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太子殿下“年幼不知事”,刻意引导太子学坏?
好脾气的人忽然冷脸,朱厚照亦有些直不起身。
更别提“始作俑者”刘公公,险些端不住表情。
或许是因为这伴读通习武艺的缘故,现在乍一看,竟觉得有了几分沈越的味道!
文华殿里还有个小沈越,刘公公真心觉得人生多艰。
明明都是在太子跟前侍奉,自己还是最得脸的,想破脑袋也不明白,究竟为什么沈千户总盯着自己不放,闹得每次太子出宫,自己都不敢随侍,白白便宜丘聚、谷大用这两个傻缺。
任凭刘公公再怎么长吁短叹,也改变不了王守仁盯上自己的事实,也改变不了在观摩过太子殿下软趴趴,不知是在写什么鬼画符时,王学霸抽搐的嘴角。
右手高高扬起,朱厚照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捂住脑袋,却见王守仁自己抽自己嘴巴,没有丝毫留情,不过几下,半边玉脸便肿的老高。
“小王卿!你这是为何!”
转身踢了刘瑾一脚,“还不快去传太医!”
刘瑾弱弱起身,王守仁连忙道,“殿下,臣无碍。无需唤太医,惊动朝中就不妙了。”
“可……”
“殿下,文华殿是殿下学习之所,贸然叫太医,除了会惊动朝中,更会惊动内宫。近来宫中贵人多缠绵病榻,殿下真的愿意为此惊动家人么?”
朱厚照咬唇,太皇太后病重,父皇亦整日躺在床上,母后不光要照顾父皇,还得看顾年幼多病的弟弟,内宫现在只有两位皇奶奶照看,吴奶奶的身体也不好……
招呼刘瑾,“去拿青玉膏来。”
待刘瑾的背影消失在殿外,朱厚照看着王守仁肿的通红的半边脸,很是纠结,到底道,“小王卿,孤知道错了。”
王守仁松下一口气,能意识到错了道歉,情况还不算糟。
“殿下方才问臣为什么这么做,臣敢问殿下,臣为什么不这么做?”
说话时脸颊亦有刺痛,但说多了也就习惯。
朱厚照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守仁端正身体,正色道,“殿下,《论语》有言,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反之,在其位,谋其政。也就是说为官者,要为民解忧,务农者,需向朝廷缴纳田税,兵士需保家卫国。”
深深叩首,王守仁道,“臣蒙陛下和皇后娘娘信任,入宫为殿下伴读,便有督促殿下向学的责任,否则与官员渎职何异?”
“臣没能做到,所以才要惩罚自己。”
朱厚照本就冰雪聪明。
举一反三,自己身为储君,连写字都怕写,又何尝不是渎职呢?
郑重神色,行学生礼,“孤明白了。”
但……
“小王卿,日后孤若再犯错,你别打自己,多疼!”
王守仁:……
“也别打孤,孤也怕疼!”
王都督:好想抽熊孩子。
“打刘伴伴!他抗揍!”
王伯爷:自己之前好像“误会”了刘公公?
“殿下,为何说刘公公抗揍?”
朱厚照摆摆手,“之前孤让刘伴伴和御马监的人演武,他被打得好凄惨,第二天还是活蹦乱跳来伺候孤!”
与御马监同袍掐架,至今“内伤未愈”的刘公公,忽然不慎踩上一湿滑青石,倒地前都记得护住自己的脸。╮(╯▽╰)╭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宁王最近只觉美人也不美了,美酒也寡淡了,弹琵琶的奴婢琴艺也退步了……
掀翻桌案,恼火道,“那锦衣卫还没走么!”
王府右长史脸色发白,“王爷,锦衣卫说琼州反叛的符氏逃脱一个人,有符家族人供词为凭,怀疑那人藏身王府,有理有据的,咱们也不能硬赶呀!”
小心擦擦额头瀑汗,长史也只敢在心里嘀咕嘀咕。
其实只要王爷出面,锦衣卫镇抚绝不敢如此嚣张,视王府如无人之地。
可……
长史看着焦躁地团团转的宁王,心里诡异地感觉到一种平衡。
自己与左长史整日里忙得不亦乐乎,连饭都难好好吃一顿,就怕一不小心又被锦衣卫抓住什么把柄。
虽说自己乃天子亲派,可若宁王出事,自己一家老小也难独活。
摊上这样一个王爷,真真是老宁王爷家门不幸。
年近半百,还比不上才年仅十五的二殿下稳重。
“宸濠呢?让他来见本王!”
“王爷您又忘了!今日乃是王妃的生辰,殿下一早便陪娘娘去大佛寺上香去了,还没回府呢。”
“今日是王妃的生辰?”宁王努努嘴,有片刻尴尬。
王妃生辰,阖府居然只有自己不知道……
“王妃生辰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没人来告诉本王!”
怎么说都不是自己的错!
对!
右长史简直要拿一旁的梅瓶砸在宁王脑袋上了,“王爷,适才王爷动怒,发话谁也不见,底下的人就是想告诉您,也没这个胆呀!”
这下,宁王都不知怎么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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