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丧尸持续不断地撞着门板,吼叫声透过门缝传入小木屋,嘈杂着木屋里的静谧。
我的视线从低声祈祷的艾琳身上移开,抬眼,环视着小木屋。
木屋没有分割出房间,空气中漾着淡淡木柴的气息,木屋内的家具皆是由木头制成的,左右两侧是两扇紧闭的窗户,半拉着深色的窗帘,阻挡了外界的阳光,昏暗一片。房间左侧放着一张单人床,正中央的地上铺着一张灰色的旧地毯,地毯右侧墙壁立着一个小壁炉,炉火已经熄灭,壁炉前的木地板上沾染着纷扬的灰烬,壁炉前两张深色的单人椅翻倒在地上。
收敛呼吸,踩过冰冷的木地板,我走近了壁炉,发现了地上遗留着两滩暗色的血。
蹲下身,我轻轻触碰了一下那滩血。
血黏腻着染红了指尖。
还未凝固……
抬眼,我望着椅子旁狼藉地掉落了一地的书,几步之外,一个小书柜翻倒在地上。
房间里响起书页翻动的声音,我下意识地回过头,看见艾琳正站在单人床边的小桌子旁,她低下头翻阅着些黑**皮档案,大概就是她所说的墓碑记录册。
房间的右侧,有明显搏斗的痕迹。
但是左侧的档 du.案却完好地堆放在桌子上……
我沉思着,扶着冰冷的小壁炉站起身。
看来,在我们到来之前小木屋里发生过搏斗。
但不清楚守陵人是否参与了搏斗……
心里的疑惑雪团一般越滚越大,我沉默着,视线扫过深色的壁炉,蓦地被壁炉上摆放着相框吸引。抬脚绕过翻倒在地上的单人椅,我走到壁炉右侧,昏暗的光线穿过深色的窗帘,将那相框的影子投在背后深色的壁纸上,我微微眯起眼睛,凑近了身体。
相框里固定着一张照片。
照片中,一个蓄着灰色大胡子的男人半蹲在灰色的台阶上,他穿着深蓝色的羽绒服,带着一顶针织帽,灰色的眼眸,眼角脸颊略带着些皱纹,他微笑地看着镜头,左手搂着一只体型巨大的犬,犬半蹲在地上,头盖骨很宽,面颊骨骼发达,嘴吻较短,粗壮的前腿,宽厚的爪子包裹着黑色的毛发,周身毛发由黑色渐渐过渡到深褐色。
那只犬……
【高加索犬。】
深埋的回忆像是被不经意撬动了,牵拉着神经传来隐隐痛感,模糊的片段忽地闪过脑海却又再下一刻支离破碎,裹挟着冰冷的悲伤袭来,我咬紧下唇摇了摇脑袋。
又是这样该死的感觉。
灵魂深处被死死牵拉着,像是随时要被剥离出躯体……
“刷拉……”
身后传来略急促的书页翻动的声音,我回过思绪,转头,看见一大本黑色的档案从艾琳手边掉落,砸在冰冷的木地板上。但她却无暇顾及那带着尘土的笔记本,低着头翻开了另一本较薄的档案本。
我抿着嘴,抬手将那个相框压了下来,倒扣在壁炉上。
沉默地绕过翻倒在地上的椅子,我走过黑色小柜子上摆放着的一台带着天线的电视,走到艾琳身边。看着她弯着身子,视线飞快地扫过白纸上一行行剪短的记录,轻咬着下唇,表情透着几分交集,她抬手不带耐性地将垂落在脸颊旁的发丝捋到耳后。
“太多了。”她咬着牙抱怨。
我不动声色地望着小圆桌上堆放着的四五本厚厚的档案本。
蓦地,一个念头划过我的脑海。
天罚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
在天罚参与者的意识被传送到这个世界之前,这个时空是否与真实世界平行共存?
在这个世界里,是否同样遵循着生老病死的法则?
在天罚开始之前,甚至这个世界的每个n都具有独立人格,独立人生?
……
思绪不断辗转深入,昏暗一片的时空,交错着,平行着是一瞬间牵扯出了更加纷乱无头绪的平行世界理论,脑袋一阵钝痛,我咬着牙按了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去你大爷的审判者!
烦乱的思绪,我回过头扫了一眼身旁铺着白色床单的单人床,视线不觉被单人床旁的立式床头桌吸引。那床头桌上摆放着一盏小油灯,小油灯旁放着几个打火机和一包打开了的香烟,床头桌有两个抽屉,第一个抽屉开着一条缝,第二个抽屉则紧紧合拢着。
走到单人床畔坐下,我俯下身,拉开了床头桌的抽屉,看见抽屉里放着几盘黑色的录影带。
下意识地抬起头,我环视了一圈小木屋。
此时我才注意到在小木屋的前门左上方安着一个摄像头。
我皱着眉拿起那放在最上面的录影带,却在指尖接触到粗糙的录影带盒子的一刻,一愣。
录影带的盒子……
残留着温度。
我一时陷入了沉默。
这一切,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看在上帝的份上,小姐,如果你很闲的话就过来帮我查一下格拉伊墓群的方位。”几步之外,我亲爱的盟友抱怨着将一本厚厚的档案本扔在脚边。
“我的上帝啊,真是个邋遢鬼……”艾琳咬着牙抱怨着。
我抬眼望着艾琳的背影,知道她口中的“邋遢鬼”指的是守陵人。
不动声色地拿起那盒录影带,我沉着声音。
“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艾琳循着我的声音回过头。
我一挑眉,朝着她摇晃了一下这盒录影带。
“似乎有人想让我们知道,几分钟之前木屋里发生的事情。”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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