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愿不愿意跟咱们一起下去吃。”
薛恩脸一红,没动。闫老六见状一笑:“你不去?那我去。”说着起身就往门外走。
薛恩急忙拦住闫老六:“我去。”接着就抢出了门口。他走到云小鱼的房间门口,攥紧拳头,抬手在门上敲了几下,里面立刻传来云小鱼的声音:“谁呀?”
薛恩深吸了口气,大声道:“是我,云姑娘,我是薛恩。”
房中再无人应声。
薛恩顿感慌乱,心想:“她肯定是不想见我了,唉,但我若现在回去,就太丢人了。”他犹豫再三,终于举起手正要再敲,门却开了。
云小鱼站在门里,看着薛恩问道:“什么事?”
薛恩的脸蓦地一下通红,说话登时结巴起来:“我,我来喊你吃饭,总镖头说……说现在吃饭人太多,店家人手太紧,问,问你能不能跟我们,跟我们一起下楼吃……”
云小鱼上楼时就已经看到客栈人满为患,她倒不怀疑薛恩的话,只是薛恩此刻窘得简直像要钻到地里去,让她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好,你等我换件衣服,我跟你下去。”
薛恩忙道:“好。”
云小鱼关上了房门,薛恩在外面等。就在等的期间,他愈发觉得自己在凉水河镇上对云小鱼失礼极了,他在门前左右徘徊,怕一会儿再没机会,下定决心现在就跟云小鱼赔礼。
门吱呀一声开了,云小鱼换完衣服走了出来,见薛恩低着头在门前走廊上来回走,就问道:“你在做什么,咱们走吧。”
薛恩抬起头,似是下了很大决心,对云小鱼说道:“云姑娘,下楼之前,有些话我想跟你说。”
云小鱼早已猜到了几分,点头道:“好,你说。”
薛恩道:“那日在百香堂,我说了不该说的话,行为鲁莽,冒犯了姑娘。这些日子我一直心怀愧疚,想找机会跟姑娘道歉,却没有勇气。我……唉,是我错了。”
云小鱼虽没有马上说话,但心中却在想:“他说他没有勇气,我看他还挺有勇气的。原来他也是个懂分寸的人,只是性格太腼腆了些,不善与人沟通,所以才容易走极端。”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都不记得了。”
薛恩一怔。
云小鱼见他发傻,淡笑道:“那日发生了什么,你可还记得?我只记得看了许多香囊。”
薛恩猛然醒转:“对,对,我还记得给姑娘买了些小玩意。”他从怀中掏出两个香囊,放在了云小鱼手中。云小鱼拿起一闻,其中一个是玫瑰,而另外一个是百合,都是最简单的花香。
云小鱼不禁莞尔,心想:“这薛恩选香倒是跟他的为人和感情一样,简单直白,干干净净。”
薛恩见云小鱼笑了,神情立刻放松了许多,只觉得神清气爽,心中甚是快香囊放回房间,自己抢在前面给云小鱼引路,准备带她下楼吃晚饭。
谁知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听身后“咕咚”一声,回头一看,只见云小鱼栽倒在房门口,似摔得很重。薛恩急忙跑回去扶起云小鱼,问道:“云姑娘,你伤着没有?”
云小鱼脸色红得发紫,就像血液都冲到了脸上一样,看上去非常骇人。薛恩心中一惊,用手背轻碰了下她的手,发现她双手滚烫。
薛恩忙问道:“你可是感染风寒了?”
云小鱼的脸色已经红得像是赭石一般,她双唇发抖,咬牙道:“不是,我就是觉得好冷,像掉进冰窟窿里一样。这两天我在路上偶尔也会这样,只是在轿子里你们没看见,过一会儿就好了。”
薛恩眉头紧皱,说了句“得罪”,按上她的额头,觉得烫得跟个火炉一样,他急问道:“除了冷,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很冷。”
薛恩见她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她一直喊冷,可明明脸上、身上都像被火烧了一样的通红。薛恩急得连自己的脸都烫了起来:“云姑娘,你坚持下,我这就去给你请郎中。”起身就要往楼下跑。
云小鱼一把拉住他:“没用的,没有郎中能治好我,是我的毒发作了,熬过这会儿,我就好了。”
薛恩见她表情痛苦,嘴唇都被牙齿咬出了血,心中焦急万分但却没有办法。
方德恩等人在大堂要到了张大桌,七个人围着桌子坐下,空了两个位子给薛恩和云小鱼。
其他人都嗑着瓜子,一边聊天一边等着上菜,除了方德恩:他在暗自环顾四周,悄悄观察周围的人。他在江湖上闯荡多年,对与众不同的人和事有种敏锐的直觉,他很快发现这堂上吃饭的人看似混乱,但其实他们坐的位置是暗藏讲究的。
凡是坐在大桌上的,都是身份稍低的人;而坐在四方小桌的人,身份都较高,这从他们的神态和气质可以看出来。那些坐四方小桌的互相之间似乎彼此熟悉,但又各自为营,非常讲规矩。
方德恩不禁心中暗道:“这是个内部组织有序的大帮派,都是些练家子,却不知道是什么帮派?”他正猜着,忽然旁边那张大桌上有人说道:“听说这次湖城大会,总舵主要指定天罡堂堂主的人选。”
那人说话声音并不大,但他坐得离方德恩很近,所以方德恩听得很清楚。
那人继续说道:“天罡堂老堂主胡雪城被朝廷抓了,在大牢里咬舌自尽,到死也没吐露关于帮中兄弟一个字。唉!咱们地煞堂跟天罡堂虽然较着劲,但胡雪城的为人,我是服气的。”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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