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国公主听到精彩处,直叫“阿弥陀佛”,然后催刘贞继续说。
“那蚂蚱很是好吃么?”
赵休抱怨道:“阿贞做的好吃,我回来后让厨子做,如何也做得不行。”
曹国公主目光熠熠:“那,我这里有的是厨子,调味也齐全。阿贞可否为我做一次?”
刘贞算是发现了,这个曹国公主跟赵休真是一母同胞,总行非常人之事,她可是出家人,还要吃肉?!
三人直接铺摆开了要去厨房。
一直插不上话的梁浅黛便告辞走了。
走的时候,还向道刘贞,说是上次蹴鞠的姐妹都很惦记她,以后再一起蹴鞠游戏。
曹国公主待她走了,道:“说以后,也不定个日子,倒叫你惦记,好没意思。”
刘贞听她说的直白又犀利,明明是对自家很好,可就是心里头不踏实:这个公主跋扈超过了第一次见到的刘府尹,神经敏感超过了经历无数变化的田驴儿。很让人觉得摸不透,又生怕哪里不注意得罪了她。
刘贞便冲她笑笑,勤快地用柳枝串了蚂蚱,放进火堆里烧,再不敢多言语。
吃了蚂蚱,赵休吃的津津有味,可是曹国公主却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刘贞觉得有些尴尬:“乡野的东西,也就吃个新鲜,并不是多可口的。”
曹国公主笑笑:“阿贞说的好。宫中多各地进贡的贡品,说都是当地的名产、特产。可我却觉得好些东西,并不好吃,那些地方的人怎么会那么喜欢,还进贡上来呢?定是各地各口味!咱们京城最喜食甜,川蜀喜辛辣,江南爱咸。”
赵休附和道:“不错不错。游历的人也总说外地东西不好吃,可还是到哪里便定要吃当地的特色。哪怕苦臭之物也不放过。阿姊,知道这是为何?”
曹国公主和刘贞都疑惑地看过来。
赵休道:“一是尝鲜。二是如同去寻古探幽、风土民情一样,食物也是旅行的一种厚度。再来就是日后回想起来,想起那些旅途上的情感、人物,总有个味道能略解相思。”
曹国公主点点头:“不错,我如今便再不愿吃黄河鲤鱼。就是这般原因。”
从曹国公主那里出来,天还没黑,可是刘贞却觉得很累,陪贵人说话,即使是没有苛待你,可就觉得心惊胆战。
“我阿姊自从卢家回来后,说话便这样。就是在爹爹面前都是如此。”赵休宽慰道:“况且她应该是喜欢你的。”
刘贞略略宽了心,问:“你如何知道?”
“她留你吃了哺食啊。”赵休道:“员明大师的饭有多难吃到?除了我就是你了。”
刘贞不好意思笑笑。
这时,张耆匆匆跑来:“大王,寇编修那边出了事。”
作者有话要说: 照例感谢慷慨的rr ~小娘子
☆、官宦娘子
见赵休脸色凝重地和张耆在商议,寇央关于招兵上与军阀门的麻烦事,刘贞顿时想起尚未发生的那个轰动京城的丑闻。
那位王娘子,如今在哪里呢?
她在被人发现身份之前,的现在又在哪里呢?
“面部刺字的惯例,并非始自本朝,”赵休道,“缘何会出现逃兵?”
“并不是逃兵,之前好些军门抢夺流民蓄奴,私自给他们刺面,”张耆苦恼道:“如今组建北军,那些已经刺了面的流民前来投效,才引起这股风波。现在寇编修被那群丘八抓了,小臣这才来找的大王。”
“什么时候的事?”
“未时。”
“你怎地现在才说!”赵休怒了,翻身上马。
“小臣追到金明池,可再不敢追到员明大师那里……”张耆也爬上马背,委屈道。
赵休压了怒气,叫人送刘贞回家,还笑说:“若是你叔父本次能在东华门唱名,阿姊便可随婶娘参加端午宴了。地点还是金明池。到时候还有水军龙舟争渡,很是热闹。”
刘贞点点头,“你快去办事吧。若不是因为我,就不会耽搁了。”
赵休摇头:“不关你,是这张耆胆子小,连个水榭都不敢闯!”说罢,狠抽了下马鞭,绝尘而去。
张耆赶紧跟上。
马车一路把刘贞送到村口,刘贞就要求自己下去走。若是被人看到,恐是会惹些闲言碎语。好吧,她这是心虚。
“刘大娘子,”送她来的车夫,从车上拿出一个瓮,地给她,“这是我家大王交代要给大娘子的。”
刘贞傻傻地往瓮里看,竟是条小鱼。尾巴如同天上的云朵,在水中摇曳生姿,煞是可爱。
这就是金鱼?
刘贞抱着瓮回了家,陈大娘自是看稀奇,一惊一乍地叫。
牛大郎也看着眼馋,可被陈大娘堵着,看不真切也不敢要。
李三娘稀奇道:“贞娘,你如何得来的金鱼?”
“你如何认得这鱼?”刘贞奇怪,那个歌舞班子很是破落,如何能有这等贵重之物。
“原我也待过富贵人家的,后来才被卖去了破落地。”李三娘吸了下鼻子,“那家还是个官人,我侍奉的娘子还待我很好。可惜后来我们都被卖了。那位娘子比我的下场还不如,竟是被主母卖去了腌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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