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白凡奇怪的是,这个破败的院子仿佛被所有人遗忘了一般,那些巡逻的人从来不会进来,就是从门缝里发现了他,也毫不在意的看一眼后继续巡逻,看样子,他是合法居民,不是偷偷跑进来的小偷。
但既然是合法居民,那么就更奇怪了,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却可以独自一人占着这么大一个院子,虽然这院子很破败,但应该也不是普通奴仆的孩子可以拥有的,那么就应该是主人家的孩子了,可是偏偏这个地位可能不低的孩子却脏兮兮的没有一个人照顾,甚至连饭都没的吃。白凡摇摇头,决定不想了,但是既然这具身体混的这般凄惨,那么一定是身份微妙,没准是私生子呢,他还是小心为上。
又一个夜晚,白凡拍拍蹲到发麻的腿,从门缝前离开,今天没有获得什么新信息,他还是去洗洗睡吧。
白凡回到那间自己醒来的房间里,这院子里所有的房间都上了厚厚一层灰,只有这间还算干净,勉强能够住人,白凡捂着肚子,今天他已经找过了,没有发现任何食物,那个青布包空空如也的放在床头,白凡已经饿的想要啃草根。
在白凡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后,不久天就开始蒙蒙亮,躺在床上的人又坐起身,他看着胡乱摊在床头的青布包,抿了抿唇,又被翻过了,他不知道这些天是谁在偷他的东西吃,但是那个小贼也够笨的,都知道他没有东西了,还每天都来偷他的,这里哪怕一个婢女那,吃的东西都要比他多。
殷睿摸摸肚子,昨天他没有找到东西吃,今天要多找一点才行,否则会没有力气的。
殷睿偷偷出了院门,跑到了厨房后面的一个角落里,他看着婢女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盘热气腾腾的佳肴,不禁觉得肚子饿的更厉害了,其实这里面,应该也有他的一份,但是在那个女人的授意下,没有人会给他送去。
厨房里的菜装盘后,其实还剩下一些,但是这些,也没有他的份,殷睿看着那些剩下的菜肴被几个大厨子瓜分一空,然后继续等待着,直到那些厨子也全部离开后,屋子里只剩下一个看火的烧火丫头,殷睿知道那个烧火丫头给炉子里添够了柴火后就会离开,到那时,就是他的机会。
烧火丫头离开后,殷睿火速跑进去偷了两个馒头,他不敢拿多,如果拿多被发现的话,就有他的苦头吃了,哪怕在厨房偷食对普通小厮来说不是什么大罪,但在那个女人的眼皮下,却可以打掉他半条命。
殷睿揣着两个馒头,躲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就开始啃了起来,狼吞虎咽掉一个后,他看着另一个馒头犹豫了,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留下一个馒头以备不时之需,但是想到这几天都会出现的那个小贼,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如果留下,也是喂了那贼人吧,殷睿索性把这个馒头也塞进嘴里,不管他把食物藏在哪里那贼人都会发现,还不如现在吃掉,也免了空腹之苦。
“你在干什么?”突如其来的一声厉喝吓得殷睿一僵。他缓慢的抬起头来,就见后面不知何时站了一群人,更糟糕的是,那个女人居然也在其中。
之前出声呵斥殷睿的人此时转过身一脸献媚的对站在后方的华服女人道,“夫人,小的之前就发现这小子鬼鬼祟祟的,特来禀报夫人,没想到这小子果然又去厨房里偷食了。”
那华服女子淡淡的点头,一双凤眸不带任何感情的看向殷睿,带着鄙薄的口吻道,“贱婢的孩子果然也成不了大器,小小年纪就整日偷鸡摸狗,我身为主母,自然要好好管教,来人啊,上家法。”
“是,夫人。”后面马上走上来两个大汉,他们手上分别拿着一根马鞭,上来后二话不说就往殷睿身上抽,没有人在一旁计数,所谓的家法就是打到那华服女子解气。
那马鞭足有拇指粗细,就是成人也受不了,更别提殷睿这个幼小的孩子了,每一鞭下来,都在殷睿身上溅开一道血花,但是殷睿却咬着牙,始终一声不吭,他绝不会在这个女人面前求饶,即使死在这里,他也不会开口叫出一声,殷睿的眼中,蕴含着刻骨的恨意。
一鞭又一鞭的抽下去,四周静的只闻鞭子抽打在ròu_tǐ上的声音,渐渐的,跟在那华服女子身后的主事沉不住气了,他上前一步请示道,“夫人,再打下去会出事的,教主那里……”虽然没有人在意这孩子的死活,他只是一个庶子,又是一个奴婢所生,教主也从没有过问过,但总归是教主的亲骨肉,如果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谁知道教主会不会突然兴起追究此事。
听了主事的话,那华服女子也沉默了一会,终究抬手示意两个执鞭的大汉停下来,此时的殷睿已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破旧的衣服都染上了血色。
“把他拖回去吧,别在这里碍眼。”夫人嫌弃的看了一眼被血污了的地面。
“是。”两个汉子应是,正待动手。
那夫人又道,“等等,拖到院子门口就行了,让他自己爬回去。”
“是。”
见着那个简直可以说是眼中钉肉中刺的孩子被拖死狗一样拖走,华服女子嘴角一掀,露出了些许笑意,显然心情极好。
“娘。”远远地小道尽头又走来一群人,当先的是一个春风得意的少年,后面则簇拥着成片的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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