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参与了帮助佟汾争夺沧州码头管辖权的阴谋?”
靳永沉吟半晌,望着窗外道:“朝官与漕帮勾结,这就不是小事了。”
谢琬笑了笑,站起来,“不但不是小事,对侄女这样的商户来说,还是很要紧的大事。表叔若能办成这件案子,升官加级指日可望。”
靳永深深看了她一眼。将那私章缓缓收了起来。
只要办成了这件案子,他就又为朝廷立了件功劳,谢琬料定这件事他不会不答应。只是不知道通过这件事能不能隔山打牛惊动到谢荣。他如果有动静,那就足以证明他也跟漕帮有牵扯。但是如果没有动静。那也无妨。
如今进了京,必定少不了会有几番交手了。
而这个时候,谢荣正在清河预备回京的行程。
黄氏一面让丫鬟们收拾着行李,一面走过来道:“真的不用把老太太接到京师去么?”
谢荣正在看书,闻言目光连移都没移。“母亲要是去了京师,大哥怎么办?这祖宅是咱们的根基,不能丢的。把它交到大哥手上,不出一年我们谢家的声誉就要毁于一旦。再说——”说到这里,他抬起眼来,“你别忘了。清河还有个谢琬。有母亲在这里,至少她日子也不会过得太舒坦。”
黄氏看着丈夫,半日在身后在椅子上缓缓坐下来,说道:“这个谢琬,如今当真那么厉害了么?”
“不知道。”谢荣淡淡的回了一句。又继续看起了书。
黄氏手扶着扶手,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说到谢琬,她也很恨她。也是直到分家之时,她才从丈夫口里知道原来谢葳与魏暹的婚事泡汤,是因为谢琬搅了局。
她虽然不乐意谢葳拿自己的闺誉去换取谢荣的前途,可是到了谢荣出面抛出自己为筹码的时候,事情已经有转机了。为了魏暹,谢葳嫁到魏府去后,魏府怎么也会给谢葳几分面子。那样就不会落到完全弱势的地步了。
如今虽然谢荣仕途越走越顺,可是谢葳至今的婚事也没有着落,眼看都已经快十七了,再拖下去。只怕连谢芸的婚事也要耽误。想到这里,她就越发地恨谢琬。从前果然是她看错了她,竟以为她的目标只是王氏,如今看来,她的目标是包括三房在内的所有王氏所出的后嗣无疑。
可是她又不敢把她的恨表现在脸上。一来她拿谢琬无可奈何,二来,在谢荣面前,她越来越不愿表现出她的心思。他虽然已经有三十五六岁,可是年龄对他来说并不是障碍,反而因为阅历的丰富,而愈加呈现出智慧和深沉。这样的男人,已经令许多女人甘愿投怀送抱了。
而反观她,永远都还是他阴影里的那个影子。而且如今她觉得,她这个影子离他也越来越远了。他已经像是个画上的偶像,她每日里看得着,但是心却再也贴不着。当日那个抱着她的腰脆弱地唤着“书蕙”的他,早已经没有认真的陪她赏过一场雪,折过一回花了。
纵然多年前她已早有准备,可当这一日真正来临时,她还是禁不住忧伤。对于谢荣,她放不下,她由当日的一滩水,已经化为了他骨架上的血肉,再也脱离不开他了。既然脱离不开,她就只能尽量地让他记住她温婉的一面,因此,她甚至都不愿让他看到她心里对谢琬的恨意。
她这辈子,是绝不要在他面前失仪的。
“老爷,太太,老太太来了。”
花旗轻步走进来,温声地冲沉默中的二人禀道。
黄氏收拾了下心情,站起来,迎出去。
王氏由素罗和周二家的伴着走了进来,神色十分不好。不过黄氏自打谢荣把王氏撂在祖宅,只带着他们母子搬去京师之后,因着距离一远,对王氏也就宽容许多了。她上前道:“这么晚了,老太太怎么还没歇息?”
因为赵贞那事儿,王氏原先在黄氏面前也有些底气不足,每回见了面也是客客气气地,可是今日她显然已经顾不上这层,走到谢荣面前,便沉声喝道:“你什么意思?还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穷乡僻野?把自己的老母撇弃不顾,你算什么孝子!”
谢荣看着她,平静地道:“这里是谢家的祖宅,清河县也是河间府下数一数二的大县,不是什么穷乡僻壤。母亲留在祖宅,有这成群的人仆人侍候,还有您的长子奉孝膝前,怎么能说是儿子把您撇弃在这里?”
王氏气得发抖:“什么奉孝膝前!你明知道你大哥如今已经成了残废,什么事也做不了了!”
“大哥做不成,还有桦哥儿桐哥儿,”谢荣笑了笑,说道:“母亲既然心疼大哥什么事也做不了,就该替桦哥儿桐哥儿想想。他们俩读书不成,又无上进之心,如果母亲不留下来监管,来日他们长房还有什么出头之日?母亲留下来,好歹私下能贴补他们点儿,若是走了,他们日子就真艰难了。”
王氏被捅破这层,顿时语塞。但是这是自己的亲儿子,她也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于是又道:“合着我若是去了京师,你就对你大哥一家不管不顾了不成?桦哥儿桐哥儿都是你的侄子,你如今有能力了,也总能帮他们一把!”
“我不帮无用之辈。”谢荣定定盯着她,“我能走到今日,也是我一步步努力得来的。我既然能努力,他们为什么不能?就连谢琬,她都能把他们二房打造得如铜墙铁壁,同时把手伸向朝堂,他们身为男儿,连她一介女流都不如,也好意思让我帮忙?”
“那贱婢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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