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爹不问娘不睬的,请来的护工万一不认真怎么办?还不如带回家,她照顾着,煲些汤水,也给他养一养身体。
唐格还连夜给唐葵预约了一个心理医生。
唐葵这次倒没有抗拒了。
她心里知晓,自己若是解不开这心结,同江竹,永远都不能像正常情侣一般相处。
难不成真的让江竹素着?
即使他愿意,唐葵心里也总觉得亏欠了他。
但因着看心理医生,她又要在这里待久一些了。
江竹让她放宽心,牛主任那边,他会帮忙请假。
唐妈妈仍被瞒在鼓里,不过女儿不远行,她自然很开心。唐爸爸下班回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拧着唐格的耳朵进了书房,好好地“教育”了一阵子。
出来之后,唐格屁股上灰扑扑两个鞋印子,想来是唐爸爸一时气不过,踹的。
唐葵给他倒了水,悄声问他疼不疼,唐格苦着一张脸,小声说,他倒没关系,唐爸爸两脚踹下去,竟把自己的腰扭了一下。
还真是,没过几分钟,家庭医生就上了门,给唐爸爸捏腰贴药。
吃晚饭的时候,叶时言也肿着一张脸下了楼。青一块紫一块的,唐爸爸看了,又骂几句唐格,叶时言倒是反过来劝他:“你别怪他,是我做了错事。”
唐格不吭声。
唐葵咬着凉拌的一道羊肚,没有丝毫膻味,拌上嫩生生的葱叶,十分地好吃。
一顿饭下来,叶时言未同她说过一句话,只是那目光像是栓了线的风筝,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若有似无地往她这个方向瞧。
次日再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唐格撇下公司的事务,极力送她过去。
预约的医生约莫着四十岁左右,体型稍为丰腴了些,目光温柔。
唐葵看了她外套上别着的名牌,叫做时晴。
少见的姓,不管按个什么字在后面缀着,都十分别致。
初次见心理医生,唐葵还是有些拘谨,坐在她对面,时晴反倒站起来,给她倒了杯茶水,笑盈盈:“不必紧张,只把我当成普通朋友便好。”
茶水略显寡淡,她只轻抿了一口。时晴问:“你叫唐葵?之前好像预约过,不过你没过来,我白白等了你一下午。”
原来上次叶时言替她预约的人也是她。
唐葵说:“不好意思,当时没做好准备。”
“这有什么好做准备的,”时晴只是笑,她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愈发显得可亲,“只是聊聊天而已。”
尽管她一再强调“只是聊天”,但唐葵还是无法把她当成普通朋友看待。
时晴也只能放弃这一条路。
在其他方面,唐葵倒是回答的诚实。她竭力使自己去回想当初看到的那些东西,原原本本地把自己的想法,已经如今的困难,讲给时晴听。
她在努力配合治疗。
几乎不用时晴主动询问,她就一箩筐地全说了出来。反客为主,她讲的甚至很有条理,讲到后来,还会与她讨论,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但时晴却不认为唐葵现在这个状态好。
有时候,病人越配合,情况反而越棘手。
她们知道自己的症结所在,可也没有办法去消除。
今日的谈话时间只有三个小时,聊完之后,别的不说,唐葵心里反而舒坦了些。
长久以来,她一直把这事藏在心中,前些天,对着江竹,一点一点地勾了些出来。加上昨日的那回事,让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起先只以为自己讨厌叶时言,只要不见他,时间久了就会好;可昨天,她竟然连江竹的亲密接触都感到恶心。
今日一股脑儿全说出来,着实舒了口气。
时间到了,时晴的下一个病人该过来了。唐葵同她握手告别,出去的时候,没成想在走廊里撞见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郑玉。
多日不见,她似乎瘦了不少,颧骨高了出来,头发高高地束起来。一件黑色的羽绒服,直接长到膝下,似乎把她真个人都罩住了。
她今日依旧是明艳的妆,只刚刚出去的时候,她正倚着墙站,眼角有细细的鱼尾纹,垂着眼睛看地板上的格子,静悄悄地,一声也不出。
仿佛只是个躯壳。
唐葵叫了声表姐。
如同被人叫回了魂,郑玉的手猛地一抖,眼睛转了转,那神采才回来了。看到唐葵从心理诊疗室里出来,她有些讶异,但也没多问,只揉了揉太阳穴,冲她笑了笑:“真巧。”
郑玉慢慢地直起身子,她比唐葵要高,看向唐葵时候,不自觉就带了些压迫感:“这几天本来想找你出来聊聊,但听姑姑说你去了安山镇,便没约你。不知道今天晚上,你有没有时间,方不方便出来吃顿饭?”
唐葵点头应了。
郑玉的眼睛才有了些笑。
“我还有事,你晚上等着我电话吧。”
郑玉推门进去了,唐葵还想提醒她一句,手机号还没留。转念一想,她想必早已从别的渠道得来了。
哪里还用得她费心。
六点钟的时候,江竹问她吃过饭了没有,唐葵咬着唇,一字字地回他。
“还没有,不过表姐约了我吃饭。”
江竹很快打了电话过来,声音颇为严肃:“吃饭倒没什么事,只是表姐她早些年受了些刺激……你千万别在她面前提孩子这个话题。我担心她失控。”
唐葵记起了周盼盼昨夜说的话。
她表示自己知道了。
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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