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敏点点头,没有什么进一步表示,拿了饭盒准备去食堂吃饭。
江小琳急了:“要不然我们一块去系办,当面对质,我不能背这个黑锅。”
“你只是想去证明你没说,并不是想证明我没夜不归宿对不对?”伊敏很是冷静地问。
江小琳一怔,她当然并没有给伊敏辩护的心,何况在她看来那也是事实,她们从来没有帮着撒谎隐瞒的交情。看着伊敏脸上那点笑意,她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想去就自己去好了,谁说的我并不在乎,事情已经这样了,由它去吧。”伊敏转身要走。
江小琳急得几乎流下了眼泪:“等等,你不在乎我在乎,我知道我平时什么都争,比较恶形恶状,可是我不会使那种阴毒的招数。”
伊敏烦恼地看着她,觉得无奈,不明白怎么弄得倒象自己冤枉了她。同宿舍的几个女孩子都不吭声地看着这个场面,不知道说什么好。
停了一会,罗音解围地说:“算了江小琳,邵伊敏都说了又没怪你。”
“我做了,别人怪我我无话可说,现在的问题是我没做呀。”
“我并没说你做过,而且确实,谁做的对我来说都一样。我看我们别想这件事,自己坦然就可以了。”伊敏再不想说什么了,顾自走了出去。
江小琳气得摘下眼镜,伏在桌上半天不做声。她来自贫困山区,父母在家务农,身体都说不上好,收入菲薄,上面有一个姐姐,在南方一家皮鞋厂打工,呼吸着含有甲醛、苯等有害物质的空气,每月寄钱养家,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在读中学。当年她以高分拿奖学金考入师大,就是图当时师范大学刚开始转轨,虽然不象从前那样完全免费了,但也只收半费,相对于其他高校以及本校再低他们一届就开始交全费的学生来说,这个半费对她和她的家,都意味着负担减轻了许多。
她不能不遇事争取,不然不可能哪怕是窘迫地完成学业。一进大学她就写了入党申请书,争取进了学生会,不放弃所有勤工俭学的机会。尽管她的成绩好得能保研,但也不准备继续学下去。她的打算是毕业后找个好点的中学当老师,有一份不错的收入,尽快负担起养家的责任,让她那可怜的姐姐缓口气先成家,她已经为这个家快成老姑娘了。
其实相比其他人,她在这个宿舍是比较喜欢罗音和邵伊敏的。罗音性格开朗,待人坦诚自不必说;而邵伊敏对所有人态度全都一样,不象其他人对她要么有点居高临下的同情,要么小心翼翼顾及她的自尊反而让她更敏感,她很愿意接受这种无差别的待遇。
眼下弄成这个样子,她觉得很是窝火。
罗音轻轻拍下她的肩:“好啦,去吃饭吧。再不去食堂可剩不下什么了。”
江小琳无精打采跟她一块出宿舍:“罗音,你觉得我做人有那么差劲吗?这会居然这么多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跟真事一样。”
罗音好笑:“你这不是自寻烦恼吗?谣言止于智者。邵伊敏人是冷了点,可那句话是不错的,自己坦然就可以了。”
“我以为我们一个宿舍住了这么久,起码她应该对我有点基本了解了。”
“你要怪她就不公平了,换个人碰上这事还不得大闹一场呀。要说你们系还真是有小人,居然去打这种小报告,太无聊了。”罗音已经打招呼放弃了教育实习,准备接着到报社去做实习生。她不想当老师,不过能理解江小琳对这个职业的执着,但她怎么也理解不了告状这种做法,当然更理解不了邵伊敏这样的镇定。
“问题是那个小人真不是我。”
“得了,她好象是真不在意,”罗音想了想,“你不觉得她也不是针对你或者针对这一件事吗?她就是觉得你没做那事是正常的,做了也不奇怪。”
“这算宽容吗?”
“我不知道,”罗音老实回答,“反正我想她并没为这事怪你,别的你就别耿耿于怀了。”
下午伊敏上完课,从教学楼出来正看见赵启智:“你好,怎么会在这里?”
“一块出去吃个饭吧,我刚拿到编书的稿费。”
伊敏一看他关心的眼神就知道是为什么了,她没料到那点破事会一下传到他那去,倒有点哭笑不得,只想好吧,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自己夜不归宿了。
“不用了,其实没什么的,不过是实习学校差一点,启智,谢谢你。”
“其实你完全可以去系里好好分辩争取一下的,用这个理由决定实习学校太可笑了。”
“我平时都不跟他们打交道的,这会再去烧冷灶大概也晚了。而且实习也不代表就业分配,我不想为这事跟他们理论了。”
事实上,下午班上就有别的觉得实习名单不公平的同学鼓动她同去系办,可是她清楚知道,未必能改变结果不说,一去肯定会谈到夜不归宿这事,她并不以此为耻,也不怕和人争执,但肯定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谈论自己的隐私,情愿沉默算了。
“没想到你会这么豁达,我倒是落了下乘了。其实那天看你写那首《定风波》,就知道你心胸很开阔。”
伊敏有点汗颜:“只是觉得这首辞读来比较顺口好记。”
说话之间,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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