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也知道我和西顾这些年的纠葛了。
我怔怔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不知前方等着的是不是一条绝路。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蓦然回神,看着来电提醒那一栏是家里的电话,不禁低叹一声,越发头疼难忍。
“丫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老妈絮絮叨叨地开始数落,“就算再满意那个相亲的小伙子也要懂得矜持,第一次见面就跟他玩儿到深夜,人家暗地里会觉得你太轻浮……”
我越发蹙紧眉,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该不该对她吐实。
都说母女连心,也兴许是今早出门前撞上西顾,让她起了疑心。在我沉默了数秒没有吭声后,她霍然道,“不对,你现在是不是跟西顾在一起?你立刻给我回来!”
我哑然片刻,本是想再镇定地对家人把事情复述一遍,不想,张开嘴却是不自觉呜咽出声,“妈……今晚我必须陪他,西顾为了我出事了,现在还在急诊室里,我不能不管……我得留下来陪他……”
“急诊室?!”她大惊,“你们出了什么事?怎么被送到急诊室了?你呢,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伤着哪了?”
一旁的爸闻言也惊动了,抢过话筒,叠声急问,“什么医院?好端端的去相亲,怎么会在医院,你们现在在哪家医院……”
“在市中心医院……”爸妈担心的连连追问成了催泪剂,原本紧绷着的心弦不自觉一松,鼻腔越发酸涩,我握着电话梗咽着声把今晚的事对他们说了。
爸连声嘱咐,“你就在那等着,我们马上过去!”
我含泪应了,起身到楼下等他们。
夜渐深,大门正对着风口,我环臂抱住自己,一时茫茫,但有一点十分确定——
我要陪着他,从今往后,我要陪他一起走下去。
也曾经挣扎彷徨过,原以为两人的结局终逃不过: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那个惯常任性的男孩却是豁出命来留我……
我无法再拒绝。
爱情这杯鸩酒的滋味太美好,我情愿一口饮尽,就算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接下去的一切恍然如梦一般,爸妈到了医院之后气急败坏的责问我,只是责问了几句见我一身狼狈血渍斑斑到底还是绷不住脸,妈心疼地拉住我的手,“老头子别骂了,丫头都受伤了,萌萌,伤在哪了?伤口疼不疼……”
“我没受伤,”摇摇头,我抿着唇,“这些血都是西顾的……我没事。”
妈一把搂着我担心得反复重申,“以后别背着我们做这些危险的事儿,你说……要没有西顾,要没有西顾……”她也红了眼睛。
爸沉默久久,“……他也算是为了我们家受伤,他爸妈都不在f市,这几天由我们两老轮流照看就好,萌萌你回去,以后你也不准再踏进来。”
“爸!”
爸背对着我,不容争辩地重复一次,“你回去。”
我没有回应他,只是沉默下来,站在原地跟他无声对峙。
“哟,这是什么阵仗?”
高跟鞋响亮的叩叩声从楼道的方向传来,来人是个三十出头的美妇,她戴着无框眼镜,头发挽得很整齐,眼型与西顾有八分相似,目光犀利,显得很是精明干练。
“你是郝萌?”她脚步未停的直接走到我跟前,虽是这么问,但她的语气是肯定句。
我点头,“你是?”
“我是西顾的姑姑,”她淡淡地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继续道,“刚刚他爸爸打电话通知我西顾受伤了,他最快要明早才能赶到,所以托我今晚先来照顾他。”
她说话言简意赅,但已然有几分逐客令的味道,“这么晚了,既然我已经到了,你们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爸歉疚地道,“说到底,西顾也是为了我们家的事受伤,我们照看他也是应该的,现在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我们也不安心回去。”
“不用了,现在我在这里照看就够了,伯父伯母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明早再来,”她的目光最后停在我身上,意味深长道,“这三更半夜的,让伯父伯母在医院吹一晚冷风对身体多不好,做人最重要的还是孝道,得为自个的家人多想想。你说对吧,郝小姐?”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转头对爸妈道,“爸,妈,你们先回去吧。”
“那你呢。”
我看向西顾的姑姑,眼带恳求,“我……还想在这多待一会,等西顾手术好了再走。”
“伯父伯母年纪也不小了,大半夜你就那么放心让他们两老摸黑回去?”
向来不服老追时尚的妈闻言登时黑了脸,“老?你这是……”
我忙岔开话,继续道,“我打算送爸妈回去后再过来看西顾……”
“不必了,西顾手术后也需要休息,”她直接道,“你,不方便。”
“我……”
“好了!你还要再丢人到什么时候!”爸蓦地低喝一声,紧紧攥住我的手往外走,“你现在跟我立刻回家去。”
“我不……”
值班室的护士探出头,朝我们这边道,语气有些不耐,“各位,这里是医院,麻烦安静一点好吗。”
老妈拽住我另一只手,对值班护士道,“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走……”
我垂下眼,被推推搡搡地,拉出了医院。
——孤立无援。
回家后我将自己关进房内,把所有责问都锁在门外。
空前觉得自己是这样无助,急切想找人倾泻心中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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