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唐蜜注意到他的两只眼睛正在发光,像是饿了好多天的野狼,她被看得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你还是快点去找秦大哥吧,我等下去洗把脸就好了。”
秦容将二哥借故偷吃媳妇儿豆腐的情景看在眼里,并未戳破,此时见到二哥自作自受,眼看就要控制不住准备化身为狼了。
为免吓到小媳妇儿,秦容及时出手拉住二哥的手臂。
“二哥,时候不早了,你该走了。”
秦烈直勾勾地盯着小媳妇儿,喉结上下滚动:“我想……”
秦容加重手下的力气,打断他的话:“别想了,有什么事情等你回来再说。”
手臂上传来的压力让秦烈找回一点理智。
他强迫自己将实现从小媳妇儿身上挪开,含糊说道:“那我走了。”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外走。
转眼间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院门后面。
直到此时,那股子充满危险的气息方才消失,唐蜜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刚才秦烈那样子真是把她给吓到了。
散发着绿光的眼睛,活像是要把她生吞了似的。
秦容注意到唐蜜一直在揉手腕,立刻握住她的手,低头仔细地看,发现她的指尖已经红肿,很显然是剥石榴剥的。
秦容非常心疼,他将唐蜜按在床上:“你乖乖坐在这里别动,我很快回来。”
“哦。”
秦容飞快地去了一趟东屋。
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小碗,碗里装着些药粉。他往碗里倒了点井水,搅匀之后,变成了油状的淡褐色药水。
他将药水抹到唐蜜的手腕上,轻柔地揉搓按摩。
那药水凉凉的,抹开之后,酸痛的感觉减轻了许多。
秦容一边揉一边说:“这是四郎自己调配的药粉,配合按摩使用,对付身体酸痛有很好的效果。”
屋外忽然传来雨点拍打树叶的声音。
唐蜜抬头望去,透过窗户看到外面下雨了。
豆大的雨水砸落下来,转眼之间就形成一片灰蒙蒙的雨雾。
唐蜜很着急:“下这么大的雨,秦大哥和二郎出门时没带伞。”
秦容帮她擦完药水后,洗干净双手:“二哥应该还没走多远,我带上伞去找他,兴许还能追得上。”
“嗯。”
唐蜜立刻去找伞。
家里只有两把雨伞,另外还有三件蓑衣。
秦容刚把蓑衣穿上,就听到外面传来秦烈的喊声:
“四郎!快出来救人!”
他这一嗓门不仅把秦羽喊了出来,还惊动了家里其他人。
大家匆忙披上蓑衣,撑着雨伞快步走出来,看到秦烈、秦穆和李复三人抬着个门板从外面走进来。
门板上躺着个人。
唐蜜凑近一看,竟然是李婶!
此时的李婶浑身都湿透了,脸色煞白,嘴唇发紫,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更吓人的是,那些缠绕在她身边的黑气变得浓黑如墨,如同恶鬼般张牙舞爪,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整个吞掉!
这模样吓得唐蜜后退一步,颤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秦烈飞快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刚出门没走多远,就在路上碰见了大哥和李大郎。他们抬着李婶正往家走来,我就上去帮忙,跟着他们一起回来了。”
此时秦镇越和秦朗也都出来了。
秦镇越见状,立刻指挥儿子们将人抬进西屋。
秦羽坐在床边,给李婶把脉。
他沉吟片刻,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最终摇了摇头:“已经没有鼻息和脉搏了,你们送来得太晚了。”
听到这话,李复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呆立在原地,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其他人也都不说话。
屋里的气氛如同死一般寂静。
唐蜜看着李婶惨白的脸,那些黑色的气息将她团团裹住,从鼻孔耳朵嘴巴钻进她的身体里,那情景实在是太吓人了。
唐蜜不敢再看,连忙别开脸。
过了许久,才听到李复发出沙哑的声音:“能麻烦你们出去一下吗?我想最后再跟我娘单独待一会儿。”
秦镇越叹了口气:“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他带着儿媳和儿子们走出西屋。
夹杂着水汽的夜风迎面吹来,唐蜜感觉一阵透心凉。
她这才发现,自己走得太急,出门时没把蓑衣穿好,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打湿,汗被风吹干,浑身都凉透了。
可她的思绪还停留在李婶的脸上。
那苍白如纸的脸,被水跑得有些肿胀,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脸上,整个人都呈现出一股子灰白绝望的气息。
昨天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活生生的。
仅仅一晚上,她就死了。
秦穆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
今天他出门后,就直接去了李家。
他在李家没找到人,想起昨天的事情,他猜测李复应该去了李婶的娘家,于是他又转道前往李婶的娘家。
李婶的娘家姓孙。
孙家住在隔壁村,秦镇越走了个把时辰,才找到孙家,果然在孙家门口见到了李复。
李复站在孙家门口,但是孙家院门紧闭,看样子是不想让他进门。
秦穆走过去拍了拍李复的肩膀:“还没找到李婶吗?”
一整夜没合眼的李复神色憔悴,下巴上面长满青色胡渣,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好几岁。
他发出沙哑的声音:“我问过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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