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我有一个请求,这件事情,我本来是没脸跟你说的,可是我觉得我们是朋友,也不介意你笑话,毕竟,人心隔肚皮啊。”徐宇跟孟铮两人面对面坐在他果敢的住处,窗外月光明亮,秋天的风从木雕窗户中悄悄渗入,柔和的灯光照在室内明黄色的实木家具上,散发出温暖的光。
两人对坐着的茶几上,一张不记名支票搁在孟铮的这一边,西蒙坐在徐宇的左侧,安静地看着孟铮,另一名不知道从哪里请回来的保镖站在灯光的阴影里悄无声息。
他们这几天一直在处理果敢的遗留问题,那两兄弟一死,他们留下来的地盘便让徐宇转给了那名女人,女人也受了点轻伤,但徐宇知道,这个女人除非大脑死亡,否则如果自己将两兄弟的地盘据为己有,那么接下来很多事情都无法开展。当然,他在跟女人沟通的时候,提出了几点要求,最重要的一点也就是女人必须要照顾好死亡那兄弟俩的遗孀,女人当然满口答应,不过,这是在她不知道这次爆炸案的内情的前提下。
孟铮拿起桌子上的支票,在手上敲了敲,看着徐宇,“你下的本钱很大,你说吧。”
“我赚钱就是为了花得痛快,白先生,这是你应得的,这次要是没有你,我啊,肯定难逃一死,所以花钱在你身上是值得的。”徐宇抬抬手,不以为意,“可是,我愿意花钱是我的事情,偷偷拿走我的钱,就不行了。拿走我的钱带走我的货,还要灭了我,这就是绝不能饶恕的,这在中国,这叫欺师灭祖啊。”
徐宇的语气虽然还是平静的,可是他的脸上一片铁青,脖子上的青筋直跳。不过他很快便平息下来,“白先生,你还记得那个张航吗在香港就没经过我的同意,私自试探你来着那个家伙。”
“我当然记得。”孟铮不徐不疾的把支票折叠成一个纸飞机形状。
“他,截了我的货,还拿了我的钱,最离谱的竟然还想杀了我。你说,他该死不该死。”徐宇的声音又渐渐提高。
“该啊。”孟铮把手中的飞机甩了出去,纸飞机不偏不倚地飞向阴影里的那位保镖,落在他的脚边。孟铮招招手,示意那名保镖将飞机捡起送过来。
那名保镖一动不动。
“徐君,把白先生的支票拿过来。”一旁的西蒙对着那名保镖挥挥手。徐宇也有点不耐烦的挥挥手,“白先生,这是我堂弟,徐君。徐君,你过来跟白先生认识一下。”
那名保镖慢慢地弯腰捡起那张支票,走到灯光下,瘦削的脸上毫无表情,眼神明亮,除了比徐宇瘦之外,跟他还有几分神似。
孟铮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支票,继续打开再折叠成其他形状。他只看了徐君一眼,便不再搭理他慢慢伸出来的手,仿佛伸一只手出来就用尽了他全身力气。
徐宇对他的这些动作视而不见,示意徐君继续站回原地,然后看着孟铮,“白先生,我对钱不在乎,你这次干完这件事情,我会将我被张航偷走货物同等价值的金额做为你的酬劳,怎么样”
“我得想想。”孟铮慢条斯理的回答。“你身边高手很多,为什么一定要找我而且我对你们的内斗毫无兴趣,我这样的人,向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明白的吧”
“我甚至连我身边还有哪些人是他的人都不知道,怎么敢动用他们你看,我现在能信任的人只有我的堂弟,还有老西蒙,当然,我对你也绝对信任,这种信任取决于我们相互之间的对彼此的需求,你需要的是钱,我可以给你的就是任何人想找你买我的命,我的价格都比高两成,然后,你帮我做一件事情,价钱另算,你觉得,这样合理吗”
“非常合理。”孟铮伸个懒腰,“可是,我现在连怎么找他都不知道,怎么帮你”
“你用你的方法,我相信你的职业操守。”
“我的方法我的徐先生,我的老板。你认为像张航隐藏这么多年都不露声色的一个人,难道会在哪里等着你安排人去找他你应该这样想,一,他的背后是否还有别人,他拿了那么一笔货物,谁的渠道能帮他快速出手二、你平日里给他的钱应该不少,他为什么要这么大的资金去干什么三、如果他真的需要消失,那么,随意去找一位的整容医院,随便整容之后,自己就可以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我建议,你从这些方面查起,然后,再告诉我吧。”
孟铮说完这一大段话,似乎很累似的咂咂嘴,不过他还是没端起茶几上西蒙泡的茶喝上一口。
徐宇跟西蒙面面相觑,尤其是徐宇,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当然,他知道自己是急怒攻心,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这个问题之后的背景,现在给孟铮这么一说,他瞬间反应过来,这里面有很大的故事。
“白先生,衷心的感谢你。”徐宇的表情是真诚的,“你这么一说,我的确就有了头绪了。”
“那就行,我等你通知吧。再免费提醒你一下,你现在可以去查一下你们道上的整容医生,要技术好又见不得光的那种,如果有死了的、失踪了的,那你就可以肯定,他已经整容了,整容过后的一两个月内,他肯定会蒙面或者会躲在某个地方等待自己恢复,你得在这段时间找到他,否则,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以后长成什么模样,对吗你知道,一套全新的身份证件,不过是几万美金的事情。”孟铮咧嘴笑笑,露出满口白牙。
“这件事我去办。”西蒙在旁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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