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蜷曲浓密的睫毛上下煽动,秦之时的脸上,难得带起了温柔的笑容。他就安静的站在她身后,静静地注视着她。
“可惜了。”
秦之时看着她略显忧伤的侧脸,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她在看着一棵樱树。
苏小蛮看着林中那棵最高最大的樱树,几个月前,在这里,她碰到了越子期那个坏家伙。他就站在那颗树上,满脸笑容,意气风发的看着,树下狼狈的自己。
秦之时不知道的是,从这一刻开始,一切就已尘埃落定,他注定走不进苏小蛮的心。因为那里已经慢慢被一个人填满。
“苏大夫,许娘子已经醒了。”
苏小蛮这才回过神,真是失态失态,居然发愣了。
“我马上就去。”
她拉拉肩膀的药箱,加快脚下步伐,生怕自己晚了,又要挨那个绿意白眼。
虽然上次被罚绿意老实了很多,但是也没给自己好脸色看。
到了天芳园,许沫歌刚好用完早膳。
“苏大夫这身衣裳真漂亮,这做工面料,都是元安一等绣娘的手艺。”
苏小蛮尴尬的笑了笑:“朋友送的。”
许沫歌笑的眉眼弯弯,看着头快低到胸前的苏小蛮:“是不是越郎君送你的。”
“是,我昨天晚上衣服被弄脏了,他就拿了套他姐姐的先给我穿。”
“晚上,你昨晚住在越府了?我的天!”
许沫歌惊呼,这可是个大发现。
“因为城门关了,我出不去,所以只是在他家借住一晚。”
“苏大夫,我觉得越郎君是看上你了。”
她笑着摇摇头:“怎么可能!”
他是断袖,怎么可能喜欢自己,不过从他最近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又好像真的透着那么点猫腻。
绿意心里也冷哼,娘子也不是什么好心肠,果然,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东西。刚才她们出去,看到了郎君盯着苏大夫,眼睛眨也不眨,嘴上带着笑意。
娘子这会就想用越郎君,来转移苏大夫的注意力,可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就越郎君和他表哥还有流云的事,元安大街小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越子期就是个断袖,要不然以那样的样貌,和家世,也不会耗到今天还没成婚。
显然那一幕,带给娘子的打击是致命的。
“对了,过几天之时要施粥给一些灾民,想问问你,可以帮那些穷苦人也诊治下身体吗?银钱之时会单独给你算。”
苏小蛮收起脉诊,摇摇头:“不用了,既然是做善事,我也想进点绵薄之力,只不过我得医术,也就诊治个头疼脑热,跌打扭伤的,秦郎君不嫌弃就好。”
“不会,不会,我就说苏大夫人美心善,肯定愿意帮忙,之时老说,苏大夫不会做亏本买卖。”
苏小蛮嘴角抽了抽,秦之时还真是了解她:“我的确不做亏本生意,但也要分哪些事情,助人为乐这些,当然不能用银钱来衡量。放心吧,我一定会去的。”
许沫歌握住她的手,坚定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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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到最高点时,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桃源村村口,引来好多大人小孩驻足观望,这是谁家的马车,真漂亮。
车帘掀开,下来一个妆容精致,贵气逼人的阔太太。
金宝撑开伞遮在越夫人头上,自己也用帕子擦擦脸上的汗珠。
“夫人,下次可不能挑晌午这么热的时辰出来了。”
“年轻人,就是心里浮躁,我就没觉得很热。”
金宝看到夫人眼中的精光,撇撇嘴,当然了!您是在看未来儿媳妇的,一路上就激动的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越夫人看到前面有户人家开着门,带着金宝站在门口,向里张望。
“这位婶子,能借口水喝吗?”
吉婶抬头,看到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妇人,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她放下手中的菜,双人在围裙上擦了擦。
“进来吧,我这就是白水,没有茶水。”
“无妨无妨,有水就够了。”
金宝一口气连喝三碗,才停手。这里的水甘甜清凉,真好喝。听说郎君在这也买了宅子,下次她一定要跟着来这。
越母放下碗,用丝帕擦擦嘴,然后从腰间拿出一吊钱,放在桌上。
“我和您打听个事,不会叫您白说。”
吉婶瞪大眼睛看着桌上的钱,这,这钱可抵的上她家老吉三个月的工钱了。
“您问,但凡我知道都告诉您。”
“这有个苏大夫,苏小蛮!家住何处?”
打听小蛮的?吉婶打量着越夫人,虽然她也想拿桌上的钱,但却不能把小蛮给卖了,这样是损阴德的事情。
见吉婶眼神有些戒备,金宝忙上前解释。
“婶子,您别误会,我们夫人就是想给苏大夫做个媒,拉个线,元安有户富贵人家看上苏大夫了,所以托我们夫人来这,打听下情况。”
吉婶这才放下心,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那孩子,乖巧懂事的很,就是命苦点,她娘五年前死的,生她弟弟的时候难产,她爹年前也刚去世。就剩下她和一个弟弟还有一个婢女相依为命。”
越夫人听着,也觉得内心凄凉。看她那么爱笑,还以为家里父母双全。果然穷的家的孩子早当家。
“那为何都快十七了还没说亲?是不是.....!”
吉婶无奈摇头:“姑娘是好姑娘,长得标志又聪明,又能吃苦耐劳,就是家里要养的人太多,您也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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