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同志叫刘炜,张着嘴尴尬的笑笑,“这不是,接她的古慈,开的电动三轮,他不好带人,我这才答应了,这不正好顺路吗。”
“坐好,把后面东西点点。”他扣上安全带,开火。
陈紫绮在心里切了一声,还挺记仇的,一个大男人,扭了扭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林沉光开火,不挂挡,扭着头不满的看着陈紫绮。
陈紫绮见他望着自己,眨着眼睛问他,“我脸上有多东西?”
你脸上有蠢气。
“安全带,还老师呢。”
陈紫绮轻轻的呵出一声,谁规定老师就不能忘系安全带了?没好气的扯过安全带扣了进去。
车子终于启动上路了,一路上可见戈壁和黄土沙状的建筑,光突突的,树没多少,路也烂,坐着越野车还颠得慌。
“过来支教几年啊?”刘炜问她。
“一年。”她扯着发尾绕圈。
“那还好,一年很快的。”
快?她恨不得快进100倍,赶紧麻溜的到一年后,这地方待半天就感觉够够的了,不能想怎么待一年。
林沉单手扶着方向盘,青筋暴露在外,右手握在挡位上,姿态悠闲,怡然自得。
陈紫绮歪头看着他,开车不说话的样子,还挺的。
“你们这有商场吗?”她问刘炜。
“有的,不过不怎么好。”他如实的说。
“多远?”
“离学校大概2个小时。”
那也不近,她心里盘算着买东西怎么办,淘宝好多都不送新疆。
“陈老师你叫什么呀?我叫刘炜。”
“陈紫绮,紫葡萄的紫,绮罗的绮。”往后看他,边说边笑。
几个军人见大美女回头,喜笑颜开,逐一跟她打招呼自我介绍。
她歪着脑袋看着正在开车,一言不发的大排长。
“你呢?”
又不说话,沉默的像根木头。
“这么沉默,你是不是叫沉默啊?”她调侃他。
刘炜笑出了声,点着头,“陈老师,你猜对了,我们队长姓林,名沉,就是沉默的沉。”
林沉从后视镜里瞪了眼刘炜,他立刻收了笑容,封住嘴。
“怪不得呢,说话啊,惜字如金的。”
“排长话不多的,男人嘛,少说多做,办事牢靠,我们都很服他的。”刘炜接着说。
林沉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低沉着双眼,一言不发的加快了油门。刘炜前倾着身子跟陈紫绮说话,一个惯性倒在了椅背上。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劲,抹了把鼻子安静的坐好了。
陈紫绮无聊,从包里扯出耳机线插进听筒,听起了歌来,哼着小调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不怎么样的风景。
一小时不到,夕阳小学到了。
陈紫绮一脸黑线,望着土穷破的小学,门口挂着破旧的铜铁牌,上面写着“夕阳小学”四个大字。放眼望去,是一片红瓦墙砖盖成的的平房,两层楼,家乡最穷的小学也比这强一些。
“陈老师,到了。”刘炜叫她。
“知道了,谢谢你们啊。”她开门下车,脸上不愉悦的跟他们道谢。
几个军人跟她挥手,她撑着伞眯着眼睛点头,车窗里林沉打着方向盘,调转了个方向,黄土飞扬,陈紫绮吃了一嘴的沙子。
“臭当兵的!”她骂道。
古慈的破三轮咿呀咿呀的晃悠着过来了,停在她跟前。
“我说吧,不多不少,刚刚好。”
陈紫绮拍拍身上的灰尘,问他,“我住哪啊?”
“上来,我带你去教师宿舍楼。”拍着后座的软垫子。
陈紫绮又坐了上去,武装的一丝不漏。
古慈的破三轮开了五六分钟到了一处村子的平房外停下。
“到咯。”下车帮她提行李箱。
她下了口罩,满脸无语的看着一层楼平房,这是宿舍楼?
“哪有楼啊?”咬文嚼字问他。
“说惯了,改不过来了,就是教师宿舍,你看挺大的,后面还有一排呢。”
古慈拖着她的箱子带她往里头去,果然,里面是大点,还干净些。他将行李箱提到小台阶上,把钥匙递给陈紫绮。
“一人一间,挺好的吧,怕你们不习惯住一起,你看看吧。”
陈紫绮接过钥匙,插进锁洞扭了两下打开了。
一股酸酸的味道袭来,她扇着手,难掩脸上的不满。
“一股味道。”
“上一个前几天才走的,可能没来得及散散味道吧,没事的,我一会给你拿点香包过来,你放着就好了。”
香包?谁要用那土东西谁用,她才不,只好委屈下自己的香水了。
“不用了,你走吧,我自己收拾下。”她拎着行李箱进屋。
“好嘞,陈老师你弄好休息会吧,晚上吃饭我叫你。”
陈紫绮点点头,没有说话,又把另个箱子拿了进来。
关了门,好好地环视了下她的房间。
又破,又烂,墙壁都发灰色,天花板压根没有,光秃秃的□□墙。再看地,水泥地,连个最便宜的瓷砖都没。一台旧书桌,一张破木板床,柜子都是塑料的,椅子也黑的不成样,这破装潢还配了个老式空调机,她踢了脚行李箱,不知道能坐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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