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背对着自己的女儿,整个身子都挡在了画架的前面,她正在画的那一幅画也恰好被自己给遮挡干净。
画中,这满目春天的美景,红艳与翠绿相互交叠,还有在这些植被遮掩下面的灰色建筑,邱珍没有看到的是,紫藤浓密中簇簇花蕾垂落,下面的一个浅浅带过的人影正往门外走去,恰恰就是拜访离去的安楚辰。
咖啡被冷落在一旁,渐渐变凉,邱珍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却都没有发现齐眉背对着她早就泪流满面。
那幅水粉画,上面的斑斑水渍其实都是她的泪水晕染,美则美矣,却撕心裂肺。
她知道他来,知道他走,就是不能相见,也没有必要相见。
一种执念根深蒂固,其实早就不是说放就放那么简单,很多时候对一个人的迷恋成了一种习惯,齐眉想若果这种迷恋要是真的成了现实,或许就没有那么美好了,念想就是念想,要的却不是这个人了。
齐眉哭过,画完水粉画,喝了咖啡,自己劝了自己心中释然……
然而有些人就未必像齐眉这么看得开了,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谭芷檬,她近乎疯狂的想着齐昱,求而不得却无计可施。
她看着外面的春光无限,没有作画的心情更没有宽慰的心情,白天唉声叹气,夜里辗转反侧,约翰·李不在家,自己能说话的也就谢斐媛了,可是年龄之间的差距,性格上的天壤之别,共同话题似乎没有。
谢斐媛看着谭芷檬的可怜巴巴,也是于心不忍,时不时的也宽慰几句,“你表哥说了,让咱们耐心等等,还是有机会的。明天我就在咱们的马场里给准备一场聚会,已经给齐昱发了邀请,他也答应了,所以你看看这就是机会来了。”
“真的啊,那太好了,这会见到他,我就主动跟他说说话,你说行吗?姨母,我……”
“好好好,但是苏郡格可能也会跟着,所以,你要都分寸,毕竟咱们也是大家族,你也是大家闺秀丢身份的事情可不能做,不能让他们看不起咱们呢。”
“知道,我会的,这个您放心。我就是跟他说说话,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行为的,就是说说话而已。”
“好,我放心。”
谢斐媛看着谭芷檬的小心翼翼,觉得她还是听话的,哪像自己那个亲生的儿子,这都快一个月了,见到他几面了?简直跟失踪了一样,真是恨铁不成钢,还不如有个闺女呢。
说是去解决一些事情,要调查苏家的什么地库,以便有利的制衡现在江孝全的权力,就这么没影了,每次回来也就是一两句话跟点卯似的。
缓缓心口的这个闷气,儿大不由娘,这是多少年的道理了,随他去吧,只要不翻天怎么都行,谢斐媛捋捋自己的胸口这也就是想开了。
谭芷檬得了这么一个欢天喜地的好消息也就算是这么长时间没有白熬了,她孤身一身在美国,多少还是想家的,相思苦,思乡苦,这么多的苦压在心头,她恨不得也要大哭一场了。
可是她天生乐观,已经是被呵护惯了,脑子里全是憧憬与美好,即便是想哭,也被明天的聚会给冲淡了。
……
夜色浓郁,苏郡格看着两个孩子沉睡,自己却没有了睡意,地库的事情现在闹的沸沸扬扬,自己晚饭的时候又跟父亲谈了谈,苏淳严哑着嗓子说自己确实没有见过什么地库,不过给苏郡格的那个夹在圣经里面的钥匙也就是个苏家的护身符,苏郡格一直带在身边却从未细想过这个钥匙有什么用。
现在看着这个钥匙,突然觉得讽刺至极,苏家有这样的藏满了金山银山的地库,甚至还有什么谣言说是龙脉所在,怎么还会一朝败落?怎么还会流落到异国他乡?
转而又想,这个所谓的地库,也不过就是一些人想要借题发挥的由头而已,聪明人利用它,糊涂蛋被它利用。
嘴角边一抹讪笑,站起身来,将这把钥匙郑重的放起来,权当而今的传言都是真的,自己手中有这么个宝贝就不能暴殄天物了。
将钥匙重新放在书本之中,然后再插入书架里,就算是妥当了。
天热了,自己也觉得身上是有些黏腻,就准备去浴室冲洗一番,也好睡个踏实觉。
“啊……唔……”
苏郡格所有要发出来的声音都被他完全堵了回去,先是用手,再是用嘴。
他这些天忍得实在是辛苦,同在屋檐下,心有灵犀到令人发指,却非要貌合神离还得假戏真做,这其中的滋味也就他自己体会了。
只因为,苏郡格向来是个可以耐得住寂寞的人,当年初嫁上海,不就是这样一个人,而今两个孩子总是陪伴她的身边,比着当初在上海日子强多了。
想着那两个小东西,他就觉得自己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没良心。自从奶奶说了一句让爸爸闭门思过,他俩就跟远离瘟疫一样的躲着他。
在这个家里,犯错误的人都是要被孤立的。
算了,何必跟孩子计较,毕竟他们的世界没有大人那么复杂。
要是有可能,谁都想就这么永远的简单,天真下去。
“别……”苏郡格被拥吻的透不过气来,也只能是牙缝里漏出一两个字。
莲蓬头下水流如注,两个人的衣衫淋湿,贴在肌肤上,整好把所有的曲线一一描摹勾勒,真丝浸透,若隐若现的肌理和凹凸有致的身材,齐昱怎么都无法再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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