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列贝罗与红发大公身上时,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敏捷地冲上了主席台,一瞬间装倒了已扣下扳机的列贝罗,枪口s_h_e 出的死亡之光穿透了天花板。他立即拾起掉到一旁的镭s_h_e 枪抵住了列贝罗的脑袋。这人有一头浅红色的直发,一双颇具活力的眼睛,嘴唇薄而紧闭,显得异常干练灵活。他就是休斯敦·伊德。
“对不起哪,议长先生。我可是宁愿活在专制的现实中,也不愿溺死在民主的幻想里啊。再说,所谓的民主至少也该有选择怎么生死的基本权利吧。”说完,他对着吉尔菲艾斯调皮地眨了下眼。
休斯敦的行动提醒了人们,他们纷纷按住列贝罗的手脚。副议长向吉尔菲艾斯致歉,代表所有在场的政府成员同意投降的提议。
吉尔菲艾斯点点头。
艾尔·法西尔待命的同盟军司令官比克古元帅老而不衰的身躯出现在宽屏上。听见副议长的陈辞,再看看不成人形的列贝罗,老元帅也许明白了什么,同时似乎并不意外如此的情形。“希望杨没有看错人。”他想着,虽然仍有疑惑,比克古仍是向副议长敬了个礼,表示接受了政府的决议。
“既然是同盟的弃约行为,打一场必败的无义之仗着实毫无道理。然而,下官也衷心希望阁下不辜负自己的承诺。”比克古意味深长的目光直捣向红发青年。
“我定然不会忘记。”吉尔菲艾斯郑重道,带着令人不容怀疑的诚意。
德高望重的老元帅的形象消失于大屏幕上时,所有人都复杂地叹了一口气,有欣喜,有失落,有怨恨,有失意……同盟的时代,从内容至形式上是完全地灭亡了——可是这并不代表人类自由精神的丧失,它永远也不会丧失,在过往废墟的基础上,会有脆弱而坚韧的新生。
现在可以恢复与帝国军的通讯了,吉尔菲艾斯向通讯控制室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于是,宇宙历8oo年,新帝国历oo2年,标准历1月14日21时33分,当莱因哈特率领的帝国军如同天降神兵一般浮现于艾尔·法西尔时,他们就接到了敌方主帅比克古元帅的投降电报。结果帝国军所能做的就是当场爆破二万二千余艘同盟军舰并负责收集残骸,另外由罗严塔尔本部长总管将不战而降的二百五十多万战俘暂时安置于艾尔·法西尔的可居住行星——以罗严塔尔的能力处理此事绰绰有余了,只是当事人的心境到底如何就不得而知了。据当场随侍一旁的尚是幼年学校的学生的随从兵海因里希·朗贝兹所说,接到这项任务的罗严塔尔元帅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一贯的冷笑都有些变形了,仿佛了还骂了句什么‘吾皇……米达麦亚……该死的zick……’,到底是什么也没听清……”
在“米达麦亚舰队无血占领参与背弃行为的全数星域”的捷报传来时,莱因哈特的直属舰队已在赶往海尼森的航线途中了。
历史上对于这场“没有战斗的会战”众说纷纭。有人说这是一场特殊的战争,有人认为这一天根本没有战争,有人将此说成是“同盟与帝国的最后对决”,有人否认这是可以定x_ing的战争……民众倾向于认同“一月十四日艾尔·法西尔的事件是一场目的模糊、x_ing质不明,甚至连有无战斗都不清楚的历史事件。”同盟的公然毁约竟未遭致帝国的全面报复,连士兵都不曾损失一个,对无数民众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同盟在名义上灭亡了,但原同盟的人民仍可以继续过更好的生活。
吉尔菲艾斯大公在这场事件中到底发挥了多大的作用,很久以后尚无定论。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没有红发大公,就不会有如此圆满的结果。”宇宙公认一月十四日为“止战日”或“止血日”,并且每年都有纪念活动。
颇有微词者也是大有人在的。“他只是通过巧妙的情报c.ao作,帮同盟官兵争取了一点考虑投降的时间罢了。”有人故意贬低道。
只是?杨看到这种自以为是的评论,恐怕会忿忿然地摇头吧。一个看似简单的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构想,从计划到实施需要经历多少步骤,多少细节,大概是那些头脑贫乏的人所难以想象的。吉尔菲艾斯虽不至于每一个环节都是亲力亲为,但他总会亲自过问以确保无误。除此而外,还有与高等事务官职务相应的无数纷繁复杂的日常行政事务。既要与同盟政府不同派别的政客周旋,又得应对来自帝国内部的政见相左者……超负荷的工作快把这个年轻人受过重伤后健康状况大为下降的身体给拖垮了。何况,他还要时时忍受着精神上的双重煎熬吧……杨忽然觉得当初回绝莱因哈特纳其入帝国军阵营的邀请真是太过明智的决定,他决计无法做到吉尔菲艾斯勤勉程度的万分之一。“懒散虽不会招致明君的治罪,若因此懈怠了工作而除职拿不到退休金可真是一件既不名誉又不讨好的事。”
第十四章
就吉尔菲艾斯本人来说,自己是不是把一个本该现在爆发的隐患推迟至未来的几十年乃至数百年了呢?本应流的血没有流,未来会不会要求双倍的补偿?而那些此时存活下来的人的后代中,会不会有人诅咒他今日的行为?……也许终究,他与那些为了自我满足而不择手段的人没什么不同。
极力驳斥吉尔菲艾斯的这种想法的,是刚刚救了他的记者休斯敦。据休斯敦的描述,他曾于宇宙历797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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