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生活总是那么不平静。有一天,一队人高马大的士兵闯进了水源澄住的村子。那时,三岁的小悠儿淘气,从大人的腿缝中钻到人群前,要去看大马。
那马上的人物气宇轩昂,玉冠束带,蟒袍加身,一看就是个非凡的人物。这小女孩突然出现在他马前,叫他微微一惊。他急忙勒马,但那马儿似乎不太听话,抬起蹄子放声嘶鸣,眼见马蹄就要踏上那小女孩儿的一刹那,一道青色迷离的眩光在他面前一闪而过,紧接着便是一缕醉人的幽香。他像是着了魔一般心中一阵荡漾,举鼻深嗅。
“小女惊了大人的驾,还请大人赎罪!”
清美悠扬的声音传来,更是叫他一阵意乱情迷。他睁开眼睛,注视着面前的这位青衣女子。不施粉黛,不抹水粉,简衣碎裙,木簪荆钗。那样的简洁大方,却比他见过的所有的女子都要清雅高贵。他自问平生fēng_liú,阅尽人间美色无数,却不料,世间还有这般秀逸飘然之人。那自然流动的楚楚风韵,叫人观之忘俗。什么烟花秀色,平康佳丽,与她一比,简直是庸脂俗粉,败柳残花。
水源澄似是意识到这马上的男子炙热渴求的目光,只悄悄的抱起女儿的退了回去,当真是来如流水去如风,不知何处归来去何方。
那马上的男子目送她的背影远去,方才回过神来,略一招手,便有随从迎了上去道:“殿下有何吩咐?”
男子沉吟片刻,才道:“去查查刚才那位小娘子。”
随从在心中一笑,已然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拔步就走。那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切不可惊扰了她!有什么差池,提头来见!”
这位“殿下”不是别人,正是镇守江南的宁王薛延康。这位宁王生性fēng_liú,穿梭于百花丛中,乃是个郎君领袖,浪子班头,对水源澄这样的绝代美色,自然不肯轻易放过。几天后,下人带来消息,那美妇是定王殿下帐下一员虎将,云政亭的夫人。薛延康听得这消息,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云政亭的名字,他也略有耳闻,而且他更清楚,云政亭的夫人,乃是兵部尚书的千金林清影。至于这个水源澄……薛延康惯于风月之事,早已是猜得一清二楚。但薛延康不急,他一直在等着机会。两年后,机会终于来了。云政亭领兵出战,征讨江南匪帮。自然是需要镇守江南的王爷薛延康的鼎力相助。
于是,一天傍晚,薛延康招了云政亭过来“商议军务”,两人彻夜不眠。第二日,云政亭红着眼睛走出帐来,递给信使一份书信。不日信到了水源澄手上。水源澄展笺一看,不由得清泪纵横。信中言道:
源澄源澄,一别经年,思卿愈切矣!结缡未久,战乱突起,中原板荡。吾与卿天涯海角,各在一方。人言夫妻同体,奈何肢体相离,手足永隔!万世之悲,其若此乎?
嗟乎天命不可测而人事诚难料。吾虽身陷匪帮,历尽酷刑,亦可尽忠事国,虽死犹欢。然每念夫人上养孤老,下育幼子,把犁田间,织锦漏屋,莫不涕泪纵横,心如刀割。吾将死之人,何忍夫人独受此苦?今余杭宁王殿下,圣明贤德,勤王师,平祸乱,重肃刑典,再立国法,实乃大燕中兴再造之臣也。夫人若投奔殿下帐中,或可暂避战祸,安度余生。吾之yòu_nǚ,可并至王府,殿下仁厚,定善养之。
呜呼,吾命不久矣。执笔而书,肝肠寸断,欲言万语而难吐。书未毕,笺已s-hi。想吾平生指挥千军若定,与夫人书数字,则方寸大乱,语无伦次矣。若得夫人安逸,吾魂游四极,可以无憾矣!
源澄源澄,书尽而情不可终。政亭绝笔。
信发出后,一连五日,没有水源澄的消息。云政亭只道水源澄识破计谋,心中喜忧参半。所喜者,水源澄免了这番祸事,所忧者,得罪了宁王殿下,恐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待到第六日,营外忽传有一戎装貌美女子,欲求见宁王殿下。
薛延康大喜过望,出帐去迎。云政亭听得这消息,心中也是一轻,连日来的石头终于搁下了。水源澄,终究还是来了,也好,省得他左右为难了。宁王乃是少有的惜花之雅士,她跟了宁王殿下,锦衣玉食,玉宇琼楼,却也没什么不好的。
事情并不像他们想的这么顺利。他们只记得水源澄是云政亭的女人,是水心悠的母亲,是一个温婉痴情的女子,却忘了,水源澄更是五行水门的弟子,是身怀绝世武功的“灵澄美侠”。这五日来,水源澄凭借一己之力,找遍了匪帮的大小营帐,闹得整个江南匪帮沸沸扬扬,人心不安。都道天上派了仙子来惩罚他们作恶太多了。
然而,没有云政亭的下落。水源澄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她似乎是预料到了什么,但又无可奈何。云政亭,是她唯一痴恋的情郎啊。终于,她踏入了宁王薛延康的帐内。
薛延康悄悄的吞了口口水,无论是温柔淡雅的水源澄,还是云雷郁勃的水源澄,都是这样的摄人心魄。
“云郎呢?定是你这恶贼把他捉了起来!”水源澄怒目而视,利剑一般的向薛延康身上刺去。
薛延康只觉水源澄就算是在骂自己,也被骂得痛快淋漓,舒心惬意。他哈哈大笑,并不回答水源澄,而是一副轻佻的口气道:“澄儿,我堂堂大燕国的亲王,难道还比不上他云政亭一介武夫吗?本王自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我不在乎你跟过其他的男人,澄儿,只要你肯随
喜欢云水间GL请大家收藏:(m.dmbook3.com),popo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