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伤心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些——以前被用作屏保的那只小黑狗可以在这种状态下带给时郁枫安慰,他会抱着它睡觉,谁都不能靠近他们。而现在霍英并非替代了小黑狗的角色,是他自己出了问题,没有带给时郁枫任何安慰,而变成了“无法靠近”的那个。
邱十里说过,“你们现在的关系,他应该不会排斥你。”邱十里很笃定,可是错了。
这一认知像耳光一般打过来,霍英阖上眼皮,只觉得眼仁和鼻子都很酸很疼,向来再怎么崩溃也只会无声流泪小声吞咽抽泣的他,居然呜呜地哭了出来。
“别哭,”时郁枫还是那副梦游般的神情,指节却跳了跳,从霍英唇边弹开,身体压制的力气也松了很多,他扶着霍英的大臂想让他坐直,“你一天要哭几次,不许哭!”
嘴巴被放过了,霍英选择自己去捂,“对不起……”他努力把脸挡住,却挡不住泪水纵横的抽噎,远天的惊雷反而变成鞭子抽在他身上,“对不起,对不起!”
时郁枫一筹莫展地坐着,他似乎在清醒和躁动间往返,想靠近,又不敢,又好像不想。“我是不想让你骗我,我不想听你说谎……”他一手握紧另一手的腕子,青筋暴露地压在自己小腹上,为了不去碰霍英,“说家里有急事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又懊丧地深深低垂下头,“我的直觉……直觉是错的,你其实没有说谎,对吗英哥?是我错了,你其实没有骗我?”
霍英埋头在本就s-hi透的袖口上擦泪,用力想把止不住的哭嗝压下去,可却越哭越凶,他这种状态没法说话。
“我不是要逼你……”时郁枫的眼眶更红了,像是狂乱下场的轻妆武生,他把乱发都拢到耳后,声音低得就是呢喃,“家里有急事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去,我想和你一起去,我想帮你,可是你不信我……别哭了,不许哭了!”
霍英也不想这么哭,他觉得自己很没用,很低贱,很无理取闹,时郁枫在说服自己他没有说谎,可他就是说了,而且他打死也不愿意让这个谎被眼前人知道。他只得别过身子靠着墙,含胸蜷缩成一团,这种情绪的汹涌太密集了,从未有过,像旱地的洪水一样让人惊恐。他甚至在心里想,随便来个什么神,救救我,干脆把我的泪腺扯下来!
可是没有神灵来管一个凡人的眼泪,停止这一切的是时郁枫。他拽着霍英的领口,扣着他的两扇胛骨,把他压进自己怀里,狠狠亲他。霍英浑身冰凉,脆弱得像是马上要被弄碎了,在他臂间打颤,可是时郁枫绝不松手,更不放开嘴唇。
拥抱是共情最直接的办法。感觉到怀中人的溃退,时郁枫暴烈的思绪就被扎了刺,飘飞起来,撞上屋顶,撞上雨,撞上雷,他已经无法思考,唯一知道的就是,霍英的泪水和抽噎都是能毒死人的药,他不能让霍英就这么坏掉,就这么死了,他要用亲吻把毒药消磨殆尽。
而霍英被他这么衔着嘴唇啃吻,竟真的渐渐平静下来。呼吸还是急促的,却有了规律,没了那种欲裂的痛。时郁枫混沌地感觉到,霍英回抱住了他,身体倚靠在他身前,更像是一种吸附,一尺尺,一段段,柔和滚烫地贴着他的血管和心跳,面颊的泪痕被磨干,双唇却越发s-hi润,不止是水,还有血。
先前总结的技巧都忘了,一个原始而疯狂的吻,又把霍英亲出了血,腥气重得吓人,可那两瓣娇嫩的皮r_ou_却根本不逃,执着地回应他的吻,还是那样软。
软得时郁枫心都胀痛。
“……哥,英哥!”他在喘息之间盲目地叫,中邪一样,他的手从霍英背后滑下去,滑到衣摆,他就用指尖挑开,又自然而然地滑进裤腰。霍英明显地抖了一下,抵死伏在他身上,而皮带的压力和皮肤的滑腻触感还是让时郁枫陡然清醒。那个地方……那么无辜,却比嘴唇还容易受伤。他不能,他现在不能!
时郁枫难舍地分开,忽深忽浅地盯着霍英看了几秒,看他的潮红和迷离。
“我必须去冷静一下。”他站起来,却是一把情动的嗓音。
霍英扬起脸,也不说话,好像一时间被亲晕了,只是水汽朦朦地看着他。
时郁枫简直落荒而逃。指甲嵌进手骨的伤口,他汲取着疼痛,把自己关进浴室。
而霍英就还是呆呆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沙发上,手指搭上嘴唇,一动不动,眸子里泛着流丽波光。他好像的确是碎的,正在一块块把自己拼起来。
几分钟后,时郁枫又回来了,头发半干不干地翘着发尾,银灰缺失以往的光泽,发根是原本的火红,脸上是又坚决又莽撞的模样,这是十九岁的人才能拥有的神情。
“我刚才试过,发现我其实可以仔细听打雷,看闪电也可以,我好像没有那么烦,那么害怕了,可是我做出那种事,我乱想,乱发脾气,弄疼你,弄伤你,我想到明天你可能就再也不愿意和我说话,”他一下子跪在沙发沿,全身上下都冒着热乎乎的s-hi气,就好比抱着浮木漂近求救的船,“我不知道怎么办,我照镜子,就在恨镜子里的那个。英哥,我就很怕!”
霍英闻言,咬着受伤的嘴唇愣了好几秒,时郁枫心中有地层崩塌,几万重山脉悬在一根丝线上,那是无限漫长的几秒。忽然霍英抬起手来,“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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