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尘仙长是高人,应当能理解他的难处。
易白骑来的马儿早就被刺客砍杀了,女帝倒是想带他一程,不过她觉得对这种心无杂念的人不能操之过急,得一步步来,索性自己没开口,递了个眼色给赫连缙。
赫连缙会意,对着易白道:“上马,朕载你回去。”
帝王嘴里说出来的,不论好坏都是圣旨,易白遵从地上了赫连缙那匹马,三人很快沿着小路回到官道上,没多久就到了京城。
陆修远听下人说易白回来的时候衣袍上沾了不少血,吓得脸色大变,第一时间去找他。
易白刚好沐浴更衣完,见到陆修远急吼吼冲过来,他淡笑,“我没事。”
陆修远眉头深皱,“阿白,到底怎么回事儿?”
易白也很茫然,“我不清楚,去灵云观的途中遇到了刺客,人数还不少,我自认没与南凉任何人结仇,就是不晓得对方的目的到底为何,好在”原本想说麒麟女帝和康景帝路过搭了把手的,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个女人,实在不像个女人,不提也罢。
“好在什么?”
“好在我最终没受伤。”易白道,“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兄长交代。”
陆修远满脸懊恼,“要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就该让隐卫跟着去保护你的。”
对此,易白倒是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提出要一个人去灵云观的人是他,最后险些遭了刺杀的人也是他。
“阿白,你真的没受伤吗?”陆修远想起家仆的描述,还是止不住地胆战心惊,阿白自保的功夫并不弱,而且阿白好洁成癖,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身上沾染一点点污渍的,而他今天身上有血,那就说明刺客人数众多,亦或者是他自己不敌,中了招流了血。
不管是哪一种,陆修远都心中有愧。
“没事。”易白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当时皇上和那位麒麟女帝刚好路过,帮了我一把。”
陆修远万分诧异,“皇上和麒麟女帝?”
曼殊一大早就离开了镜花水居,这件事他是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入宫去见康景帝,哪曾想这俩人去了城外?
想起麒麟女帝,易白脑海里总会浮现她把自己的手拉过去好一番端量然后跟他说这么漂亮的手应当精细保养的那一幕,一时有些心浮气躁。
陆修远察觉到他不对劲,忙问,“怎么了?”
易白回忆起陆修远之前跟他说的话,“镜花水居奉旨接待的那位客人,是麒麟女帝吗?”
“嗯。”陆修远道:“没想到你们会阴差阳错在外面遇到,可见也算是缘分了。”
缘分?
易白一点也不想要这种蹩脚的“缘分”。
身为女子,没有一点女子该有的矜持,若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也还罢了,偏偏康景帝也在场,她还敢拉自己的手,不是轻浮是什么?
“之前还想着哪天得空了与她手谈一局试试对方的棋力为兄长扳回一句,如今看来,不试也罢。”易白撂下一句话,转身进了屋,留下一脸茫然的陆修远。
他隐约猜到这里面有故事,不过阿白不愿意说,他就尊重他,不过问,想着等下回见到曼殊亲自问她对阿白做了什么就知道了。
不过这么一想,预感不太好啊,那个女人哦不,那个披着女人外皮的男人,她可不存在女儿家所谓的矜持娇羞,该不会才第一次见面就“轻薄”他家阿白了吧?
陆修远越想脸越黑,阿白,人如其名,对于七情六欲,那就是一张白纸,曼殊还真狠得下心“辣手摧花”啊?
作为镜花水居的主人,陆修远想要见到麒麟女帝并非难事,况且曼殊压根不会在他面前摆什么帝王架子,见到他就跟见到铁哥们似的,一点都不女人,一点都不女帝。
“难得你会主动来找,说说吧,什么事?”曼殊在客栈后院的水榭里撒鱼食,头也不回地说。
陆修远道:“听阿白说了,那天在城外是女皇陛下和我国皇帝陛下出手相救,草民感激不尽。”
“嗯?阿白?”曼殊转过身,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就是之前草民和女皇陛下提起过的表弟,易白。”
曼殊怔然,南凉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要早知道易白是他表弟,那她何至于因为再见不到对方而苦恼得跑来后院喂鱼?
“他真是你表弟啊?”曼殊放下装鱼食的捧盒,饶有兴致地盯着陆修远。
“是。”
“啧缘分。”曼殊感慨。
陆修远嘴角微抽,“女皇陛下那日救了阿白之后,没跟他说什么吧?”
“没说什么啊!”曼殊仔细想了想,“我就是觉得他长得好看,忍不住摸了摸他的手。——对了陆修远,你平时是不是虐待他了,否则他的手为何保养得不够精细?”手背的手感倒是不错,就是掌心有一层薄茧,她倒不是嫌弃他不够精致,而是心疼他都做了些什么。
陆修远:“”
难怪阿白提起女帝的时候是那副表情,被她盯上,还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啊!这才第一次认识吧,直接就给护上短了,那要真成了呸呸,阿白怎么可能跟她成。
“女皇陛下,这是男权之国。”陆修远只能这么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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