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见他倾靠过来,两手便立即抓牢被子,犹如见到仇人般,眼神充满了敌意。
“嗯,精神还不错,这么有战斗力,”他笑了起来,嘴角弯成一抹嘲讽,“既然有战斗力,又何必寻死呢?”
“你……”这人真称得上毒舌!星辰心中愤懑,正想反驳,岂料一张嘴,才觉得嗓子干涩得疼到要命,仿佛是撒了一大把粗盐,几乎连声音都讲不出来。
“你还是听话点的好,这样对我们大家都好。”他悠闲自在地从旁边的小铁架上端过一杯水,看着她,“喝不喝?”
她紧紧地抿了下嘴,坐起来,伸手接过,捧着杯子大口大口的喝。
他一直盯着她看,看她本来就不大的瓜子脸,因为这次自杀未遂变得憔悴了许多,在齐耳短发的衬映下,越发显得还不及他巴掌大,一双大眼睛也更大了,却毫无半分神采。
如果她不是这样的身世,定然会得到他更多的怜惜……这样想着,也这样硬下心肠说服自己,清下嗓子,他调整好自己万千的思绪,才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叠东西递过去。
“有些事你大概还不知道,或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知道,但是我觉得你还是……”他示意她打开,“看看比较好。”
星辰莫明其妙地瞪着他,迟疑了一会才伸手接过。
时间悄悄地流逝着,房间很安静,只有翻动纸页的声响。
那一叠厚厚晦纸张,记录着一个在电影、电视中重复了千万遍的剧情。
事业有成的已婚男人,邂逅了沦落风尘的漂亮女人,说是逢场作戏也好,情投意合也罢,结果是女人珠胎暗结,男人却不愿担负责任,不告而别。
女人没狠心拿掉孩子,一面继续做着皮肉生意,一面将小女儿生下来抚养,女儿三岁时,女人不幸患了癌,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在一起上班的好姐妹,好心地帮她照顾无依无靠的小女儿,直到七岁,后来因为欠了巨额高利贷,害怕会连累到小女孩,不得已将她丢在了孤儿院的大门前。
眸中渐渐涌满了泪水,星辰吸着鼻子,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可是仍旧控制不住,泪珠一颗一颗掉下来,打湿了她手中的纸页。
这些,其实不是故事,而是一个真相,古世昌是她的亲生父亲。
原来,这就是为什么明明不想,却又不得不收养她的原因。
原来,这就是为什么古家人都讨厌自己的原因。
原来,她是个私生女。
良久,她都一直呆呆地坐着,无声地流泪。
“都看完了?”坐在一边的男人,出声打破了这难熬的寂静。
她仍然不肯抬头,吸吸鼻头,带着浓浓的鼻音问:“这些都是真的吗?”
“你说呢?”他淡淡地回答:“我没有必要编个故事出来骗你。”
“虹姨……她现在在哪儿?”
“九年前,因为欠了高利贷,被债主逼到精神失常,后来由于使用利器刺伤债主,现在被关在精神病院。”星辰猛地抬起头,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全是哀伤,她看着他,嗫嚅地问:“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
“因为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傅珩笑了,英俊得宛如恶魔,“即使你再痛恨古世昌,也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生父因你受到牵连。”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听不懂,愕然地问。
“我的意思是,我想继续那一夜的错误,”他站起身,牢牢地盯住她,“直到我厌倦为止。”星辰难以置信地仰望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是个记忆力很好的人,当然,也相当记仇。”他一派轻松地说:“一年之后,我就会回到台湾与你父亲共事,我从来不自诏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向来凭心情办事,万一不小心想起今时今日曾遭到你的拒绝,恐怕会做出一些对令尊不太有利的事情,我想,你肯定也不会愿意吧。”
他没给星辰发言的机会。继续道:“当然,作为回报,我可以想办法帮你,照顾那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让她住进台湾最好的疗养院,请最好的医生为她治疗,不会再被关在精神病院里,你觉得这个提议怎样?”
多么残忍的男人!他将她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却还在装模作样地征求她的意见。
圆睁的双眼空洞无种,星辰倏地失笑,笑得凄凉,“我可以说句『不』吗?”
“你能明白那最好了。”话音未落,刚才还谦虚谨慎、彬彬有礼的表相转眼间通通不见了,星辰见面前的男人赫然朝自己逼近,她还来不及躲闪,就被他的大掌攫住了下巴。
“唔……”星辰吃痛地蹙起眉。
“从现在起,你给我好好记着!”他捏着她消瘦的、尖尖的小下巴,在耳畔犹如恶魔发出冰冷而无情的威胁,“古星辰,如果你再敢寻死,我就让古世昌一家给你陪葬!”
“而那个女人,会变成路边的没人理睬的乞丐。”
“现在,你听清楚了吗?”他的声音如同渗着零下三十度的冰冷寒气,令人不寒而栗。
星辰听清楚了,所以变得很乖。
他不让她再去打工,她就辞职不做了;他让她每天晚上到他这里来,她就听话地在屋子里等他回来;他叫她不要理会古家兄妹,她就连连点头,甚至在听到古宏超因吸食大麻和涉嫌牵扯进一桩案件,而被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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