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买黄瓜。”方温温声道。“你不喜欢吃黄瓜,我怎么会买黄瓜。”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吃黄瓜?”方依念叹了口气。为什么和这个愚蠢的人类沟通就那么艰难?
“我叫你爸爸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方依念追着去净手的方温叫嚣着。“只要你以后说话别那么绕。o(^`)o”
“不好。”方温从容不迫地擦干净手。冰凉的手指下一刻就戳在方依念脑门上。
“你都不是真心的。”方温贴近她,白皙冷峻的脸凑在她耳边,咬着牙道。“我等着你哪天真心实意叫我爸爸。”
“你做梦。”方依念揉了揉被他戳红的脑门,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两颊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方依念,你试试呀。”方温半眯起眼睛,看着方依念幽幽道。
“你就不能别那么幼稚?”方依念叹了口气。瞥了他一眼。匆匆跑开了。
他大概从来不知道,他眯眼的时候,透露给她的熟稔亲昵有多致命。
方依念胡乱想着。顶着乱糟糟的想法坐在沙发上随意调台。
他们很熟吗?
不吧?满打满算,不到一个月。
方依念偷偷瞄着已然开始任命拖地的方温。
穿着蓝色碎花围裙的方温,无论怎么看,只要站在暖黄色的吊灯下都让方依念觉得是那么的安心和习惯。
可是,他们熟吗?熟吗?熟吗?
不熟!
方依念差点就忘记了,熟练在自己家里做家务的方温先生,是肩负着伟大的使命,来拯救她这个籍籍无名的小吸血鬼,来扶贫。
扶贫。
这两个字,本身就彰示着他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一无是处的吸血鬼和万能有钱的人类。
呵呵呵。方依念成功被自己脑补出来的狗血画面,雷到个外焦里嫩。
☆、仿佛
“方依念你在看什么?”
方温发觉方依念今天没洗碗。
少女窝在沙发上不知道看什么看的入神。
一整个沙发被她娇小的爱妃和大长腿,占了个满。
方温之所以看得出来她很入神是因为她的爱妃现在被放在某人的漂亮的白毛衣上,随着身体的歪侧正在一半悬空。
。。。。
能保持住这个造型还浑然不觉的,方温也只能感叹少女的天赋异禀。
“啊?”方依念无意识叫一声。
霍然挺身,坐了起来。
“没什么。”方依念顺势揽起她爱妃,捂着屏幕,心虚地看了方温一眼。
“我并不知道你想看什么。”方温斯文地扶扶眼睛。“我只想告诉你,你今天没刷碗。”
“哦。”方依念松了口气。将爱妃放在茶几上,点了睡眠,穿上自己的毛绒拖鞋,进了厨房。
“如果不介意,削几个土豆。”在方依念看不到的地方,眼镜片上折射出奸诈的光。
果然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可以削完吗?我超喜欢吃土豆!”厨房里的声音分外的响亮,昭示着少女的好心情。
“可以。想削多少削多少。”方温宽松笑笑?无声地坐在沙发上,在厨房门口少女的瞥视中,拿起了遥控板。
“么么哒。谢谢爸爸。”少女放了心。开心地在厨房里哼着歌。
方温先生皱着眉,略带嫌弃地点开了某人的爱妃。
怔愣片刻,再次合上。
起身上了楼梯。
二楼并没有方依念想的那么恐怖。
波斯毛毯从楼梯口铺到门口。和楼下一样的格局,只是所有见光的窗口都盖着厚厚的中世纪窗帘。
屋里的壁炉火光是唯一的光源。
这里的一切都是中世纪风。连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幅浓厚中世纪风格的油画。
如果这个屋子能够明亮一点。如果方依念不那么怂能够哪怕上来只看一眼。
她会发现墙壁上所有的人物画,都是她。
穿着欧洲上世纪繁复宫廷装的方依念。贵妇般的方依念。甚至站在阳光下,对着阳光下自己屋子前的蔷薇花笑得灿烂的方依念。
画上女孩的容颜或许稚嫩,但它们全部被人用画笔,记录在了墙上。被好好地保存,没有一丝的岁月痕迹。
方温坐在宽大的酒红色复古沙发上,扶了扶额头,取下了自己的金丝眼镜。静静地看着对面的那幅画。
隐藏在d,如同鲜血一样的瞳孔,妖异又魅惑。那平日里深藏着安静的眼睛里,如今汹涌澎湃,显现出最压抑的颓废和绝望。
方温随意地解开衬衫的两颗扣子,白皙的手看着墙角的火光煜煜,自嘲一声,轻轻挥手,让旁边架子的红酒瓶飞到自己手里。
那让他着迷的红色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游曳,被他仰脖喝进嘴里,再顺着苍白的下巴流下,流到白皙的脖子上,再从脖子上蜿蜒而下,越来越凉。
就像那一天,他怀着最凄凉的绝望和怨恨,将自己的利齿埋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她呆呆的,瞳孔扩散,殷红的血和咸湿的泪,顺着他的下巴,浸湿了他整个胸膛。
他那时只觉得寒凉。是深入骨髓,扎心入肺腑的凉。
他亲手打碎了他最珍视的美好。然后,仓皇失措。带着残忍后的脆弱。
直到那些他以为他终归会遗忘的,美好得让他觉得是梦境的记忆终究有些变淡了。
他逃回了自己的王国。在那里纸醉金迷,在糜烂黑暗的城堡里,他妄图重新在充满血和yù_wàng的生活里沉沦,企图重新与他们化为一体,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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