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藏着那点小九九,目不转睛地盯着赵墨怎样从里面打开铁门的锁头。路灯昏暗,天还飘着冰雨,她凑得很近,她的呼吸和孩子的呼吸,暖暖地全喷在赵墨手背上。
如果李舒心早知道赵墨由此生出些霹雳想法,她说什么也不会跟出来。
赵墨拉开了门,转身看着她,“舒心,跟你相处两天,发现你有一个问题……就是,干活不惜力。”
呃?
李舒心产褥期没过,严格来说还在月子里,可她骗人说孩子一岁半了,打落牙也得把手伸到冰水里去。洗菜做饭,哪一样不沾凉水?沾就沾了,她遇事不躲懒,清洗扫洒,把衣服都溅湿了。
李舒心闻言愣了愣,只见赵墨温柔地笑了,“这样可不行。听我说,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你必须好好休息。明天,我会找人过来帮你。”
明,明天?
明天要找人来看牢她?
李舒心等不了明天了!看着奔驰开出去,李舒心没了命地往屋里撤。
不得了!快快快,机会稍纵即逝,现在屋里没人,但她不知道骆仲晏什么时候会回来。要是被那个阎王逮到,她恐怕连渣都剩不下!
天很冷,褥子要带好,奶瓶、摇铃是赵墨买的不能要,纸尿裤拿上一个以备不时之需。一阵手忙脚乱,李舒心左手一包是渊渊的细软,右手一包是自带的贴身衣裳,慌里慌张,跑出来把门撞得叮咣响。
总觉得还是缺少点什么。
艾妈,孩子呢?
她竟然把婴儿车落屋里了。
急慌慌折回来推了小车,身上包袱款款,急走出门。心里明白这是最后的机会,要是明天赵墨真找来一个帮佣,就不知道何时能脱身。她一路小跑,到得门口,头上竟冒出豆大的汗珠。
可是走到门口却不敢动了。
因为摩托车的声音渐行渐近。猛一个刹车,骆仲晏把后座上的女人扯下来,压在门边上就吻。
“仲晏……”那女人的媚声教人腿软,“仲晏,噢,我爱死你了……”
骆仲晏吻得气喘吁吁,抬手就伸进女人的外套底下。女人喜叫,受不了的样子。骆仲晏俯身将头埋在她颈窝里,亲昵耳语,惹得女人佻挞地笑起来,“别进屋,就这儿……”
随之而来的是野兽一般原始而躁动的声音。
李舒心吓得腿软,恐惧袭上心来,哪里再敢往外走,推了婴儿车不要命地往回跑。
☆、第六章灯火通明处
缩进一楼的卧房,李舒心仿佛经历了生死一瞬。
心尤惴惴,那个女人,不就是除夕夜跑出来差点撞翻婴儿车的女人?听骆仲晏一声声唤她“叶子”,李舒心真是给狗咬了胃堵头,一阵阵犯恶心。
坐立难安,左思右想,心急火燎,李舒心存了一丝丝侥幸,放下细软,不甘心地又溜到门口刺探。
两米宽的一条大路,她鬼鬼祟祟,愈加昭然。
幸好没见到什么野-合鸳鸯,路灯下,女人倚墙站着,骆仲晏的影子修长,盖在她身上。
“得了你。”女人优雅地吐一口烟,“骆仲晏,我要你现在就一头撞死在这墙上,你干不干?”
骆仲晏笑了笑,眼神潮湿性感,“你撞,我就撞。”
叶子微熏地笑,声音很骚情,“殉情么?”
路灯下,骆仲晏的眼睛幽深似海,“叶子,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
一个男人生命中总有自己搞不定的女人,这个叶子就是骆仲晏命里头一份。
叶子恣意转脸看向别处,“算了,我烦了。咱俩算了吧。”红亮的烟头弹在地上,女人转身要走,被骆仲晏拽了胳膊。
爱得深的那个注定犯贱,骆仲晏执意地看着她。
李舒心借着路灯打量那个叶子,她皮肤透白,蓬松柔软的棕色卷发,很有空气感。可是那么漂亮的头发,残忍地一甩,没有一丝留念。
前一秒还干柴烈火,这一刻却烈女断腕。
每一个失败的男人背后,注定有个精分的女人。
烟毕又点一根,骆仲晏笑自己蠢了吧唧,一支烟含在嘴边,靠着墙坐了下去。
冬末的雨飘成空气中的冷霜,也不知过了多久,骆仲晏终于进屋来了。头上的冷雨凝成冰,他的眼睛像浸过了墨,阴郁得无边无际。
李舒心抱着孩子在沙发上团成鹌鹑,而茶几上泡着一壶姜茶,热气腾腾的。她扯着脸皮儿想打个招呼,笑模样暖暖的。
可骆仲晏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自上了楼去。
随即传来大力关门“呯”的一声,李舒心知道,今晚彻底走不成了。
当然,也不打算走了。
骆仲晏已经难受得不像个人了,孩子再失踪,对他来说可是双重打击啊。李舒心不知道骆仲晏用了什么法子把警车打发走,但是她宁愿相信,他还有良心。
夜里头睡不好,孩子接二连三要吃奶,李舒心总觉得要出事,心慌慌的,留神听着外头的动静。
怕什么来什么,果然隐隐听到了摩托车声。李舒心顾不得那么多,拿块毛巾把羞处一遮,抱着孩子开门追出去,只见院外铁门四敞大开,哪里还有骆仲晏的影踪?
半夜里天寒又地冻,一个大活人上哪儿去?李舒心带着孩子,在陌生的别墅区,真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绝佳的机会,李舒心竟然没想起要带孩子逃。
连一点这歪念都没起过。
突然想起了赵墨,没错,白天赵墨说过,纳帕谷八号楼也是他的房产,是他的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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