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后门只有两个护卫,但外面还有十几个暗卫,引开了有什么用?你真当我们侯府是个空架子?”
苏沅愣住。
看来算计半天算计错了,那她怎么才能见到阮直,当面同他商量这件事情呢?她眉头拧了起来,半响抬头问陆策:“二表哥,你应该知道,如何能偷偷溜出去罢?”
“当然。”陆策斜睨她一眼,“要我帮忙吗?”
苏沅犹豫不决,因为陆策这个人太过多疑了,不知道真的帮了又会惹什么麻烦。
小姑娘垂着头,显然在斟酌。
陆策从树下跳下来,尘土都没有扬起,立在她跟前道:“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
苏沅一怔。
“同意吗?”他问。
世上从来没有白占的便宜,苏沅打量他一眼:“你要问什么?”
“你以前送我的黑玉膏在哪里买的?”
这个倒不难答,苏沅松了口气:“是阮公子送的,我并不知,如果你想要,我这里还有。”他们侯府子弟世代拿的是军功,皮肉之伤十分常见,大约陆策觉得这药膏的疗效好,便是想再要一支,这个人情很容易送。
陆策却道:“这怎么行,始终是你的东西,我是想问在哪里买的。”
苏沅沉吟:“那我帮你问问阮公子罢。”
陆策笑起来:“行。”
“跟我走。”他道。
苏沅连忙就同他走了出去。
行到一处屋檐下,陆策与在此等候的陈新说了几句,陈新很快就去办事了,过得会儿,一辆马车徐徐停在了角门。
“坐进去。”陆策道,“叫你两个丫环跟着陈新,你随我去阮家。”
竟然要直接带她去见阮直。
苏沅惊诧:“他未必在家里的。”
“不,他就在家里,我早上听闻今天国子监的大学士因母亲染病,没有来授课……错过今日的机会,你下次要见可就难了。”陆策盯着苏沅,“你放心,来回不到半个时辰,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带你回来,若长辈问起,你就说你在东边看我养的鸟儿,知道吗?”
“对了,我还养了斗鸡呢。”陆策一笑,瞬时有种少年的得意。
那一番言辞分外的周到,苏沅已经心动,可仍有疑惑:“二表哥,你这样帮我……”
是怕不好还人情罢,陆策道:“上次要不是你的黑玉膏,我的腿只怕都废了,现在不过是举手之劳。”说着握住她手臂:“走吧,不要浪费时间。”
苏沅几乎是被他拉着上了马车。
帘子垂下,车厢里立时暗沉下来,唯有少年的眼眸波光流动,好似星辰。
陆策后来能坐上高位,与他行事谨慎不无关系,苏沅心想,听他的应是不会有错,只是陆策真的突然那么好心吗?
就为问个黑玉膏?
思虑间,马车出了威远侯府。
没有谁盘问,毕竟是陆家的公子爷。
车厢里安静,陆策态度有些慵懒起来,半倚在车壁上,到底男女有别,苏沅有些不自在,找话来说,问道:“二表哥你刚才在树上干什么?”
她也有点好奇。
陆策笑一笑:“看东西。”
看天空吗?苏沅心想。
“我们洒金桥对面,隔着两条街,有个方月胡同,你知道吗?”陆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飘忽,“我在京都长大,才发现,好像没有去过那里。”
苏沅心头一震。
方月胡同。
陆策被封景川侯,那侯府就是在方月胡同的。
难道这时候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吗?苏沅一时也不知什么滋味,她前世过得很糟糕,可陆策后来虽然有锦绣前程,但也过得并不如意,到她死前,陆策都没有娶妻。高处不胜寒,那天下雪见到他,陆策浑身上下似乎都笼罩着寒意。
不像现在,他至少有着年少的轻狂。
苏沅道:“方月胡同我也没有去过,那里人烟稀少,没什么可看的,但是我听说原先那里住着一位活菩萨,每年都会在门前搭棚施粥,她的儿子是位非常勇猛的将军,好些百姓都记得呢。”
陆策没说话,过得半响道:“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些。”
“听祖母说的,她老人家闲时便会讲些旧事,不过我好多都忘记了,”她笑着道,“你也可以去方月胡同看看的。”
“我现在是不会去的。”
刹那间,声音非常的冰冷。
苏沅撇过头,暗想这人不止是麻烦,还喜怒无常呢,她好心安慰……算了,多说多错,其实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好似是有些不满,能看见她微微嘟起的唇。
红红的好像染了朱丹,陆策静下心,鼻尖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知晓是苏沅身上的,脸上倒是微热,车厢里太狭窄了,原不该与她单独待在里面,可谁想到今日事情就那么巧。
“豌豆黄你吃了吗?”他突然问。
“吃了。”苏沅没有看他,“挺好吃。”
这家的点心他幼时吃过就忘不了,他的娘亲也很喜欢吃,陆策道:“琉璃厂认识吗,东边有一家小薛家,他们家不比李记出名,但做豌豆黄是一绝。”
苏沅被他勾得好奇:“既是一绝,我为何不知?”
“因为早就不做了,要不是我帮过他们家忙,我也买不到。”
“是吗,你帮了什么忙?”
陆策淡淡一笑:“我打过蔡如鸿,你记得吗,蔡如鸿当年就是欺辱他们家的儿子。”
竟是这种关系。
不过苏沅的记忆实在是太模糊了,陆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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