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最讨厌的就是他的嘲讽和戏谑。
仿佛在问他:你配吗?
他收了笑,继续道:“多处处吧,总有机会的。”
“我觉得难。”金悦桐心里早有了估量,有些事不用多看多说也是能品出味道来的,“大智若愚说的往往就是像她这样的人吧。”
“不用在意,她就是有滔天的本事,也没有足够匹配尉迟家的身份背景,这是她的瑕疵,是致命的。但你说的也没错,有脑子的女人比没脑子的女人可怕多了。”
这事他会记在心上,提醒自己别犯了看不起女人的错。
“对了,夜辰的身体问了吗?”
“问了,说是老样子,断不了药。”
他琢磨了一会儿,抚了抚下巴,“你觉得有几成能信?”
“他是你家的人,身体如何,你比我更清楚,何须我问。”
无论是世府,还是联盟,都知道尉迟夜辰是个药罐子,病秧子,可就是死不掉,不仅死不掉,还特别难缠,金家吃过他的大亏,记忆犹新,就是过去好几年了也不敢忘,凡是出现尉迟夜辰四个字的地方,金家都不敢贸然行动,就怕被他抓了小辫子拽着不放。
“那就是假的!”尉迟明辰眼光锐利了起来,咬着牙恨道:“命硬啊。”
自三岁起,十年一个坎,他生生就给熬了过去,他到现在都记得夜辰十三岁生日前夕烧得神志不清,昏迷了数日,来了十几位医生,进去出来都是一句话----节哀顺变。
可最后呢,还是挺了过来,堪堪就在他过了十三岁生日那天睁开了眼。
仿佛就是命数似的,他醒了,他自己却病了。
遥想一下,他三岁时也是如此,醒后不多时,他就倒下了。
真真是克星。
可即便夜辰体弱多病,显贵们想把女儿嫁给他的初衷依然不减。不为别的,就为了能有一个姓尉迟的外孙。
顾家不也如此吗?
真是好命,有个足够支撑他‘力争上游’的外祖家。
“他今年二十二了,离二十三也就一年不到的时间……”他已没了兴趣去赌这又一回的坎他能不能过,而是想着这次他自己别又病了,这可不是小时候,病了也无所谓,长大成人的现在,他与夜辰有各自的阵营,随时可能满盘皆输。
金悦桐道:“你要是忌惮叶娆,为何不杀了她,军校的时候没有机会,现在在尉迟府,难道也没机会?”
“真要杀,也不急于一时。主屋见血不吉利,别忘了,早晚我和你都是要搬去那住的。”
她微微一愕,“迷信?”
“洁癖!血可不容易清除!最重要的是,我对这个叶家很好奇。夜辰失踪的那段时间肯定是去了叶家,可这叶家什么来头却一点没有线索。我担心叶家并非等闲,如果我猜的没错,韦家那晚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夜辰不可能避而不见。生病这个理由,他早用烂了,别人会信,我可不会。”
“只要是存在的人家,总能查到,肯定是利用什么方法隐去了踪迹。”
“这就更可怕了,好端端地隐去家族踪迹便是有秘密在,不过叶家的事急也急不来!”
想稳操胜券,就得连细节都注意着,在叶家的底细没清楚前,他暂时不会轻举妄动。
“庄流裳今天也去了?”他又问。
金悦桐点了点头,“可惜没有闹出什么动静,被叶娆四两拨千斤地给顶了回去。”提到庄流裳,她皱了皱眉,“留着她,你真觉得有用?”
他轻笑,一丝阴邪滑上面容,“背锅的时候你就知道她有多重要了。”
他不养没用的人,养了必定是有用的。
“还要她继续闹?”
“她不笨,自己会想,我们只要暗处制造机会给她就行了。”
庄流裳不只是一只锅,也是颗定时炸弹,那天遇上叶娆说不定就炸了。
“军校那边的事还查不查?”她问。
“夜辰回来了,暂时就别动了,反正目前我们也知晓了机甲事件的部分来龙脉,韦家寿宴倒是康一看的紧,一点消息都露不出,不愧是夜辰啊,身边的能人真多。”他是又嫉妒,又羡慕,更恨。
“好,我会让千雪将人都收回来。晚了,早点睡吧,这些公文一晚上是看不晚的。”
“再看一些,你先睡。汤盅放着吧,让下人收。”
她点点头,转身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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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主屋里,陈小符听完妖娆的述说,吃进口的排骨骤然滑落。
“你本来就长这样?”
她不信。
打死都不信。
妖娆拿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那你摸啊,随便摸,随便捏。”
小符咽了口口水,很想,但怕触到不太结实的地方会让她毁容。
“真的,不骗你,我那是戴了面具。”
小文对此很有兴趣,“那面具到底什么做的,这么无痕无迹,你甚至都不用取下来,洗澡也不怕。太神奇了。”
“祖传绝技,不外传。”
“切!”小符甩了甩手里的鸡腿,啃了一口道:“就是祖传才应该外传,不然怎么发扬光大,我瞅着那面具比化妆还好,这要是批量生产,造些个美貌的,我们就发大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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