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前一晚刚刚经历过生死,看到众人都满脸愁云的时候,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顿时他总觉得突变的这些情况跟他似乎脱离不了什么关系。
陈远并未跟着他们走去,而是留下来照看他们两个,焦急地四处走动,余光看到有几个还在忙碌的家丁,赶紧叫他们停下。
“先别忙了,叫几个人给我看住他们。”家丁往陈远身后瞟一眼,磕磕巴巴地应承着。
陈远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开,慢慢摇晃着手跑了起来。
小孩看着陈远越来越模糊的身影,从陆劲身后走出来站在门口,低下头伸出自己的手,他看得出了神,轻声地说:“又是因为我吗?”
陆劲走到他身边没说话,把他带进院子里,手放在他肩膀上轻柔地拍着:“会没事的。”
和贵镖局外面一圈都被人围起来,看起来像是士兵铠甲兵器一应俱全,整齐严肃地站在门口,街道边的人家被这样的形势给吓得立即就是收了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催着自己相公孩子进门,嘴里小声埋怨着:“这这还让不让人做生意啊!”
耿易一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队伍的最前面一人身着重甲,端正地坐在马上,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摸着身侧的佩剑,时刻准备拔剑的姿势,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连接到耳下的伤疤,看起来非常的凶神恶煞的模样。
耿易觉得那人有些面熟,偏偏那人看到他的时候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更让他觉得熟悉。
“将军来此有何贵干?”
他跨出门槛,走至那人的马下,好声问道。
那人冷眸微眯,嗤笑道:“本将军来找一个人。”
耿易朝后往一眼,对上苏七七的目光投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转过身来笑道:“将军找谁?”
将军干练地下马,官靴踏上地上,冷哼一声,就要强闯进门被耿易果断拦下。
“将军,您这是在找事吗?”
那人斜眼看着横在自己身前的手,一掌拍开耿易的手没想到却被他掣肘住,将军铁青的脸色用力想要挣开耿易的束缚,那人面上仍旧云淡风轻的模样,语气稀疏平常:“看来您并未听清我的话啊。”随即嘴角轻扬露出一个阴险的微笑,那将军脑中突然被一个片段占据所有思想,手上的动作就像是被按了停止般机械地停在原地。
“耿易?”他不确定地叫出脑中的那个名字,呆呆地放下手中的兵器,一言不发盯着他面前的那个男人。
耿易松开那人,挡在门前居高临下地审视那人,冷声开口:“宋哲。”他叫出那人的名字,嗓子灌了些冷气,听起来有些颗粒般的沙哑感。
即使是多年过去,再次听到耿易叫到他的名字还是会觉得心惊。
他拿下头盔,手臂夹着放在身侧,往前走几步靠近了耿易,带着讨好的语气:“当家的,我回来了。”带着荣耀,堂堂正正地回来了。
耿易睨他:“这不是你自己回来的。”
当时的少年不想被耿易一人避在身后,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和冲动,他想要出去一展拳脚,少年想要去游荡,耿易自是拦不了便放他去了。
没想到两人再次见面,他已身居高位,有能力掌管一方军队了。
宋哲缩着脑袋,用眼睛瞄着耿易,注意到身后的苏七七,眼神冒了光。
耿易往旁边挪了一步,眼神犀利地威胁着他。
宋哲顿时就明白了,嘿嘿笑了两声:“嫂子真是好看。”
他嫂子叫得顺口,可苏七七听起来却是不轻松,他毕竟尚未清楚来意。
宋哲身后的副手见况,循上前来跟他耳语道:“将军,我们还有任务在身。”
他听完之后,神色立刻就变得冷峻了起来,他朝身后喝道:“去去去去,有你什么事!我自是有数。”他声音叫得大,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他时不时就往耿易的方向看过去,心里也是发怵得很。
他随手就把头盔和佩剑交给副手,双手交叠地磨着拳,干笑着:“当家的,我这次前来是有任务的。”
“是啊,没任务你也来。”
宋哲干笑着,不敢应声。
“是什么?”耿易双手抱拳,等着他回答。
“皇上不见了,太后着急坏了,才命禁卫军出城找,我们一路上顺着蛛丝马迹摸过来才找到这边,不知道安息很多年的边境不知从哪听说的消息得知了皇帝不在的消息,现在蠢蠢欲动着呢。”
宋哲说完之后已经是一脑门的汗,他随便用袖子一抹,副手听到之后想要打断宋哲的话,但是被他一个眼神压住。
耿易看了那人一眼,冷冷地说:“你这手下不行。”
“是是是。”那人是看不惯他的行为处事,觉得是乡野村夫所为,但是在武力值上又逊于他,所以不得不忍气吞声着。
是个一遇事就锱铢必较的主,难伺候得很。
等到陈远麻溜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两帮人已经谈笑风生地坐在一起喝茶了。
耿易看到他招手让他过来,指着宋哲:“把他们带过来吧。”
见到宋哲,陈远明显身形一顿,记忆中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但是看到他脸上的疤又不知道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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