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草率……”
浔炆松松的坐在座位上,眼角扫到旁边坐着的百里袭,中椿笑了一声道:“既然已经这般熟识了,就顺道邀了过来。”
桌上的菜肴一应俱全,有京洛的名菜,亦有琉球的特色,汤品、甜点皆有,热腾腾的显是花费了一番心思,倒不是中椿口中的草率,只是坐席上的人都似不甚感兴趣,许久也无人动筷。
中椿无奈从中间夹了块‘檀扇鸭丝’往百里袭碗里递了递,又盛了一碗汤‘珍珠雪耳’放到浔炆眼前道:“不得不说这京洛的美食可勾住了我的心,来这里的这几日天天都想着搜罗些美味,可将厨子忙坏了……”
他说着自己挑了‘酥卷佛手’吃着,百里袭拿着筷子拨弄了两下,浔炆则连手都未抬起,中椿吃了几口,放下筷子道:“可是这些菜都不合你们的胃口,要不尝尝琉球的菜。”
浔炆抬头看了眼中椿,缓缓道:“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他说着便要起身,旁边侍卫闻言拔刀,雪亮一片的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整齐而凌厉。
浔炆恍若未闻的抬眼,刀刃的光从他的双眸之间划过,照亮了他眸子中的凌厉与森凉。
中椿咳了一声,伸手下压:“你们想造反么,都给我退下去!”
他脸色微愠,看向浔炆道:“我以为让你以往宠爱的袭妃过来陪着,这次宴请会愉快些,却猜不透你这人,到底是心肠冷硬,一点都不顾旧情……”
又抚了抚额道:“也罢,知道你心里记挂着那个女人,我叫人将她带出来。”
他说着像旁边的人示意了一下,浔炆却阻了他的动作,开口道:“明天……”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伤痕,半晌才道:“给我准备身衣服,能遮住这些伤口的。”
中椿愣了一愣,而后了然道:“你是怕她担心,我真不明白,你既然在意她,却为何不告诉她你便是她在琉球遇到的那个人?”
浔炆厌烦似的皱了皱眉,而后道:“她不需要知道……”
以前她不知道,是因着浔炆想等一切都平复下来,等她真正爱上自己的时候亲口再告诉她;现在她不知道,是因着……她真的不再需要知道那段过往了……
中椿点了点头,上前欲拍一拍他的肩膀,却被浔炆嫌恶的闪开,中椿悻悻的收了手道:“知道你向来脾气执拗,却不想对自己爱得人也这般,真是不好相处……”
浔炆不耐烦的扫了他一眼,豁然站起身子转身便要走,脚步移动处有血渍滴落,浓黑粘稠,他的脚步有些不稳,身子却仍是笔直,中椿示意几个人跟上,而后轻声道:“让大夫过来将他胸口的箭伤处理一下……”
幽黑的通道,有人轻轻的碰了浔炆指尖一下,浔炆侧脸,看见了流穂的脸,他散漫的眸子定了定,看了一眼周围的其他人,拽住流穂的衣领往地上一摔,挥拳便要砸上,动作突然,周围的人还未来得及有什么动作。
他迅速的贴到流穂的耳边轻声道:“先不要轻举妄动,宁儿在他们手上……”说完他的手滞了滞,旁边已经有人来拦住,他站起身来冷冷道:“不要靠我这么近……”
流穂低着头,掩去眼里的锋芒,似受了委屈的奴婢一般,退到一旁。
浔炆的背影消失在幽深的尽头,流穂再抬起头时四周已经安静无一人,这诡异的静,连呼吸都似有回声。
中椿说得没错,他并没有将宁儿怎样,她虽被囚禁,却是只限制了行动,浔炆站的那雕花的门扉处,很久,里面有点点烛火,摇曳着散着柔和的光,他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昨天胸口的箭矢被取出,大夫潦草的帮他上了些药,简单的处理,不至于让人这么快死,却也不容易让伤口凝结,本来上午他便可过来,但发了一天的烧,他神思有些不清明,也难站的起,入夜倒稍微好了些。
门被推开时,宁儿听着声音转过头来,看见他的脸时,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站在门口,下意识的用手撑住门,使自己身形看起来稍微笔直些。中椿今早便将他交代的衣裳送了过来,面料上乘,做工考究,与他平日里穿的相差无几。
他努力的压抑着见着她尚自安好的激动心情,目光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从她的脸上移开,只假装打量屋子,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而他虽将这屋子扫视了一遍,却一件东西都未看进去。
宁儿似乎不知有人会出现,看到他身形的一刹那,眼里的诧异久久都未消退,她的视线又朝他的脸上扫来,他稍稍的偏了偏,却听到桌椅移动的声音,她站起身来,似乎在辨认,他兀自跨进屋内,灯光才将他脸上的轮廓照亮。
她下意识的朝他走过来,却犹豫的停住了脚步道:“浔…呃……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他好像听到她脱口而出的要叫他的名字,心内一紧,却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似乎是伤口连着心脏部分,他现在脱频的心跳,几乎能清晰的感觉到胸口肌肉被撕扯的感觉。
浔炆只是坐着,也并不看她,千宁儿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那个一道旨意将自己关入暴室里的人,那夜听见马车外刀剑的厮杀声时,她有怀疑过是不是浔炆知晓了拓允将她从宫内接出,派人追过来,但那个琉球人露面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可能猜错了。
那夜虽火光幽暗,她手上的簪子被夺下来的时候仍清晰的看到那张脸,那张与泽妃长得有些相似的脸,她想她在几年前见过,那时在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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