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看你,你早知道我喜欢抱枕的嘛,你又不让我带。”
“嘿!你还有理了你!”
“啧啧,也就跟你我能不讲理嘛。”齐霁笑嘻嘻的,“念首诗给你聊表我的心意?”
“你快打住吧,每次你给我来首浪漫鸟语诗歌我都听的一头雾水。”
齐霁哈哈笑。
“走吧,陈雨文估计早起来了。”
“哎呀,杭航啊,看来你比我对我工作上心麽。”
“我不告诉你了吗,我倒霉催的,从小到大天天替你操心!”
两人果然没找见陈雨文,问他们借住家的村民,大妈说那闺女一大早就出去了,找董老太太去了。齐霁知道这是他们要采访的剪纸人,据说她剪出的剪纸惟妙惟肖。不等齐霁打听董老太太的住处,大妈就说,那闺女是魔怔了,怎麽都劝不住,都跟她说董老太太死了挺多年了。
齐霁跟杭航没了方向,就说干脆在村子里转悠转悠,然後去黄河边儿感受一下黄河母亲。
在村子的东头,齐霁跟杭航往黄河方向去的时候,杭航看见了一老太太。那是个枯瘦的老者,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的纹路颇为深刻。杭航之所以一眼认出那是个老太太不是个老头,是因为老太太绑了两根麻花辫。这个年纪的还能把一头枯白的头发整理的这麽好,得算奇迹了。
但见这位老者坐在一张老旧的藤椅里,似乎心满意足的晒著太阳。
等他们走近了,老者也不睁眼。
“大娘,我们从这个方向出去是黄河边儿麽?”杭航上前问路。
老者微晃著身子并不回答。
“大娘?”
仍旧没有回应。
杭航有些无奈,“大娘,那您慢慢晒,别晒太久,一会儿太阳就毒了。”
杭航嘱咐完,示意齐霁走吧,决定摸索道路。
老者是这个时候开口的,“小夥子啊,你心挺好的。”
好麽,吓了杭航一跳。
“喜欢剪纸麽?”老太太这麽说著,从身下摸出一把剪刀,一张火红的纸。
阳光下,那张红纸明豔的像团火焰,可那把漆黑的剪刀却透著阴冷。
“我给你剪个大龙吧。”老太太自顾自的说,手就兀自的动起来,那红纸被反折,红色的火焰就那麽被暂时熄灭了。
杭航蹲了下来,看著那双皮包骨头的手,它们是如此的灵巧,握著剪刀就像趋势著某种精灵。
“我死了就不剪纸了。不剪了。”
齐霁也蹲下,仰头看著老太太,觉得她似乎有些疯癫了。
那条龙出现只用了几分锺的时间。一条火红的龙,栩栩如生。而剩下的纸上,分明是一条龙的影子。
“拿去吧。”
杭航很喜欢那条龙,或者说更喜欢那条龙的影子。
收下礼物道过谢,杭航又跟老者说了几句话,可又没了回答。
跟齐霁走到黄河边儿,再去遥望村庄,似乎没了老人的身影。
太阳毒辣了起来,杭航跟齐霁驻足很久,後来在一树荫下坐了下来。
“真舒服啊。”杭航靠在了树干上。
“呵呵。”齐霁也靠著,淡淡的笑。
杭航伸了个懒腰,忽闻齐霁的这一句:应该叫上梁泽,他应该挺喜欢这些的。我看他写的小说,应该是个喜欢采风的人。
杭航呆滞了一下,垂下双手,慵懒的又靠回了树干上,眼睛随著水流的流淌而捕捉,竟然有几分晕眩,他听到自己说:“齐霁,我们分开了。”
齐霁刚刚点上烟,没来得及收回来的手和打火机一并凝固,“你说什麽?”
“分开了。”杭航发现自己很坦然。是能放下的吧?一定能。
齐霁把打火机塞回了裤兜,“为什麽?”
“哪儿有那麽多为什麽。呵。”
“你挺难受的吧?”齐霁看向杭航。
从小到大,杭航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个洒脱的人,而且有力,值得他放心去依靠。他从没见过杭航现在脸上的这种表情。从小到大,谁欺负他了,都是杭航负责解决,杭航总有办法让他收到一个道歉。从小到大,齐霁有什麽踌躇和痛苦都愿意找杭航帮助,因为他信任他。十几岁的时候,齐霁觉得自己喜欢杭航,可是与此同时,他知道他跟他不是一个轨道的人。那份初恋的感觉散尽,是因为杭航对他说,我好像喜欢男的。这句话并没有给齐霁任何鼓动,而是让他逐渐放下了那份情怀,因为齐霁深知,杭航於他,是个遥远的梦想。再後来,齐霁发现杭航在跟一个男孩儿来往,那是个很精致细腻的男孩儿,到那时候,他已经完全放下他了。只可惜那个男孩并没有在杭航身边多久,後来的後来,杭航似乎再没跟什麽特定的人在一起过。齐霁总觉得,大概杭航是个不羁的男人,谁也握不住他。梁泽的出现齐霁总觉得不一样,杭航跟他在一起总在笑,人也温和的不得了,那种温和是没有距离感的、贴心的。可现在……
话题很尴尬的戛然而止了,杭航透过斑驳的树荫看了很久的天。而後,忽然想说点儿什麽,又不知道说什麽好。他很不希望齐霁受自己这种消极情绪的影响。然後他就想到了那个易可风。
“诶。”杭航用肩膀撞了齐霁一下。
“嗯?”
“那个易可风挺帅的嘛。”
“你可别追,人家有bf。”
“靠,我追个什麽大劲。”杭航笑,“诶你喜欢他吧?至少喜欢过。”
“哦,是。”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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