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什么疯?”白玲瞪着王成文,恨不剜下一块肉。“抽哪阵子的风,还会掀桌子了?”
指着墙上的表,王成文一反常态地吼回去。“是谁发疯?这都几点了?只记得打麻将,小雪吃晚饭了吗?有你这么当妈的吗,我以前说过什么?”
他们夫妻二人对吼,其他三人都尴尬地站在一边,有心劝,可二人火气都不小,一时不知如何插嘴。
白玲眼睛的余光扫了林伯文,大概能猜出王成文借题发挥的原因,一时哑然。
“都怪我!打麻将一时忘了时间,这么快就过饭点了!嘿嘿……”林伯文讪然地搓了搓手,“天不早了,咱们回吧!”
另外二人也连声咐和,三人在他们夫妻二人的静默中离开。
躲在房间里的白雪早就听到响动,却一直闭门不出。一边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边勾着嘴角背书。“铁木真的孙子忽必烈灭南宋,建立元……”
王成文没理会客人离开,想到女儿受了委屈,当父亲得却只能装做一无所知,任由那人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他的脸色愈发得难看。
白玲见王成文还是不依不饶,一向在家中横行霸道的她不由也火了。“你没别完!人都被人赶走了,我以后怎么做人?还登鼻子上脸,你还想怎么着?”
“人是你领回来的,我和闺女的话你都没放在心上,我们还能怎么着?”王成文苦笑,“你就这么当妈的?闺女的心思你一点不顾,她上了一天学,到这个时候连顿热乎的晚饭都混不上,你是亲妈吗?”
白玲一怔,脸色先是变得雪白,又迅速转红,双眼瞪圆,象是要和他拼命。“我不是亲妈?谁是亲妈!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少满嘴喷粪!分明是你看我不顺眼,想给小雪找个后妈!噢……我知道了!说什么小雪没吃上晚饭,分明就是你借题发挥,没事找事!”
“胡搅蛮缠!不要理喻!”王成文白了她一眼,想进里屋看女儿,没想到一把被她拉住。
“别走!把话说清楚,谁不可理喻?谁又可理喻?”白玲干脆摆出一副泼妇像,“是不是看好哪个狐狸精了,回家瞅着老娘不顺眼了,碍事了?”
“松手!”王成文将她的手挣开。
白玲顺势倒在地上,拍打着地板哭吼:“没法活了!王成文你不是人!老娘为你们王家做了那么多事,现在觉着老娘碍眼了?早干嘛了?老娘出门赚钱,回家替你们老王家养闺女,你不领情,还学会动手打人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活了!”
“不想活就去死!没人拦着你!”王成文拂袖进了白雪的房间,摔上房门。
面对紧闭的房门,白玲呆愣得一顿,哭吼地愈发刺耳。“王成文想得美!想等老娘让地方,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门内的父女俩听着她的吵骂声,相对无奈又无语。许久王成文走过去,摸着女儿乌黑的发丝。“小雪没在意,你妈、她……”
“爸,离婚吧……”
王成文惊愕地望着白雪,脸上写满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雪?”
“与其每天吵得你死我活,不如分开,也许还能找个更好的,至少耳根能清静一些。”白雪一脸淡漠,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别人家的八卦。
王成文眉毛一拧,深觉女儿的心态很有问题。“小雪……你妈……她也不容易。”说着便在白雪的床边坐下,“我们结婚那会儿,爸爸当兵不在家,连你出生爸爸都没赶上。她一个人拉把你不容易!”
“爸,你活着不累吗?”白雪打断他的苦口婆心。“我长大了,爸你该为自己活了。不必再想叔叔姑姑、不用再想面子,好好得为自己活,省得白发苍苍是后悔叹息。”
“小雪……”王成文觉着头痛,“离婚不是说离就离的,这里面的事情很多,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大人的事,你们小孩子不懂……”
“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有什么说不清楚的?”经历过华夏式离婚大战,白雪会有什么不清楚。更何况从离婚如喝水一样简单的时代重生回来,她实在不能理解了离婚有什么难的?
王成文摇头苦笑,“真当过家家呢?说离就离?”在他的思想里,离婚会被人瞧不起,被人指指点点,正经人家绝不会提离婚。
退一万步,纵然是他想离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先是双方单位会出面调节,然后是法院出面调节,最后双方为了离婚条件商谈,一条条的。若是有一方不同意离婚,也许要拖上十几年……
别说开始,只是想……他就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
“只要想离,就能离!”白雪的语气十分坚定,看着犹豫的老爸,狠下心。“爸,若是你们不离婚……让我搬出去住吧!我不想再遇到上周末那种事情……真让人恶心……看到自己的妈妈是那种人……离家出走,远远得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上周末……”王成文想问又怕问,“发生什么事了……”
“爸,别问了!”白雪低下头,“我不想晚上再做噩梦……”
王成文呆若木鸡地站起身,立在白雪身边,凭着最后一丝清醒给白雪留了几包点心当晚餐,便抬起僵尸般的身体出了房间。女儿犹在此耳边,再联想到小妹先前讲的话,他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白玲正坐在沙发上啃着鸡腿,就着白酒。见王成文丢了魂儿的样子,以为他终于要向自己服软了。“放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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