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再三道歉后,就装作原谅了对方,并接受了歉礼,鉴于他“土包子”的身份,在接受的时候眼睛里还微微露出了一丝小贪婪。
这些都被对方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
等赌坊老板走后,周颐看着桌子的五百两银子,苦笑,没想到他们这次赶考不但没花费反倒“赚了”这么多,只是委屈了周老二。
赌坊老板走出客栈,回头看了看周颐所在的房间,轻蔑的笑了笑,还以为这位新科第一名被誉为神童的秀才是个什么厉害人物,没想到不过如此,眼界如此之浅,以后就算高中,怕也不会有多大的出息,这样也好,一个没出息的小秀才也就不用他担心了,那五百两银子就全作是喂了狗吧。
周颐不知道人家背地里已经将他想的如此不堪,他正忙着办秀才文书和备案,忙完了之后又和众多秀才见了见知府,不过这知府似乎忙的很,只略略见了见,说了几句领导性的鼓励话语便散了。
一切忙完之后,就准备回广安县了,本来周颐是想走陆路的,但韩府已经将船都安排好,为了尊师重道,一咬牙一闭眼也跟着上了船,他上船的时候表情就像上坟场似的。
这次回去比上次来的时候状况更加严重些,周颐一上船没多久就吐了个昏天暗地,韩相如知道他晕船后,心疼的骂道:“你是不是傻,既然晕船,为何不早说?”
吐得晕头转向的周颐心里暗想,还不是为了你,都这么大的年龄了,如何经得住马车的颠簸。
大儒就是不一样,竟对杏林也有涉猎,沿途第一个码头停了,韩相如吩咐下人去抓了些药材,回来熬了给周颐灌下去后,果然有效果。
周颐心里好受了许多:“老师,您要是不教书了,去当大夫也饿不死呢!”
韩相如见小弟子脸都白成这样了,还不忘口花花,好笑道:“闭嘴吧,还不好好休息休息。”
与此同时,广安县的知县府衙里,李伯雍正在焦急的走来走去,院试揭榜已有几天,按照惯例,今天府里就会来人将考试情况告知到县里。这可是关系到他的政绩,教化一事在一个官员的政绩考察中占了很大的比例。
“大人,大人,好事呀,大好事呀,今年咱们县里过了六名秀才,而且名次都不低。”师爷拿着刚到的邸报向李伯雍报喜。
“当真?”李伯雍大喜过望,这比去年还多两名呢,一把拿过邸报展开细细看起来,当看到周颐拿到了院试第一时,李伯雍既惊且喜,虽然他很看好周颐,但周颐毕竟年龄还小,他对周颐的期望是这次能过了院试就行,没想到周颐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直接拿了第一。而且第二名也是广安县的,正是赵宇文。
这第一第二都被他下辖的学子拿了,谁敢说他教化无方,看来今年的考评他要得一个优等了。
“快,给这些人家报喜!”李伯雍大笑着道。
“是。”师爷也喜笑颜开的吩咐下去,这样的事不用上面催促,官差们都是争着办,毕竟这样的大好事,中了秀才的人家都会给他们报喜的人厚厚的赏钱。
下湾村,算算已是周颐他们要回来的日子,王艳便在下午日日都要在村口站一会儿,今天又没见到人,王艳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父子俩何时才能回来。
“二嫂子,又等周二哥和六郎呢!”村里人路过的时候都会问问王艳。
王艳牵着还在伸长着脖子眺望的周嘉,笑了笑:“是呀,也不知道他们啥时候才能回来,一天不见到他们,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二嫂子,你担心个啥,六郎是去考秀才呢,我要是有这样能干的儿子,只怕做梦都要笑醒!”村里人劝道。
“弟妹呀,你不要怪我说话难听,这秀才哪里是这么好考的,大郎和他四叔考了这么久都没考上,六郎一个小娃娃,咋可能考的的上嘛,我看你呀,还是死心吧。”就在王艳和村里人说话的时候,李二妹和赵春儿从县里卖鸡蛋回来了,李二妹一听周颐考秀才的事,想到家里大郎因为没钱都无法念书了,心里就鬼火冒,顿时出言讽刺道。
王艳听了心下愤怒,但又不想和李二妹争吵,只当没听见,可是周嘉却听不得别人说他哥哥的坏话,虽然他不知道这考秀才是怎么回事,但肯定是好东西,当即还嘴道:“我哥哥才不会考不上秀才哩,大郎哥考不上是因为他笨,笨死了……”说完还突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你说啥,你个小兔崽子,敢和你大伯母这么说话,二弟妹,你咋教孩子的,这么对长辈!”李二妹立刻横着眼睛道,现在周家上房天天都在吵闹中度过,李二妹本就是个小肚鸡肠精于算计的人,日日的争吵使得她的脾气也暴躁了许多,当即暴怒。
“娘,大伯母好可怕啊……”李二妹横着眼睛,大怒的样子着实有些下人,伤害到周嘉幼小的心灵了,忙一个轱辘躲到了王艳的背后。
“大嫂,嘉嘉说啥了,不过是些孩子话,你用得找生这么大的气吗?”王艳为母则强,说她可以,但说她的孩子就不行。
“就是,大嫂,嘉嘉也没说啥,而且你上来就说六郎考不上秀才,也确实不妥当。”这时赵春儿站出来打圆场,慢悠悠的说道。
李二妹和赵春儿的战争可以说是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她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李二妹心头的火窜的更旺,当即调转枪头,啧啧了几声,冷笑道:“就你惯会作好人,面上装的像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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