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亦察觉得到,她身上一定还发生了别事,不单单是丢掉磁卡钥匙这一件,才让她这样失态,顺势把她揽在怀抱里,佟亦也顾不得还有个第三者在身边,边哄小孩似的轻拍她的背,边想解决办法。
师丹丹僵在原地,两人依偎的画面何其温馨啊,可她目光里的温度一点点冰冷下来。
佟亦的实验室与乐正老师的实验室公用一间无菌室,只分配了三张磁卡钥匙,分别在乐正老师和他带的研究生翁师姐、还有佟亦手里。现在,丢了一张,正好平均分配。
佟亦这样安慰曾予尔。
曾予尔平静下来后,越想头越痛,一个可怕的念头窜进脑海,难道是她昨天去找段景修对质时,把放在帽衫兜里的磁卡钥匙落在了他的会所?
浑浑噩噩、担惊受怕地又过了两天,她几次萌生去找段景修把钥匙要回来的想法,但又一次次被自己扼杀。
佟亦见她整天神情恍惚,掉了个培养皿就一惊一乍,实验操作也频频失误,拖慢了整体的实验进度,最后连刷试管和实验仪器这种最简单的活儿,她也干的一塌糊涂,尤其怪的是,她会经常看着水龙头里流出的水柱发呆,水漫出了水池,洒了一身才有所察觉……
佟亦见情势刻不容缓,当天的实验结束后,找她单独吃顿饭,认真谈一次:“尔尔,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困难?不管你把我看做是你的老师,或者……朋友,我都愿意帮你分担。”
曾予尔突破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屏障,也不知从何说起。
他们还落座五分钟,曾予尔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是:丹丹姐。
“曾予尔,寝室楼下有位先生找你,姓段……”
曾予尔深深闭眼,手里拿着的菜单掉落下来,难不成是来送磁卡钥匙?
她挂断电话就起身要回去,佟亦看出蹊跷,拉住她的手腕,眼色晦暗不明:“是谁?”
“……我以后跟你解释。”
佟亦并没打算轻易放她走,她说完这话,手腕还是被紧紧拉着。“段景修?是吗?”
曾予尔咬了咬唇,无奈默认。
“段先生,是吧?”师丹丹试着攀谈。
段景修脸色沉郁,仿佛要吃人,微微瞟她一眼,锋利得如同要将人剖开。
他所答非所问:“请问你三天前的上午在哪里,在做什么?”
师丹丹色变,眼神躲躲闪闪:“不知道段先生为什么这么问,我……三天前?我有点记不起来了。”
“我随口问的,三天前,那个‘水弹狂人’的新闻发生地点是‘齐百’商厦。”
师丹丹惊喘一声:“啊。对啊。我想起来了,好像是齐百商厦,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段景修拿出烟盒,向她示意。
师丹丹得体地微笑点头。“我不介意。”
段景修随即点燃,悠然吸了起来:“你别紧张,我不是记者,也不是警察。‘齐百’商厦是我大哥所有,最近那则消息让他很头疼,我随便问下。”
师丹丹暗暗惊愕于段先生的来历,曾予尔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居然结识到这种站在金字塔尖的小开?也不禁腹诽,他这么问的目的绝对不是“随便”而已,而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哦。我那天我送老乡去车站,八点就到了,之后直接回学校,和曾予尔、佟老师到自助餐厅吃饭大概才中午十二点。‘齐百’商厦在城南,我们学校在城东,车站位于城北,彼此间的距离都很远,而且我是外乡人,对这个城市不算熟悉,怎么也没时间作案。段先生难道真的来怀疑我?”
师丹丹用的是开玩笑的语调,段景修眼角撇出让人生畏的暗光,而后,也同样轻松地笑了下:“原来你那天什么时间和谁做哪些事、这三个地点所在的位置,你都了解得这么清楚,刚才为什么还说忘记了?”
师丹丹面色惨白,瞬地哑口。
段景修掐断烟头,转身,师丹丹在后面缓了会儿,拿着手机追上去,仍然冷静而有礼地问:“段先生,方便留下您的电话吗?曾予尔回来,我让她打给您。”
“她一定不会主动打给我。” 段景修虽这么说,还是接过手机,输入一串数字,“这是我秘书的号码,你有什么事想找我谈,可以先打给她,预约时间。”
师丹丹被窥破心事,面上有些惶急,很快调整过来,可正当她要做些掩饰,段先生的车已经疾驰而走。
预约时间?真是典型的双重标准啊,他有时间特意来找曾予尔,别人见他却要预约时间。
曾予尔到了寝室,发现段景修已经走了,而和佟亦的交谈也被就此打断。
她原地不停打转,越来越惊惶,他到底还要怎么样?这样的日子什么是个尽头?
“他留下什么话没有?”曾予尔问。
“没有。”师丹丹耸耸肩,貌似不经意的,“对了,我们一起去吃自助餐那天下午,你是去找这位段先生了吗?你的磁卡钥匙会不会刚巧落在他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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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菌室分里外两间,里面的一间是做严格无菌操作的无菌操作间,还需要另一套磁卡钥匙与密码,而外面那间的是五台恒温箱,两台自动干热灭菌锅,还有几台大型的其他实验仪器,都是去年实验室从国外最新引进,价格相当的昂贵,所以配备了比较先进的磁卡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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