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够做到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试一试。”嘴角略微勾了勾,季榆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这两个家伙,在互相明确了心意之后,还能折腾出那么多事情来,要是仅仅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能省去那些麻烦,倒也是挺不错的事情。
——如此一来,他还能把更多的j-i,ng力放在那个他神秘的祖宗留下的神秘的东西上去。
虽然这是个披着玄幻的皮的恋爱故事,但这东西在里头占的戏份却也不小,至少是能够动摇到结局的分量。
只可惜,事情显然不可能像这样顺利。
说句实话,季榆甚至有些无法相信,如穆卓阳那样的人,竟然会真心爱上另一个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个体——大抵这就是他所无法感知到的,感情的不可理喻之处吧。
说不定将来有一天,他也会碰上那个让他无法移开目光,小心翼翼地将之放在心上的人——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口中的餐点不似想象中那样美味,季榆略微皱了皱眉头,心情变得不那么美妙起来。
都说美味的食物能够让人感到心情愉悦,那么想来反过来也是成立的吧?
草草地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季榆没有立即起身,只是转过头,望着窗外来往的人群。
想来时间的确过去了太久,尽管这家酒楼依旧待在记忆中的地方,可周遭的景色,却与印象中的画面相差了太多,唯有那在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上,来回走动的人流,似乎还是和百年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就是不知道那些在画面中面目模糊的人,有多少是先辈,又有多少是后人。
感慨似的轻轻叹了口气,季榆从刚刚顺来的钱袋里掏出银两放在桌上,起身离开了酒楼。
沿着那条蜿蜒着向城外延伸的河流缓步走着,季榆看着水面上漂着的几只小舟,感到胸口那股没来由的沉郁稍微消散了些许。
“想问什么就问吧。”良久,季榆才出声和一直没有断开联系的人说话。
“其实……”听到季榆的话,容漆似乎迟疑了片刻,“每个世界的结局,并不一定都非得那样吧?”
在最开始的几个世界,还可以说是因为规则的排斥,季榆只能以死亡的方式离开——对方不过是顺势将影响加到最大,但最近的这几次任务,却显然并非如此。
在容漆的眼中,这个人的做法,简直就像是刻意为之一样,总是在所有的选项中,挑出最为惨烈的那一个。
——如同自我毁灭一般。
“所以?”并未因容漆的话而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季榆在河边驻足,看着不远处那一下一下缓慢地摇着桨的船夫,好似欣赏什么蕴含深意的画作一般,脸上露出些微笑意,“你想说什么?”
“据说曾经遭受过创伤的人,会无意识地将自己遭受过的事情,加诸与别人的身上。”这一回,容漆没有再拐弯抹角地表达自己的看法,很是直接地给出了自己的回复。
无论是他还是季榆自己,都十分清楚,这个人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的缘由。
静静地看着那个穿着粗布麻衣的船夫缓缓地摇着桨离开,季榆出声说道:“不是无意识的。”
“什么?”一下子没能理解季榆话里的意思,容漆不由地有点发愣。
“我说,”季榆笑了一下,“我不是无意识那么做的。”
他是在无比清楚那样的做法会造成的后果之后,有意那样选择的。
“我以为,这是会让我感到高兴的事情。”就和当初他躺在地上,听着周遭那繁乱嘈杂的声音的时候一样。
抬起头,看着相比起上个世界来,似乎过分澄澈的天空,季榆弯了弯唇角。
——然而直到现在,他也依旧一无所获。
唇边的笑容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嘲讽,季榆没有再说话,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转身朝邹城所在的地方走去。
说起来也是好笑,分明此时三界正处于混战之中,但相比较而言,反倒是最为弱小的人界俗世,所受到的影响最小。
这些以温饱安稳为目标的人,对那些在他们见不到的地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守着自己的那一方天地,过着自己期盼中的日子。
可悲,却也同样令人艳羡。
由于先前所处的位置几乎与邹城所在的客栈位于城池的两头,等季榆以闲庭信步一般的步子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边的日头都已经沉下山去了。
视线在那与记忆中相比,多了许多岁月风霜的痕迹的建筑商扫过,季榆咬下手中的最后一颗冰糖葫芦,随手扔了手上的签子,纵身跃上了客栈的二楼。
屈起手指在最里边的窗户上轻轻地敲了两下,季榆还没来得及收回手,面前的窗户就被人给打开了。
视线在屋内桌上摆着的杯盏上停留了片刻,季榆就大致明白了对方反应这么迅速的原因。
“有事?”没有见到预想之中的人,留着一头齐耳短发的男人挑了挑眉,朝面前这个陌生人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算是吧,”将眼前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季榆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态度而生出什么不悦的情绪来,只是弯起双唇,朝对方露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这位公子,”他问,“请问需要什么‘特殊服务’吗?”
邹城:……啥?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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