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收拾妥当, 正好萧厉觉提着东西出现在他眼前。
暮色已浓, 这座独门独院的小别墅里已经亮起了温暖的灯光,胡子森正在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刮胡子。
萧厉觉走进卫生间洗了一把手, 摸着他光溜溜的下巴调侃道:“刮什么胡子,把胡子蓄起来, 正好配你的名字,看上去还有艺术家的气质。”
胡子森一把拨拉开他的手:“拿开你的脏爪子,你懂什么气质不气质,你身上都是浓郁的铜臭味。”
萧厉觉笑道:“屁,你那是阳春白雪高雅脱俗,还不是拿到我这样的人跟前换酒钱,我是商人不假,可我赚的都是干干净净的良心钱。”
胡子森把刮胡刀放好,斜她一眼揶揄道:“好,看在你的酒钱份上,我就不和你论短长,你今天心情好得很,昨天不还是哭丧着脸去找琛哥诉苦?”
萧厉觉明显脸上表情一变:“这宋宇琛,真不够朋友,我喝多了点和他说了点醉话,他立马就告诉你们,我有功夫得和他说道说道。”
胡子森一听乐了:“我的妈呀,感情萧总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都是自家兄弟,还真是见外,琛哥说了,你昨晚可是和他说了不少掏心窝子的话。”
萧厉觉插着腰看他:“严肃点好不好,老弟可是有正经事向你请教的。”
胡子森迈着四方步踱到客厅:“我掐指一算吧,萧总有事问我,多半是因为女人吧。”
萧厉觉把饭篮里的饭菜一一摆好,又把酒倒好,啧啧称道:“真不愧是江湖上人称胡半仙,来,半仙,小弟敬您一杯薄酒。”
胡子森接过酒杯:“怎么了,又被那女人给甩了?”
萧厉觉推了他一下:“说的什么胡话?我俩根本就没开始,怎么叫甩?她根本就没机会甩本少爷好吧。”
胡子森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萧厉觉,我怎么发现你这么贱呢?那个谁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就偏偏往人家身上贴,几天不理你,你就跟霜打的蔫儿茄子一般。”
萧厉觉端着酒杯:“胡半仙,你说这我就不愿意了,我和她出生了多少年,就认识了多少年,你说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同意,她至少把我当成挚友。”
“那有什么用,人家一不待见你,你不还是要死要活的。”胡子森夹了一个花生米,放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嚼起来。
“你谈恋爱谈多了,已经麻木了,根本就不懂我们之间这种纯洁的感情。”萧厉觉吱了一口酒,有点辣。
“我说你就拿出和我们之间的那种不要脸的劲来,她同意你就赚着了,她不同意你就认栽,以后该怎么处还怎么处。”胡子森对于他和钟欢庆之间的过往还是比较清楚,“再不,哪天有时间你把她领出来,兄弟们给她整个一醉方休,不省人事,你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给她做了,等天一亮,你说个酒后失误,愿意承担责任不就得了。”
“她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吗?如果我这样做了,她还不得把我剁了,以后连友情也不会有了,那多得不偿失。”萧厉觉有些怅然若失。
“前怕狼后怕虎,我看你是让那个丫头给迷得失了心魄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呀整天胡思乱想,人生多么短暂,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花落空折枝。”胡子森一仰脖把杯子的酒一饮而尽。
萧厉觉拿起酒瓶,给胡子森斟满酒:“半仙,你说你整天给这个算给那个算,你怎么没给自己算一算姻缘际遇。”
胡子森看着杯中酒:“算什么算,有些缘分就像这酒,碰到了就干一杯,没有了也不要惦记,人啊最要不得的就是别扭,随遇而安才好。”
萧厉觉品了品酒:“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有时候就想喝上两口,心里才痛快啊。”
胡子森又夹了一粒花生米:“又别扭了是不是。”
萧厉觉摇摇头:“哥,真没别的事,就是想和你喝喝酒聊聊天谈谈心,就你这水平,必须做我的人生导师。”
胡子森一拍大腿:“萧厉觉,我是让你给笨死了,喜欢人家就勇敢地扑倒她。”
“扑倒?”萧厉觉想呵呵,那画面无法想象。
最近几天,萧厉觉没来找钟欢庆。
晚饭后,钟欢庆躺在沙发上发呆,这时候有人敲门,她从猫眼一看,是萧厉觉。
萧厉觉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你怎么来了?”钟欢庆站在门口并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
“我为什么不能来?”萧厉觉还是笑眯眯地问答。
钟欢庆往旁边挪了挪:“德行。”
“怎么,不欢迎?”萧厉觉迈步走进门。
“我?不欢迎你?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钟欢庆呵呵了两声,顺手把门关上。
萧厉觉径直走到餐厅,把手里的袋子放到饭桌上:“给你的。”
钟欢庆接过袋子,疑惑地问:“什么东西?”
萧厉觉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自己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钟欢庆看也不看,把袋子放到茶几上,朝萧厉觉翻了一个白眼:“切,我才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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