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她说,我根本不在乎你是哪个池哪个城,除非我“吃撑”。
可是她是赵旬旬,从小被教育要礼貌有加,循规蹈矩、对人礼让三分的好孩子赵旬旬。
“那请问是哪个‘’?”她好学而谦虚。
他不由非说抓起她的手,摊开她的掌心,用手指在上面比划着。
“就是这个‘’!”悲剧的是赵旬旬被他的惊人之举震撼得太深,只记得掌心痒痒的,至于他指尖的笔画,根本没有看清。
“三点水再加上一个登山的登。”他笑道。早说这句话不就没前面一系列的口舌和比划了吗?她恹恹地说:“哦,阳澄湖大闸蟹的澄。”
“你说清澄的澄我会更感激你。”他把手插在裤兜里,歪着脑袋朝她笑,的确笑容清澄。年轻就是好,长得好也占便宜,赵旬旬看在那张脸的份上原谅了他,什么小姨夫,他看上去和邵佳荃年纪相仿,就是个小屁孩。当然,这原谅是在他继续开口说话之前。
“赵旬旬,你为什么叫赵旬旬?”
“因为顺口。”“顺口吗?旬旬旬旬,到底什么意思,是寻找的寻,还是鲟龙鱼的鲟?”
“八旬老母的旬!”赵旬旬气若游丝。
“这个字用在名字里很少见,是不是……”
“其实是因为刚出生在医院的时候我爸妈差点把我弄丢了,费了好大的劲才寻回来,但是寻字用在名字里更奇怪,就随便取了个同音字,所以我就叫赵旬旬。”她飞快地用事实结束了这个话题,虽然这件事她鲜少对人提起过。
幸运的是,这个时候酒足饭饱的值班人员终于回到了工作岗位,赵旬旬欣喜地扑向了他,以高涨的热情和喜悦的心情办好了行李挂失手续。
回去的路上赵旬旬坐在计程车的前排位置一路装睡,到达目的地的饭店,前往谢家所定的包间途中,一直也没有再开口的池澄对她说抱歉。
“不好意思,其实我只是觉得两个陌生人留在那里有些尴尬,所以就多说了几句,本来是想调节气氛,结果弄巧成拙,让你不耐烦了,是我的错。”他低头看她,样子内疚且无辜。他说得很有道理,一瞬间,赵旬旬恍然觉得自己才是小肚鸡肠,不由觉得先前的言行实在有些过分,连忙补救。
“我没有不耐烦,只是累了。”她解释道。池澄点头:“如果是我被另一半留下来应付莫名其妙的亲戚,还是个陌生异性,可能我也会觉得很累。”
说破一件尴尬的事实本来就比这个事实的本身还要尴尬。赵旬旬脸顿时红了。
“没有的事,不是因为你。”
“哦,那是因为你老公?”他挑眉问道。
这一次赵旬旬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很快服务员当着他们的面推开包厢的门,看到满桌子的亲戚。
第二章 肉色火车
邵佳荃迎了上来,将池澄作为未来的丈夫郑重介绍给亲戚们,一大家子继续相谈盛欢。看得出来,在座的人大多数都对即将成为邵佳荃丈夫的年轻人感到相当满意,池澄也一扫在机场时的轻佻刁钻,相反的,他显得有礼有节,聪明谦逊,谈吐不凡,虽然年纪轻看上去又是个极其靠谱的人,赢得了所有女性亲戚的青睐。尤其是谢凭宁的外婆,恨不得马上把他收到自家亲戚收藏栏中。赵旬旬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邵佳荃虽然在血缘上与谢凭宁一家出了五服,但是却一直很亲近,还曾经跟着谢凭宁外婆身边生活了几年。
这时的邵佳荃脸上也尽显甜蜜之色,池澄给她剔鱼刺,她就细心给他剥虾,小两口怎么看都是一对璧人,赵旬旬看到公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情。也许是受这现场示范的感化,一向认为给人夹菜有违卫生原则的谢凭宁也给赵旬旬碗里添了块肉,虽然是她不怎么喜欢的鸡翅膀。
本来宴席就接近尾声,又有部分亲戚急着赶路,赵旬旬和池澄随意填饱肚子,很快大家就散了。做东的谢凭宁夫妇和父母一道送走了长辈和亲戚,谢凭宁提出让父母回去休息,他待会会把邵佳荃和池澄送到安排的酒店。
没想到习惯早睡的谢母却提出许久不见邵佳荃这个名为小妹妹,实为小侄女一样看着长大的孩子,让她上了谢凭宁父亲开的车,他们老两口顺路把她送到酒店,一路上正好聊聊家常。为了避免做得太拥挤,就把小两口暂时分开了一会,让池澄跟着谢凭宁夫妇的车。
赵旬旬看到丈夫皱了皱,但是什么也没说,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向停车场各就各位。
酒店就离吃饭的地方不远,没几分钟就到了。谢母和邵佳荃聊得兴起,一路陪她拿了房卡,索性上去陪她看看房间,说进去坐坐就走。
谢凭宁夫妇和池澄落到了后面,池澄进电梯之前忽然记起了什么,客套地询问谢凭宁周围有没有什么稍有规模的超市或商店,因为他的行李还没找到,所以这也意味着他所有的随身物品包括换洗衣物统统都没有了,必须找个地方重新添置。
这一带虽离他们居住的区域不远,但家里有赵旬旬这个称职的主妇,谢凭宁素来不关心这些,所以一时间竟想不起如何向池澄推荐,只得把目光转向沉默置身事外的妻子。
“啊?哦!”赵旬旬还是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她指着远方,“出了酒店大门往右过一个红灯就有个商场,我不知道你要买什么,不过日常的东西应该足够应付了。很近,走几步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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