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梳子对着光线把玩,突然发现梳上还有两个小字,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雨丝。
她愣了,这是他刻上的,还是卖梳子的人刻上的?
定 亲
她对着光线看那两个小字看了许久,猛然想到他名字里有个“雨”字!那么,丝,司?思?她心里砰然一惊!但转而又极快的否决!怎么会呢?一定是多想了,一定是!她微微脸热起来,怎么可以如此胡思乱想?还想到他的头上?平时见他和裴云旷在一起的时候,未见对裴云旷有多恭敬,必定是两人私下有极好的交情,他还说过要立功好封妻荫子,这话应是针对小郡主而言吧?一定是的,立功封爵才可以和小郡主门第般配。
她收好梳子,也收起刚才片刻的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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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旷的“伤”一直养了小半个月才好。回王府之日,许氏早早得到消息,望眼欲穿的等在王府大门之内。
裴云旷进门见到她,微微笑了笑,上前道:“风大,回屋吧。”说着,径直往书房而去。半个月里,她几乎每天都去桂馥园,可是每次都被挡在门外。此刻见到他,她心里的委屈无处可诉,又不敢诉,一双眸子简直要汪出水来,情不自禁往司恬身上看去。她没有跟在他的身后,和刘重夫妻一起。看到苏翩,她心里越发的别扭。以前是苏翩两姐妹,好不容易送走一个,嫁掉一个,如今又来了司恬。看他的举止,对她可比苏翩姐妹更加的上心。
她一直抱怨老天的不公,嫁在王侯之家,拼的就是姿色与心计。她本以为正妃去了,他会将她扶正,即便不扶正,她也会独占他一段时间,只要肚子争气生下长子,下半辈子就无忧。可惜,他不来,她的肚子独自怎么争气?
她跟在他的身后,心里又酸又苦,却不敢露出分毫的委屈。他回头气温柔的说道:“这段日子养病,身子不舒服不想见人,你别介意。”
她心里稍稍好过一点,强笑道:“妾身不敢。”
他走到书房门口,道:“那就好,你去歇着吧,我这里有一堆书信要回。”
许氏无奈转身离去,迎面却见司恬从回廊上走了过来。红颜乌发,明眸皓齿,绯红的裙子随着轻盈的步伐翩翩如蝶。青春是如此的动人心魄,可惜她已经错过。这一刻,许氏身为一个女人也觉得眼前一亮,心里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她和平日有些不同,细看才发现,原来她的发式变了。
许氏顿时心里一紧,这个女孩身上最后一抹青涩似乎一夜间破茧化蝶,明媚清新的让人侧目。风拂裙角,她象一朵久含的骨朵即将盛开,花瓣微启,芬芳袭来。
她挪开目光,步下台阶。身后的侍女荷眉低声道:“王妃,这半个月她一直都待在桂馥园。”
许氏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就算是她喜欢他,又或是他喜欢她,那又怎样?那时,苏婉在他面前哭了半日不愿进宫,结果又如何?还不是当夜便送到宫里。
司恬依旧在裴云旷的书房当差。
他一切照旧,她一切如旧。
他克制,她理智。
相安无事。
这天,司恬见裴云旷带着苏翩夫妻出去,便抽空向管家告假一个时辰回家。自从他“遇刺”,她都没有顾上回家,心里很挂念母亲。
回到家里,席冉急忙问道:“王爷的伤要不要紧?是什么人做的,可查到了?”
她迟疑了一下,道:“王爷的伤好了,什么人做的我也不知道。”当着母亲的面,她也不能说实话,心里很别扭。
席冉松了口气。那日杨婶出去买菜为司恬庆生,回来后就大惊失色对她提起安庆王遇刺的事,她当时就担心的险些去王府看看女儿可平安。后来一想,如果司恬有什么事,王府一定会派人来通知,她等了一夜见没有消息,这才放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她赶紧吩咐杨婶做些好菜,为女儿补个生日。
司恬笑了:“娘,你还当我小孩子呢,就知道惦记些好吃的?”
席冉拉着她的手,笑眯眯道:“前日,吴婶听说我回来了,特意来咱家看我。”
司恬“恩”了一声。吴叔是父亲生前一个生意上的朋友。时间长了,两家相熟,吴婶和母亲也熟悉起来,时常过来串门。
“她说熔儿考上了秀才。入了春,就要京城参加春试。”
“好呀。”
“傻丫头,吴婶的意思是,想让你做她儿媳妇。”
司恬脸上立刻飞了红云,低声道:“娘,父亲以前不是拒绝了吗,怎么还提?”
席冉叹气:“你父亲不是一心想让你嫁到书香门第吗,吴熔虽然人品相貌都不错,到底是生意人家。这孩子可也争气,一门心思进学,如今可是秀才了,要是春试取了名次,以后就是官宦人家。”
“父亲当年曾拒了亲,他们心里不会有什么芥蒂吗?怎么还来提亲?”
“你父亲当年是借口你已经定好了人家才婉拒的。听吴婶说,熔儿曾见过你一回,心里很中意,如今他中了秀才,又听说你和林家退了亲,特意央母亲来再提亲事。”
她越发的不自在,低头不语。因为见到吴熔的那回,实在是很糗。父亲常去听戏,她也想去,可是父亲说戏园子里都是男人们去的地方,女子不能去。她就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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