上,凤眼一扬,端得是顾盼生辉,满室皆春,他的年纪并不大,约莫二十上下,一袭不容易驾驭的绿色衣衫,生生被他穿出了一丝fēng_liú韵味儿来,他抬着眼瞧他,道:“如今正是你须更加注意的时候,那人这般容易便得了你的好感,你便不怕惹来麻烦?”
“麻烦?”本皇子何时怕麻烦了?现今他已垂垂老矣,若本皇子得了势,又还能有谁能给本皇子麻烦?”齐澈仰首,狂傲一笑。
绿衫男子神色忽地复杂起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本清澈至极的眼眸,瞬息间便带上了那么一缕失落,那神色却也不过一瞬,便被他低眸遮了去,“你倒是自信得紧……”
他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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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锦睡得并不沉,百里墨一进屋她便醒了过来,她利落下了地,走至他身旁,侧头瞧着他手里提着的东西,道:“那是什么?”
纯粹的疑问,并无多少好奇,只是疑问而已。
百里墨将东西放在桌上,一层层打开来,直到将油纸剥了个干净,那东西总算是露了出来,只见泛着黄的油纸间,一个个小巧可爱的红豆糕躺在里面,一露了头,那掩藏得极好的香味儿便飘了出来,极香,加之卖相极佳,连阎锦亦不由得捏了一块儿来尝,百里墨看着她,目光柔和。
“阿锦,你可还记得少时你我一起偷偷出府买糕点的事?”
她捏着红豆糕的手一顿,随即将糕点送进嘴里,眸子一眯,道:“记得,你少时爱极了花阿婆家的糕点,现今又过去这些年,你可还喜欢?”
他摇摇头,眸里一丝失落闪过,她只听得他道:“花阿婆在第二年便去了,再吃不到她做的糕点,又哪里知道还喜欢不喜欢?”
第二年,她‘死’的第二年。
她似未发觉一般,漫不经心道:“人终有一死,你也莫要伤怀。”
“自然。”他笑了笑,似极不在意,自个儿亦拿了一块儿来吃,边道:“三日后齐澈会再次出城,我打算在那天进府。”
她点点头,道:“已是有了办法了吗?”
“嗯,我早已与师兄商量好,能不能进齐澈府里,便看那天了。”
她没问他用何种办法进府,亦没问他何时与贺渊商量好的,许是她这般不在意的态度刺激了他,他忽地倾身过来,颇具怨念的问她,“阿锦,你怎的不问我?”
她伸手推开他靠得极近的脸庞,轻轻将手指上沾染的碎屑拍了,方道:“知道又如何?不知又如何?于我没有半点不同。”
她这模样,犹如局外人,他不喜这感觉,他喜欢她参与他的任何事,若事事将她撇开,她事事只做旁观,她何时才会与他交心?一直以来,若非性命攸关,她都极少管他的事,他以前尚能不在意,现在却半点不能,他想与她分享一切,所有!
这般想着,他便控制不住的再次靠近她,许是太过快速,他的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耳尖,虽是一触即离,却让他一下子怔住,尚在怔愣中,她已是冷着脸伸手推开他,转身便走去了床榻边,他刚抬步欲追过去,却被她喝住,“站住!”
他苦了脸,却是不敢再走,正欲开口解释,还未出声,又被她喝住,“闭嘴!”
他无奈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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