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斐并不避讳这个话题,他知道自己的妻子不是多嘴的人。
文斐道:“本来一切都还好,薛璁虽然常年在边关,但皇兄的心挂在他身上,做什么都有顾忌,知道分寸,就不会乱来。可是现在薛璁死了,皇兄就整个人都乱套了。”
晋王妃不解:“可是我听说陛下之前和很多人都……”
“不一样。那些人只是暖床用的。”文斐淡淡道,“皇兄怕寂寞,薛璁不在身边的时候,就找个什么东西暂时抱着。所以这些人就像暖炉,坏了、旧了、腻了、烫手了,就扔掉,反正没了这个还有那个,要多少都有,皇兄不会放感情进去。”
晋王妃张张嘴,没能说出话。
“但皇兄对薛璁是用真情的,嘴上不说,但一个心都挂在那个男人身上。这么多年皇兄来一直没有立后纳妃,就是因为薛璁和平阳的成婚让皇兄很生气,皇兄就发誓绝不成婚,不让薛璁为此难过。”
晋王妃听得一怔一怔的,禁不住叹了一声:“这……也是痴情……”
文斐不置可否,只说:“没有娶妻,自然也没有子嗣。去年薛璁还在时,皇兄便已经打算从宗室中挑选一个孩子作为继承人。亲近几个兄弟姐妹里,太子的后代都被流放了,剩下的就只有二哥和我,二哥的几个孩子都不够机敏,皇兄不是很满意,现在就只剩下我。听闻你有了身孕之后皇兄就特别高兴,想来你也感觉到了,他对你特别关照,也是因为他巴望着这个孩子。”他没有提平阳和晋安两个公主,因为若不是万不得已,皇帝是不可能过继外甥的。
晋王妃今天才知道原来文玘还有这种打算,再回想这段时间来文玘殷勤的表现,这才明白过来。之前她就很奇怪,为什么文玘对自己如此关注,本以为是手足情深,没想到是这种原因。
文斐看妻子露出恍然之色,顿了顿,等对方消化了,才继续说:“当年母妃遭人陷害,父皇误以为她与人私通,将母妃打入冷宫,外人都道母妃是自尽而亡,实际上是父皇赐死了她。虽然滴血验亲证明我是皇家血脉,但依然不为父皇所喜,后来是皇兄将我带在身边,我才免遭他人欺压。”
文斐神色平淡,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而是别人的事情。可是一句“不为父皇所喜”却包含了多少辛酸,晋王妃虽然不是在豪门大族中长大,但也知道在这种家族里有多少勾心斗角,更何况是皇族?
只听文斐又说:“我很感激皇兄,也很爱他。我发过誓,我要保护他,照顾她,爱他所爱,恨他所恨,做他所想,给他所要,让他一辈子都快乐、开心。”
文斐看了一眼已有些吃惊的妻子,他知道这些话已经足够了,目的已经达到了,虽然他的誓言并不止这样,只是下面的话已没有必要再说了。
第 59 章
文斐根本不担心晋王妃去告密会招来灾祸,现在文玘的j-i,ng神一片溃烂,如果有人告诉他晋王有谋反之心,只怕他会马上下诏书传位。但文斐怕文玘听了这个消息会心生隔阂,又或者是发觉自己唯一亲近的弟弟也在算计他而加绝望。
文斐不想这样,他希望文玘快快乐乐的。
他的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对感情太偏执,认定什么就非得是什么,当年文玘对废太子未必没有感情,偏偏就是认定废太子只是哥哥,不肯转过弯来,最后弄得一死一伤——一个身死,一个心伤。
其实照文斐的想法,他宁愿文玘接受了太子,起码这样文玘现在应该会很快乐。太子不像薛璁那样懦弱,当年太子亲口对文玘说:“顺从我,或者杀了我,否则等我登基你就再不会有自由!”就是因为这句话,原本对皇位无欲无求的文玘才会发了狠,他若是不很,那么一旦老皇帝去世,太子继位,他想反抗都没机会了。
而薛璁呢?连文玘送到他面前,他都没有勇气接受。原本文玘很健康的,也是因为薛璁,跳了一次水,结果落下了体寒的毛病。
想到这些陈年往事文斐就很不愉快。他不会指责文玘,文玘做的哪怕是错的也是对的,而别人做的哪怕是对的但只要让文玘不开心了那就一定是错的。
爱他所爱,恨他所恨,做他所想,给他所要。
当年的誓言文斐一刻都没有忘记。
陈氏兄弟不再进宫了,文玘虽然有些寂寞,但就他现在这病怏怏的样子,也该静下心来好好养养。
文斐依旧是每天傍晚进宫一次,文玘生他的气,故意不理他,文斐不急不恼,默默地跟在身边,文玘冷了他给加件披风,文玘累了他就抱他去休息,文玘发脾气了他受着,文玘不爱吃东西他喂着,文玘打他他也不吭声,仿佛他就是个面团,任文玘揉捏,害文玘一肚子气都落不到实处,一拳打在棉花上,一点儿也不受力
过了几天,文玘慢慢消气了,他知道弟弟是为了自己好,看弟弟手臂上被自己恰出一个个青印子虽说文斐都说没事,但文玘还是有些愧疚。
“疼吗?”文玘抚摸着弟弟手臂上的淤青,这都是被他或掐或打弄出来的,之前气恼得想要泄愤手下没留情,有的地方过了好几天还在淤血。看文斐摇头,文玘感到愧疚:“我知道你是你为我好……我给你摸摸,摸摸就不疼了。”
文斐笑了笑,淡淡道:“没什么,还不如习武时受的伤疼。”
文玘手上摸了摸,又捏捏弟弟手臂上结实的肌r_ou_,有些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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