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青菜绿油油,红花朵朵开,鸡鸭成群在菜地和花丛间觅食,不时传来叽叽咕咕、嘎嘎嘎的叫声,就像是最动人的乐章。
她推开院门,秦义正坐在院中大树的石桌旁在拼一座木房,见到她进来,朝她笑,日月霁光一般:“回来了?”
“嗯,”她含笑点头,“师傅呢?”
“在烧饭呢,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她抬头,木屋的烟囱上炊烟袅袅,空气中都是饭菜的香气,她满足地闭起眼,深深的呼吸。
可是,等她将眼睛睁开,却已是斗转星移,乾坤颠倒,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
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头顶有一团光亮。
她睁着眼。
待视线慢慢清明,神识逐渐恢复,她才发现自己做梦了,此时此刻,她还躺在帐篷里呢,而头顶的那团光亮,是挂在帐篷顶上的那个小储电灯。
“不要”
熟悉的男声突然响在耳畔,她吓了一跳。
侧首,才发现况擎野不知什么时候回了帐篷,就睡在了她的边上。
大概是为了跟她保持距离,也没有盖被子,睡得很边上,平躺着、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在摇,似是正被噩梦所缠,那一声“不要”是梦呓。
绵绵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想了想,想起那天在况家老宅的晚上,他也是这样做着噩梦,痛苦地喊着“不要”。
所以,他是天天晚上做噩梦吗?
毕竟,她就跟他一起两次,两次都看到他这样。
梦到了什么,这样痛苦、这样无助?
是那个女人的死吗?
见他越来越痛苦,额头上有豆大的汗冒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大概是出于同情,也或许是因为感动,还可能是源于感激,反正,她就是那么鬼使神差地朝他那边挪了挪,然后缓缓侧过身,面对着他而躺,并伸出自己的一只胳膊,轻轻环搭在他的身上。
噩梦似是因为她的这个动作得到了缓解,男人慢慢平静下去。
绵绵轻咬着唇,越发觉得他可怜。
那样高高在上的一个男人,那样优秀尊贵的男人,那样清冷淡漠、似是无坚不摧、铜墙铁壁的一个男人,此时此刻,脆弱得就像是一个小孩。
一个简单的拥抱而已,甚至拥抱都算不上,就能让他从噩梦中平息下来,说明,他是有多孤独、多缺少温暖?
晨曦初露,因为生物钟使然,男人睁开眼。
入目是女人熟睡的侧颜,他眸光一敛,第一反应便是起身,却蓦地发现自己的左手臂在女人的颈后,被女人枕着,而自己的右手臂环在女人的身上,确切地说,是环在女人的胸口,手臂下方便是女人耸起的柔软,自己以一个将女人抱在怀里的姿势侧身而躺,女人的右腿搭在他的左腿上,而他的右腿又翘在女人的身上。
“”
脑中空白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
一阵口干舌燥,他连忙将手和脚撤离,一手轻轻抬起她的头,将压在她颈下的胳膊也抽了出来,起身就出了帐篷。
迎着晨风吹了好一会儿,他回头看了一眼帐篷,拾步走向夜里烧烤聚餐的地方。
旷天临不知是已经起了,还是昨晚没睡,一人坐在桌边,翘着腿抽烟。
烟雾缭绕。
见他过来,将烟盒帅气娴熟地一抖,“来一根?”
“好。”男人在他对面坐下来,伸手接过烟盒里被抖出一截的那根烟。
况临天怔了怔,有些意外。
他不过那么一说而已。
况临天疑惑地看着男人,将手里的烟叼在嘴里,甩手打开打火机,给他点火。
“不是已经戒掉了吗?”
两年没抽了吧?
男人就着火吸了一口,待烟点着后,身子就朝椅背上一靠,长指拿下烟,吐出一个烟圈,一张脸在袅袅烟雾中若隐若现。
“突然想抽了。”他说。
不知是安婉,还是况飒雅跟老爷子说了陆思音和况临天夜里发生的事,老爷子心情不是很好。
而且,况擎野说公司有事,所以,大家也没有再在山上多呆,就打道回府了。
因为况擎野是开车直接去公司,而其他人还要先回老宅,所以,他们回老宅的,就都坐一辆车,况擎野的车上,就只带了她。
一路无话。
其实,她也试图没话找话说了几句,但是男人一副冷漠如雪、爱理不理的样子,她便也不想再自讨没趣。
回到市里的时候,男人问她:“我一会儿直接回公司,你哪里下车方便?”
绵绵看他。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头都没侧,看也没看她。
所以,这是不准备送她回家了是吗?
“随便哪个公交站点停就行,地铁站也可以。”
男人就在附近的公交站点停了下来。
“谢谢。”
绵绵松了安全带下车。
看着越野车绝尘而去,她的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怔怔失神了好一会儿,直到那辆车子消失在一片车海中,再也看不到,她才转身去看站台上的信息。
尼玛,这个地方离她家远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得转几次车吧?
原本是打算继续在e做下去的,后又想,如果被陆思音,或者况家的人知道,那岂不是在打况擎野的脸?
毕竟他当着他们的面,说这工作不让她再干了,还编了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是为了帮她解围,她不能过河拆桥。
所以,她没再去了。
不过,她上午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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