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住了,我只回答一次,以后不要再问,”他的声音平稳而有力,带着不容质疑的霸气,“你算我这里的人。”他指着自己的心口,坚定而诚恳。
五十六,心痛
她微张着嘴,心,怦然一动,这样的答案,无疑是出乎意料的,而她又心怀安慰,眼前氤氲了一片朦胧的雾气,他在彼岸,如雾里看花,这样美好的恍惚,他们都双双跌入那个一路向北的清晨,感受着最初的曾经,那份相同的悸动。
她很累了,此刻,她甘愿卸下心防,试图依靠她一直以来想要依靠的胸怀,意识模糊中,她偎进他胸怀更深处,枕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安然入梦,他说,那里有她,她便释然了,原来,她那样容易满足。
醒来的时候,轻薄的窗帘已经挡不住七月的阳光,她只是觉得,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身侧的塌陷已经凉透,他来过,又走了,心头升起小小的失落,想着他昨夜的话,有片刻地失神,爱她在心口难开,是那个意思么?
她甩了甩头,想脱离那种不能自拔的情绪,口有些干,她极自然地起身,想要取水,行至门边的男子正好望见这一幕,旋即向她踱去,步子有些急。
来人接过她握着的水杯,一边倒水一边轻道:“有什么需要,就摁那个铃,看护会处理的。”
她错愕道:“何大哥。”
何祁冲她笑笑,“我这把老骨头,小丫头还没忘呐!”
她浅笑,不语,不着痕迹地朝他身后探了探,何哥和那个人,一向是形影不离的,她以为,他应该在。
何祁倒是看出她的心思,正经道:“山洪暴发,城边山地的居民受了点灾,书记近来都忙着处理灾情,就不放心你,一大早地就差我来这儿守着了。”
“噢。”原来他走了,看来,他是很称职的市委书记,并不如她以为的,那样地不体恤民间疾苦,她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道:“那他的伤,严重么?”
他安抚道:“不碍事儿,擦了点皮。”这是顾灏南吩咐他这样说的,其实昨天,他们在后车厢里,并无大碍是真,来到后车,只是顾灏南以手就器,狠狠地砸向窗玻璃,这才抱出昏迷的她,那样的顾灏南,是他从未见过的,像是出离了愤怒,俊颜紧绷成冷厉的线条,却还能冷静地向他道:“叫救护车,立刻。”
她依稀记得,昨夜,他裹着绷带的手好像欠出几丝血迹,她还想问些什么,却被突来的铃声打断,她朝何祁笑了笑,即接起电话,“恩我临时出了点事已经好了,我现在就过来。”
挂了电话,她拔掉手背的针头,轻忽的动作,好似伤不在她的样子。
何祁急道:“你做什么?”
她拾掇的衣物径自朝更衣间走去,边走边说,“何哥,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清楚,我没什么大碍,还有些事要忙,你也不是闲人,你也忙自己的去吧。”
何祁想阻止她,无奈,她已经进了内室,等她装点妥当,再走出来的时候,何祁一脸的苦色,“你个丫头片子,你要我怎么同书记交代。”
她莞尔,“实话实说,我真的有很要紧的事儿,况且我只是伤到这儿,”她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没必要牵连全身都集体罢工吧。”
何祁摇了摇头,“看来你心意已决。”
她但笑不语。
“我送送你吧。”何祁思忖着,至少得知道她的去处,书记问起,他也不是全无话可说。
她并不推辞,上了车,轻松道:“尚华剧院。”
辞了何祁,她几乎是小跑着冲进剧场,一票人就侯着她一人儿,周五晚就是演奏会了,她抬腕看了看表,现在是周二下午的两点,他们还一遍也没对过。
她冲众人抱歉地笑笑,“是我晚了,可以开始了么,现在?”
有工作人员凑上前,“北,你可以么,别太勉强,公演可以推迟的。”
她明白人是指她的伤,那纱布就盖了她半个额头,怪唬弄人的,早知道,就换个创可贴什么的,她轻描淡写道,“假把式,就磕了点儿皮,碍不着事儿。”
八点半的时候,大家都累了,彩排也差不多接近尾声,她好心情地允诺,“晚饭我请客,大家想吃什么尽管提,别宰得太狠就成。”
综合就近及少数服从多数原则,他们最终去了天子阁吃油闷大虾,男男女女,又都是年轻人,话题自然更容易引起共鸣,一顿饭吃下来,好不欢腾。
麻辣锅里,升起雾气腾腾,悬挂的电视里,正播放着本市的新闻,她又望见了那个人,他西装笔挺,一如往昔般气宇轩昂,画面上,他正在参加某商业活动的剪彩,目光清湛,嘴角依旧噙着淡笑。
雾气迷蒙了双眼,透过那淡薄的隔阂,又想起了他。
那是个温暖和煦的周末,他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双腿自然交叠,倚在沙发上,翻阅着报章,很专注的样子,午后的阳光延伸至脚边,顺着他笔直的西裤,有些放肆地,染了他半壁金辉。
她有些百无聊赖,夹了双新买的木屐,循着方寸之地,来回窜踱,走得噼里啪啦响,她有十分故意,想引起他的注意,他却沐浴在粲然中,像一尊金佛,不动如山。
她略微懊恼,拾了张椅子坐下,故意隔他老远,心不在焉地翻检着手中的杂志,心里骂着,闷骚男,自大,无聊,迟早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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