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夏后来再次出现不是出自卢庸的指使?那他为什么要来找她,上演这么一出戏?
卢庸自嘲道:“看来我身边全是一群靠不住的人,唯一能靠得住的步知道也不能再用了……是元小风告诉你的?”
叶青微轻轻一笑:“他只告诉我最不可能之人,谁能想到整个天下最置身事外、中庸冲淡的卢庸会是最险恶之人呢?”
叶青微双手交叉垫在下巴处:“你明明有机会再次将这些罪状推给别人,这次为什么不做了呢?”
卢庸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他摇了摇头:“正因为我知道失去挚爱的痛苦,我不想我与阿蘅的孩子也同样经历这一遭。”
卢庸垂着眼:“无论是太子还是魏王都极为喜爱你,我想要对付你也是因为要让他们痛苦,可是后来我发现你跟阿明很像,此生唯一没有对不起我的便只有阿明了,我不忍下手,更重要的是,阿况实在太舍不得你了。”
叶青微:“卢况也有参与这件事?”
卢庸摇头:“没有。”
“我一直以为他头脑平庸,没有继承到我和他母亲的聪明才智,没成想他小小年纪居然隐藏这么深,将明哲保身与中庸刻进了骨头里,他隐隐猜到了我要对你不利,这才对你一再示警。”
卢庸吃味道:“这么多年,他连对自己父亲都守口如瓶的才能,居然就因为你而泄露,阿软……你真不愧是阿明的女儿。”
“我想既然阿况这么爱你,那我就成全他,将罪名推给别人,对你收手。”
“抱歉了。”叶青微笑盈盈道:“有些真相不是你收手就能隐藏住的。”
卢庸脊背笔直,云淡风轻地拂开衣摆朝叶青微跪了下去:“冤有头,债有主,来吧,从我下定决心复仇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有今日。”
叶青微盯着他,目光如利刃片过他的肌肤,她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崔令冷淡道:“明人眼前不说暗话,这勤思殿周围根本就没有侍卫,你不是早就明白她不会动你,你才如此惺惺作态?”
“不——”叶青微拉长声音慢慢道:“我不安排侍卫是因为,我一人足矣。”
叶青微从桌下摸出一把宝剑,“嘭”的一声按在了桌面上。
“往昔仇恨的一页翻过去,不如让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她的笑容凉薄又美丽,像是血液浇成的粉莲。
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卢庸抬起头,神色平静,明明他跪着,她坐着,他却有一种纡尊降贵感:“什么交易?”
叶青微柔软纤细的手指拂过宝剑的剑身,轻声道:“暗里使一些手段哪里有亲自动手复仇痛快?你……不想吗?”
他已然身处地狱,地狱中的妖女却将他往更深层拖去。
卢庸:“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让你们去亲手杀死罪魁祸首的陛下,不过,我要你们停止继续复仇,还有你们的势力归于我,还要在我需要支持的时候绝对支持我。”
叶青微笑着诱哄:“不想感受一下仇敌的鲜血迸溅到自己手上的温热感觉吗?”
“你们还可以好好对他说一说,你们是怎么弄死他心爱的女人的。”
“怎么样?答应吗?”
崔令:“好。”
卢庸:“这实在再好不过了。”
“不过,刚刚你们说的一切真相已经写好了供词,需要你们画押,你们若是乖乖的,便不会有什么事情,否则,你们所爱之人也会与你们一同被戳脊梁骨,即便是死了也不能安息。”
虽然说是交易,但所有主动权都掌握在叶青微的手中,她这样已然是最大的仁慈了。
两人同意后,李昭竟然从屏风后走出,将写好的供词分别交给两人。
叶青微收回供词,随手一抛将手中的宝剑扔向卢庸。
卢庸一把接过。
叶青微含笑道:“去吧,外面有人引你们前去。”
卢庸点头,当先转身。
崔令似乎苍老了几分,他轻声道:“阿软你果然越来越厉害,崔叔没想到自己还有被你压着的一天。”
叶青微柔声道:“该说卢叔和崔叔都让了我一步才是。”
卢庸在门口回头,光擦过他银面具的边缘,撒发出星辰似的碎光。
“一切孽债都在我的身上,如果可以的话,请你给阿况一个机会。”
叶青微未置可否。
卢庸叹息离开,崔令也出了门。
李昭沉默地站在她的身后,张开双臂,从背后抱住了她,他像一件大衣温暖地包裹住了她。
叶青微抓住飘到她眼前来的他的一缕银丝,轻声道:“我如今才知道什么叫不执着之人执念成魔,无情之人情深似海。”
看似不执著如崔令,如卢庸,却因为仇恨而执念成魔,伤人伤己;看似无情之人,如李昭,却以自己的性命换取她的光阴,情深似海。
李昭将手指插进她的指缝,紧紧扣住她的双手,低头吻上她的唇角,哑声道:“我理解你所作所为,只要你需要,我永远站在你身后。”
叶青微目光晦涩,交杂着恨与yù_wàng,她张嘴咬住他的下唇,将他的唇撕开一道小伤口,她柔软滑腻的小舌卷走他唇上的血珠。
“你知道我现在想要什么吗?”
她为了确保自己能坐上那个位置,甚至此时还不能处理了上辈子害死自己的幕后黑手,她气不过,她恨,这种气与恨只能通过一种途径发泄出去。
叶青微仰头用力吻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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