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宇紧绷的身子慢慢软了下来,刚刚那股厌恶的情绪他克制不住。不是对苏婉清,而是对任何占据苏婉清心神的人。
“这件事情解决了以后,我们就离开广陵城好不好,我休息够了,这个地方我也呆腻了。”
顾怀宇有些怀念在路上漂泊,幕天席地,相拥而眠的时刻,那个时候的苏婉清,真真切切的只属于他一人。
“好,”苏婉清声音里面透着纵容“都听你的。”
“都听我的?”顾怀宇歪头看她。
“恩。”苏婉清点点头。
她不想,不想看到顾怀宇不开心。
“那今晚你要出去干什么,我也要去。”
“好。”苏婉清有求必应。
苏婉清携着顾怀宇到张寡夫家时,李伯娘迎了上来,向她汇报之前的情况。
“已经进去半个时辰了,人还没有出来。”
“恩。”苏婉清对着顾怀宇朝屋顶上指了指,顾怀宇拥着苏婉清一个旋身,轻轻地落在了张寡夫家的屋顶上。
“好功夫。”李伯娘心下赞叹。
张寡夫家的屋舍四周都是草泥墙,屋顶上方是草垛,苏婉清刚刚掀开一条缝,还没来得及往下看,一股糜烂的气息就铺面而来。
顾怀宇因着内力,格外耳聪目明,刚落到房舍之上,就察觉到不妥之处,迅疾用手挡在了苏婉清的面前“不要看。”
正在这时,张寡夫根本没有压抑的娇喘声就传了出来。
顾怀宇面带嫌恶,将苏婉清压在自己的怀里,捂着苏婉清眼睛的手,改为捂住她的耳朵“不要听。”
苏婉清脸靠在顾怀宇的胸膛上,只觉得面红耳赤。
张寡夫的声音哪是手掌可以捂住的,她也没想到,到这里竟听到了一场活春宫。
顾怀宇看到苏婉清脖颈处的莹白染上粉红,就知道苏婉清怕是依旧听得一清二楚。
该死,顾怀宇恨不得毒哑了这两人。
他低头吻上苏婉清,热烈深情,捂住苏婉清耳朵的双手却没有放开。直吻得苏婉清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几乎要溺毙在顾怀宇释放出的铺天盖地的占有欲中。
苏婉清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轻轻按压了顾怀宇的后颈一下,顾怀宇却没有将她放开的yù_wàng,只朝着她的唇齿中缓缓渡气。
他甚至都不愿意苏婉清沾染上此地的一丝气息。
好在屋里的两人在苏婉清和顾怀宇到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尾声。
两人温存完毕,躺在床上喘了好一会粗气。张寡夫才强忍着自己内心的恶心,亲吻着肥头大耳的夏英骥的面庞,手指还若有若无的在夏英骥满身赘肉上滑动。
“大人怎么想到今日来找我,夏二夫人若是知道了,怕是又得派人来教训我。”
这时,夏英骥才想到自己过来的正事。原只想着兴师问罪,却被他三两下勾上了床,却也是食髓知味。
最近夏夫人看的紧,夏英骥难得才借此机会偷了一回腥,着实也被张寡夫伺候的舒服了。心满意足之余,仍旧面色沉了沉,敲打了张寡夫一番。
“我听说你和苏家掌柜有了首尾?”
张寡夫心里一紧,就知道刚才夏英骥来势汹汹是有人往她耳朵里传了什么。
“怎么可能,”张寡夫趴在夏英骥的怀里,又是委屈又是温柔小意“别人污蔑我,难不成大人也不信我。”
“人家心甘情愿的和大人一起从江都来到广陵,本是想踏踏实实伺候大人,可大人只将奴儿当成外室,奴儿可有一句怨言?”
夏英骥拢着张寡夫的手紧了紧,张寡夫乘胜追击“因着夏夫人一句话,大人就将我扫地出门。可怜人家心有所属,却只能为她人生儿育女,即便这样,我也依旧听候了大人的差遣。如此,大人还怀疑奴儿的一片忠心?”
“此事是委屈你了,”夏英骥叹了一口气“待我成为家主,一定给你一个名分。”
张寡夫内心不屑,这个女人说的话,他怎么可能再敢当真。可依旧挤了两滴泪出来“大人之前也是这样说的,可是三年前,事成之后,却再也不来相见。我托人递出去的信物,都被拒之门外,大人真真是好狠的心。”
“想我为了助大人一臂之力,不仅在我兰儿的药里加了草木灰,还害了,害了……”
张寡夫哽咽起来,不敢在夏英骥面前提张生的名字,可此时呜咽的情绪却带了些许的真心实意。
兰儿毕竟只是个赔钱货,张生待他却着实不错,吃的好的都尽可能的给他最优渥的待遇。要不是当日,他被荣华富贵迷了眼,也不会干下那样的错事。
这些年,他不是没有后悔过。
张寡夫哼哼唧唧的让夏英骥心烦,她也沉了脸色“你这些日子做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是个傻的。提醒你一句,打鸟千日,不要被啄了眼。”
“安分守己一些,事成之后,我也给你些脸面。要是坏了我的事,我可就拖着你一起死。”说完这句话,夏英骥眼中闪过嘲讽。
谋害妻主亲儿,这样具有狼子野心的人,她哪敢收入房里,三年前,她一是害怕与张寡夫走的过近暴露了之前干下的坏事,二来,也是畏惧了张寡夫说干就干的狠心,虽说是听命于自己,可那是枕边人与亲生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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