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千染的着急里,她知道,王千染有多为难,她若是不见,只会让王千染更为难,千染对她是有救命之恩的,这个恩情是无价的,她,得应。
仙国舅早早地走了,王千染在这里吃了饭,也走了,晚上,容姑东屋睡下以后,她一个人在卧室里梳洗,挑了蜡烛,准备就寝。
正厅的门开了,她愣了一下,转身看向门口,卧室的门打开,毅王一身紫暗花袍,倌发玉束背着手站在门口,灯光下,俊朗的脸上都是冰冷,紧抿的唇,将他整个脸部线条绷紧。
挑掉蜡烛余灰的光亮里,她在铺着素蓝色的被子上站起了身,平静的看着门口的男人,一颗隐隐悸动的心,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他冷着一张脸,盯着她的眼睛,背着手一步步的走了进来,苏沐清则福身,平静的开口“王爷金安”
“…。”盯着她,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了她的切近,居高临下盯着她的侧脸,半晌后开口“兰夫人被皇后再次下令禁足了”
“是”微福身,苏沐清的眼睛始终垂着。
“你知道主要原因是什么对吧”再次开口,他的神情跟声音一样冰冷。
“是”稍犹豫,她还是福身接了话。
“我相信你知道这中间所有的事情,所有的利害关系”依旧盯着她的眼睛,赫连毅的声音还是没有丝毫的松动“所有我现在不想命令你也不想劝你,我要告诉你的事,如果你想玩火,真的出了事儿,在皇后那边谁都保护不了你,包括我”
“…。”抿紧唇垂着眼看着地面,苏沐清再次福身,只是并没有开口,本来,她就没有奢望任何人来保护她,当然更包括眼前这个男人。
“我知道你有心机,也知道你的心计”他的声音里不乏嘲讽“但是也别把所有人都看成傻子,还有,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保证万无一失的,一旦你漏了馅,希望你能兜得住”
“…。”无声的垂眼,再次福身,苏沐清垂着眼站着,没有任何说话的意思。
站了一会儿,毅王背着手转身走向门口,门框前站住了脚步,背对着她开口“你好自为之”
“谢王爷”依旧盯着地面,苏沐清再一次的福身,开口,说了第二句话。
☆、心伤难解
毅王抬脚走出去,快步走向门口,走出了院子,走向了大门口,院子里,容姑快步的走过来,却没有跟上毅王的脚步,只得跑几步跟上去“四爷,四爷”
“容姑”大门口外,毅王站住了脚步,黯淡的月光下,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平定着情绪转身看跑过来的容姑“去药房给她拿些补品来”
“我知道”满满的担心,容姑轻拉毅王宽大的衣袖“能不能跟容姑说说,你们俩是怎么了,什么事儿发这么大的脾气,那几天,王妃虽然昏迷着,也总叫着您的名字流泪,容姑看着都心疼”
“…。”站在原地,轻抿唇,毅王的眼睛垂着,极力的掩饰着眼睛里的情绪。
“不管发生什么事儿四爷”拽着毅王的衣袖,容姑说着,眼圈里含着泪水“你知道清儿的是不是,清儿自小就是个单纯的孩子,更是一心一意对你的,你知道,清儿上次在冷水谭回来,一直跟我说,最遗憾的还是没有让你吃上鱼,容姑这么大岁数了不会看错人的,你相信容姑,容姑从来没有看错人,绝不会看错清儿的”
“…。”听着容姑的话,毅王再一次的别过了脸,看向一边:不是您看错了人,是别人隐藏的太深太好,把所有人都骗了。
“四爷”拽着毅王的袖子,看着他的表情,容姑很是着急“您再去问问,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的事儿,怎么前天好好地,过一天就生了这么大的气呢,清儿不说,您也不说,这不说,误会什么时候能消除啊,话都是说出来的,说出来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是不是?”
“容姑”回身握住容姑的手,毅王微微的喘了口气,微微的笑“什么事儿都没有,您放心吧,您知道的,回疆的事情刚过,我现在也忙得很,这就得去宫里,所以,确实没有太多的时间,等我,等我忙完这一段,我,我跟她好好聊聊,您就不用担心了,回去休息吧”
“好,好”抹着眼角的眼泪,容姑松掉了手中的衣袖,毅王安慰般的拍了拍容姑的手,转身朝外走去。
“哎”一声叹息,容姑抹掉眼角的泪水,转身回院子,看到院子里,苏沐清在大厅门口站着,换上一脸的笑容,容姑走过去,拉着苏沐清的手往屋里走“王爷说朝里召见才急急地走的,没什么事儿,因为回疆的事儿,王爷一直很忙,这不,别人我不知道,栗坤就好几天没有回来了,清儿别多想,知道吗?”
“嗯”覆盖住容姑的手握紧,苏沐清心里满满的感动,她能感觉到这个老人对她的好,她也知道,容姑的善意,所以,她很不忍心告诉容姑真相。
“睡吧清儿”卧室里,容姑帮她铺了被褥,扶着她躺下,走过去挑了蜡烛,关上门走了出去。
蜡烛的光再一次亮起,火烛上扬,像是做着最后的挣扎,她知道,很快的,没有了根底的蜡芯的烛光,就得缓缓的落下,现在,只是它的抗议,但是抗议终究是无效的。
没了芯做支撑的蜡烛,注定是燃不到天亮的。
这就是命运,烛台必须承受的命运。
她必须承受的命运。
她跟蜡烛同也不同的,不同的是,相对于蜡烛只能待在原地,等待燃尽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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